我腦中轟的一聲，他知道了……
雖然我知道只要我和黎揚繼續下去一天，他就早晚都有可能知道，但我從未想過他會知道的這樣早，這樣讓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就好像那一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光景，在顧沉知道有人向我表白的時候，也曾經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也問過我同樣的話。
我知道，我一直以來最害怕會發生的事，如今已經發生了。
“怎麼不說話？”顧沉突然伸出手來擁住我，下巴放在我頭頂上輕輕的摩擦着，用那種很輕很柔很淡的語氣說：“我可以理解，你已經長大了，希望能個男朋友什麼的很正常，你想要玩完也不是不可以，爲什麼要瞞着我呢？”
我說不出話來，在顧沉的懷中瑟瑟發抖，顧沉感受到了我的懼意，語氣輕柔的安慰道：“不要害怕，爲什麼你會這麼怕我？你乖一點，不要惹我生氣，去分手？”
“不要。”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勇氣，我竟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顧沉，話一說完不僅是顧沉，就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不要？”顧沉眯起了雙眸，鬆開我，似是在思索着什麼，喃喃道：“你說不要？”
我咬了咬脣，既然都說了，那我就不會退縮，突然伸手一把推開顧沉，看着他堅定的說道：“我已經有了喜歡的男孩子，我想和他在一起。”
顧沉的眸子狠狠的收縮了一下。他沒有發怒，眼中是一片死灰，像是在看着我又好像沒有，眼中什麼光彩都沒有，所以我不確定顧沉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我知道了。”半響，顧沉突然咧開嘴角笑了一下，“你是想讓他去死對不對？”
我瞪大了雙眼，忍不住吼道：“纔不是！”我下意識的拉住顧沉的衣角，近乎懇求的說道：“你不能傷害他，你不可以傷害他！”
“不能？不可以？”顧沉臉上的笑容收回，如同寒冰般冷硬，眼底更是涌出無限的殺意，“你是在跟誰說話？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說過不許你喜歡上別人，你不聽話，這就是代價。”
“你想幹什麼？”我終究還是害怕了，聲音顫抖着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爲什麼你一定要來干涉我的生活？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顧沉眼神一狠，伸出手來緊緊的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對視，他眼底深沉的不加任何掩飾的感情向我涌來，他恨聲說道：“現在着急撇清關係了？顧傾，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一直以來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別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歡你！”
那是顧沉第一次對我說，他喜歡我。
用那種堅定的、不容置疑的語氣。
後來的後來，他對我說過很多次，只是我從開始的不信到後來的自欺欺人再到最後的拒絕。
卻始終，沒有接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