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衝出去,否則今晚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她不敢想象那可怕而屈辱的場景。
心幾乎跳出來,夜晚歌緊張的握着門把手,想試圖打開它。
可是那門把卻始終打不開,而後面已經傳來可怕的壓迫力。
“想去哪?是不是想去找那個你喜歡的男人?”帝御威冷笑着拖她回來,一腳踢在她的膝彎處,她痛得一下子站不住,失力跌倒在地上。
帝御威卻快速半跪下來,雙腿把她直接壓在地毯上,狠狠鉗制她的手腳。
午夜暗昧的燈影,天花板上水晶燈閃動詭異的光,灼熱的空氣中只聽到夜晚歌驚恐急速的呼吸聲。
帝御威那俊美得驚人的臉容融入陰影中,他臉上帶着懶洋洋的笑意。
冰冷的手扼住了她脆弱的下巴,把她那倔強驚慌的表情盡收眼底。
“嘶”一聲。
他的手掌肆無忌憚的滑入她的衣服,猛然撕碎,裂帛的聲音叫人驚恐欲絕。
“夜晚歌,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他低魅沙啞的聲線驟然貼近她耳邊,帶着深淵般的殘酷,“如果你再敢勾引別的男人,我就毀掉你,記住你永遠都只屬於我帝御威一個人,在我沒有厭煩你之前,誰想要碰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你膽子好大,竟然敢給我帶綠帽子!……”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場景,夜晚歌覺得自己不知是在夢幻還是現實。
只是那種絕望和恐懼沒有一絲差別,她害怕到極點,卻像陷入他的天羅地網中,逃脫不得。
夜晚歌努力壓下心裡的恐慌,推着他的身體,“帝御威,你聽我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勾引任何人,請你不要這樣子。”
帝御威冷冷一笑,陰鷙的雙眼,比發怒時還要讓人心生畏懼。
“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你私自逃回來就是爲了你的初戀情人東方閻吧,今晚那個所謂的朋友,不就是他麼,他竟敢親你。夜晚歌,我真是敬佩你的膽量,你是第一個敢給我戴綠帽的女人,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夜晚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是一直懷疑她,派人徹查了她,而她逃回來這段時間確實跟東方閻在一起,這讓她百口莫辯。
帝御威這樣的人,知道她騙了他,他今晚不會放過自己的。
夜晚歌渾身都抖起來了,牙齒打顫,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的懲罰。
“放開我,變態,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給我滾。”夜晚歌死命的掙扎着,想努力推開身上的沉重身軀。
帝御威一聽,臉上的諷刺變成了瘋狂的怒氣,很好,她不但敢給自己帶綠帽。
給他戴了綠帽,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看來他對她是太寬容了,讓她不識好歹。
“不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做誰的女人,東方閻?還是別的男人,夜晚歌,我清楚的告訴過你,別挑戰我的耐心,我的手段你承受不起。既然你敢背叛我,就得承受這後果。”
嘶嘶嘶,又是幾聲衣物碎裂的聲音,夜晚歌的衣服被撕開了幾塊,露出纖細潔白的身軀。
帝御威幽暗的眼底頓時跳起一道灼熱的火焰,充滿了暴戾和妒忌等複雜的情緒。
“真美,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你這迷人的身體,怪不得東方閻會對你念念不忘,他已經擁有過你了嗎?”帝御威妒忌低下頭,在她的肌膚上烙下一個個的吻痕。
夜晚歌別過臉,想要躲開他的觸碰:“別這樣,你饒過我吧?”
帝御威邪性地睨着她,一雙眸子充斥着火焰:“我很想你,真的很想要你!也許我真的迷上你了,你讓我多麼瘋狂……我卻一直忍耐着,捨不得碰你,可是你竟然背叛我,夜晚歌,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也是個有需要的男人,他想狂要了她的念頭是那麼來勢洶洶,勢不可擋,每次她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都會令他不能控制,他就是那麼強烈的想要得到她,總想要將她據爲已有。
他很粗暴,力度大得驚人,她的肌膚都生痛,身軀留下一道道嫣紅的吻痕。
夜晚歌害怕到極點,雙手和雙腳都被他牽制住,根本反抗不了。
眼淚無措的驚恐流下來,對於即將到來的恐慌讓她忍不住咬牙求饒:“帝御威別這樣,求求你……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不敢背叛你,求求你放了我。”
帝御威擡起頭來,看着她滿臉的淚痕,卻沒有一絲憐惜的冷笑:“太遲了,你以爲事到如今,我還能饒恕你嗎?你的眼淚再也迷惑不了我,如今你只能用你的身體來平息我的怒火,還有……欲。火。”
夜晚歌嚇得快要瘋了,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種事情太可怕,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憤恨的尖叫:“帝御威,你這個噁心的男人,給我滾開!”
