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條馬路的距離,我看着站在那裡的男子,心跳突然失了兩拍,腳步僵在原地,沒有勇氣走過去。明明就連顧流溢都不知道我回來的事,他卻如此雲淡風輕等到那裡,帶着篤定的神色,彷彿早就知道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他也一早就在此等候。
喬南木的眉眼依舊冷淡,看着我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擡腳走過來。
我抓緊手中的行李箱,第一反應是馬上跑,然後又暗暗笑自己白癡。
是巧合吧。或許喬南木是因爲公事或者別的私事纔等在這裡吧,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麼想着,我心下安定了不少,只想着等喬南木走過去然後再走。
可喬南木並沒有我預料中的看也不看我的走過去,而是停在我面前,冷清的開口言:“回來了。”就這麼三個字,竟會差點讓我溼了眼眶。
原來離開這麼久,還是有人記得我的,就算是隨口一說也好,至少還會有人願意對我說這麼三個字。原來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欣慰的事,就是在自己疲憊回家的時候,會有人願意對你說這麼三個字,這樣就夠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雖然這兩年也長高了一些,不過站在喬南木面前,卻還是矮下去了一個頭,映着喬南木的強勢,就更顯我的嬌小。
“查了所有的航班,恰巧看到了你的名字。”他說的雲淡風輕,隨手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然後輕蹙眉頭,淡淡的說道:“女孩子不要拿這麼重的行李。”
他語氣神態都很自然,彷彿我只是貪玩的孩子出去玩了兩天,就好像我不曾離開過這麼久。
喬南木,你是故意的嗎?
我哦了一聲,沒再多言。喬南木拎着箱子走在前面,我就在後面跟着他,他腳步漸漸放慢好似在刻意等我一般,然後與我漸漸並肩而行。
“你有沒有告訴別人?”忍了許久,我還是問道。
“需要告訴嗎?”喬南木反問。
對了,我離開的這兩年顧流溢和喬芸歌已經結了婚,成爲了正經八本的夫妻。喬芸歌給我發過他們結婚和度蜜月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那樣幸福。
我很遺憾沒能親自參加他們的婚禮,那是我最艱難的一段時期,遠在異國他鄉的我正在治癒着傷口,我也不想我的不幸影響到他們兩人的幸福,所以也只送去了四個字的祝福。
白頭到老。這是我在電話中親口跟他們兩人說的,那時的喬芸歌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
也不知道她是在爲自己開心還是在爲我擔憂,更或者兩種感情都有吧。
喬南木開車送我回顧家,一路上我們相對無言,等站在顧家門口我才突然很想落荒而逃。
原諒我還沒準備好。
還沒來得及移動腳步,喬南木已然看出了我的意圖,薄脣一抿,只道:“沈碧茹在醫院,並沒有在這裡。”
我一愣,側目看向他。
沈碧茹在醫院,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