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和雲蝶的眼神讓我很是不安，那種幾乎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狠辣眼神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當初把雲蝶趕出A大我的確做得過分了一些，不過雲蝶也是做錯了事，至於之後雲氏還有你們雲家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說的是事實，雖然我知道就算我這麼說在他們兩兄妹看來我就是造成他們家這一系列變故的罪魁禍首這點看法並不會改變分毫。
雲蝶突然發出一聲低吼，那聲音似乎並不像人類所發出來的。
“小蝶！”雲浩低低的呵斥了一聲，雲蝶身子一顫，頓時安靜了下來，不過眼神還是緊緊的盯着這邊，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般發出低低的叫聲。
夏零城眸子一深，伸出手來拉住了我，聲音有些暗啞的說道：“別過去，她已經喪失了人類的本性，你過去她就會攻擊你。”
我有些迷茫的看向夏零城，不太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那是人、獸。”夏零城說着，手上又緊了緊。
就像遠古時候猿可以進化成人一樣，人也可以退化成獸，雖然聽上去有些像天方夜譚，但這的確是可以做到的。夏零城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夏景延的身邊也曾出現過這種人、獸，因爲從出生開始就和野獸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會被同化，雖然還是人，但並沒有語言功能，嗅覺等都要比人高出許多，是一種非常非常危險的存在。
夏景延身處的組織裡面就有這種人、獸，說是人，但生活習慣完全就和野獸一樣，夏零城見過一次，被關在一米多高的鐵籠裡面，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除非是主人或是非常親近的人才可以靠近，不過稍不留神也有被攻擊的可能。
這個世界人、獸的存在非常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從出生開始就和野獸一起生活才逐漸感染了它們的習性，雲蝶既然是雲氏集團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從小就和野獸一起生活。
如果排除了這種可能，那麼就只剩下後天的訓練，不過在夏零城的認知裡好像還沒人能做到這一點，硬是把一個人訓練成野獸？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人、獸？”我忍不住看向雲蝶，看到她呲牙咧嘴不住發出低吼的模樣時心下一驚。
“沒錯，就是人、獸。”雲浩眼底流露出了更加強烈的恨意，有許多他不願意回憶起來的畫面一幕幕的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深處，一點一點吞噬着他的大腦。
那些年，蕭湛是怎麼一步步囚禁他，把他和死士關在一起，逼着他爲了活下去雙手沾滿了鮮血，又是怎樣把雲蝶一步步從人訓練成獸，爲他賣命。
“全部都是因爲你——”雲浩的眸底充血，他捂着頭突然朝我看來，幾乎就在那一刻，雲蝶行動了，她毫不猶豫的撲了上來，一個瞬間就衝到了我的面前。
然而就在這一時刻，原本躺在醫院裡沉睡着的顧沉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怎麼突然起風了？”方明月剛剛打開保溫杯的蓋子，窗外突然刮過一陣風，她起身去關。
顧沉的指尖又動了一下。
方明月關好窗子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顧沉一眼。
他還是那樣睡着，依舊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方明月有些難過的收回視線，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突然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