帝御威眯了眯眼,舒了口氣,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第一次如此對待一個女人,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第一次這樣不顧身份地位伺候一個女人,他都鄙視自己,一直以來,在男女之事上,他都像是帝王,只是享受女人們給予的撩撥,從未如此溫柔過,然而她卻說他這樣噁心。
帝御威低着眸子,看向身下的女人,心裡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是她不要溫柔的,是她嫌他噁心的!
帝御威再也不顧她的意願,強行……
夜晚歌恐懼的睜大眼,巨大的痛苦席捲向她。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碎了!
……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帝御威吃飽饜足了。
夜晚歌才蜷縮着疼痛的身體,背對着那個侵犯她的男人,恨恨的流淚。
她惹錯了男人,最終連自己一起搭了進去。
這真是她特工生涯裡,最慘痛的一次教訓,也是最屈辱的一次失敗。
不過她不會放過他的,帝御威讓她經歷的痛苦跟折磨,總有一天她會讓他雙倍償還!
咬緊牙關,夜晚歌冷絕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勁。
一雙手從她身後環過來,抱住她滑膩的肩膀,把抱入火熱的懷抱中。
夜晚歌全身僵硬,身體再度顫抖起來,害怕他又要對她做剛纔的事。
經歷過剛纔的痛苦,她真的很怕、很怕,那種力量的巨大差距,那種無法反抗的絕望和痛苦,再也不想經歷一次。
她不敢動,也不敢反抗,帝御威的身體卻緊貼了過來,他摟住她從背後吻着她的頭髮,纏綿的吻着她細滑的頸脖肌膚,呼吸粗燙,讓她哆嗦起來。
“別怕,暫時不會碰你,我還沒那麼壞,立即又對你出手。不過你真是意外的甜美誘人,比起其他女人,你給我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我很喜歡你,真的。”
彷彿感覺到她的害怕,帝御威壓過來,手指安撫般摸着她的長髮。
夜晚歌咬住牙關,心中冷笑,讓他能感到滿足,大概是因爲對她不屈的征服吧!
他這樣的男人,就是喜歡征服不願臣服於他的女人。追求的只是征服女人的過程,什麼喜歡,簡直就是放屁。
見她發抖得更厲害,帝御威眼底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憐愛,收緊手臂,將她納入懷抱中,緊緊抱住。
輕柔的親吻着她鬆軟的頭髮,還有脣角。
他越是溫柔,夜晚歌越覺得噁心。
明明已經不顧她的意願得到她了,又在這裡假什麼慈悲?
哼,虛僞!
帝御威吻了她一陣,呼吸更沉重:“怎麼辦?我還想要你?”
“……”
夜晚歌身子一顫,下意識把自己蜷成一團。
心裡難堪又噁心,怎奈自己反抗不了他!
無奈掉入這個惡魔的手裡,恐怕她永遠都翻身不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牴觸跟不情願,帝御威突然鬆開她:“跟你開玩笑的,看你嚇得?你就這麼不喜歡我碰你嗎?”
這不是廢話嗎?有誰喜歡被強迫?
夜晚歌根本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聲音顯得格外的嬌柔:“我,好累,你有什麼話可以明天再說嗎?”
難得見到她這樣示弱的姿態,眼中還帶着隱隱的淚光。帝御威一愣,心中泛起淡淡的柔情,覺得她這樣的模樣,也挺讓人疼愛的。
他摟住她,聲音輕柔:“好吧,看在你今晚讓我滿足的份上,暫時先放過你了,你睡吧。”
夜晚歌側身,再次背對着他,眸子清冷下來。
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
“不過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那麼不用我警告你,有一點你該明白的,我不許你再勾。引別的男人,尤其是東方閻,不准你再和他糾纏不清,否則,我會讓你更痛,更恐懼。”
帝御威突然又靠了過來,貼着她的耳根霸道無比的宣言。
想起她和東方閻那麼親密的態度和動作,他就冒火,甚至有些妒忌。
她跟東方閻是初戀,東方閻在她心目中一定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雖然他從不計較女人的過去,可是對於她,他就是霸道的想要連她的過去也一併佔去。
可惜那時候他還沒有遇到她。
“聽到了嗎?不可以背叛我。”見她沒反應,帝御威頓時不悅的再次提醒。
夜晚歌肩膀一顫,立即低聲:“知道了。”
“還算你乖,睡吧。”帝御威這才放過她。
可是跟他同在一張牀上,夜晚歌怎麼睡得着?
睡不着也只能僵硬着身體不能動,因爲不知道她旁邊的男人什麼時候又會獸性大發。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晚歌終於迷糊的睡了過去。
*
同樣的夜晚,某郊外別墅內。
夏紫茵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經整整五個小時了。
可是上位的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
“少主,請你原諒我。”她出聲懇求。
“原諒你?你以爲你對晚歌做的事情,還能夠得到我的原諒?”銀炫冽坐在沙發上,語氣一如他那雕塑般完美的側臉一樣沒有溫度。
“那是因爲我太嫉妒她了,嫉妒少主您總是對她特別。”夏紫茵哭着臉,苦澀的說。
“你以爲你有資格嫉妒她?在我眼裡,你連她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銀炫冽毫不留情的說着殘忍的話,臉上的表情也猶如霜凍一樣。
夏紫茵一怔,眸子裡閃過痛楚。
下一秒,她衝到了銀炫冽的面前,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大掌,聲音有些低聲下氣,楚楚可憐的姿態哀求:“少主……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當你的女人,我就滿足了。你可以繼續喜歡夜晚歌,我不會介意的,我只想成爲你的女人,哪怕是你女人之一,我也願意。”
“啊——”隨着她聲音的尖叫,夏紫茵整個人被銀炫冽毫不留情的推在了地上。
高大的身子陡然站起,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扯過上面的紙巾,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雙手,模樣似乎厭惡至極。
“你以爲我會稀罕碰你這樣的女人?”銀炫冽嗤之以鼻,冷冷地看着她道。
“我……”夏紫茵咬着脣,只覺得羞憤難擋。
“如果不是看在你跟夜晚歌都是中國人,在s市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銀炫冽冷厲的眸子直盯向她,嘲諷的勾脣。
“少主?”夏紫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再次被狠狠地傷到了。
她以爲少主對她至少還有一絲感情的,沒想到他沒有馬上懲罰她,竟是還要再利用她?
“聽着,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下次若是你再敢對夜晚歌起歹意,我會當場了結了你。”
銀炫冽高大的身子朝着門口走去,在手指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側過身子,眼中有着斬釘截鐵的果斷。
夏紫茵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她完全被銀炫冽剛纔的話震懾了,她剛剛沒有看錯,在他眼底流動的是殺氣……
*
夜晚歌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她只覺得渾身痠痛脫力,懶懶的不想動。
側頭一看,帝御威那個惡魔已經不在身邊,不過他那強烈的氣息卻依然留在被窩中,提醒她昨晚的一切絕對不是一場噩夢。
夜晚歌想起昨夜那可怕的經歷,不禁抓緊了被子。臉容雪白無比,眼圈又紅了,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哭了一陣子,她很快停了聲音,再哭也沒有用,失去了的清白也不會補回來。
現在唯一該想的,就是逃跑,不要讓這個惡男人繼續折磨自己。
可是這裡到底是哪裡她都不知道,又怎麼逃呢?
昨晚是帝御威親自開車將她擄回來的,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裡還是s市,不在國外,更方便她離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夜晚歌環視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擁着被子坐起來,心頭空落落,有些茫然,抓不住思緒。
逃跑是肯定的,但是應該怎樣逃跑,還要成功逃跑,並保證不會被抓回來,那纔是重點。
她可不傻,帝御威的勢力那麼大,想要抓她回來很容易。
除非她能徹底的銷聲匿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藏起來。
可是她能去哪裡呢?
回血玫瑰島?
她沒有完成任務,就這樣回去,銀炫冽勢必不會放過她。
那樣的話,跟留在帝御威身邊有什麼區別?
夜晚歌無奈的凝望着窗外蔚藍如洗的天空,看來自由還離她很遠。
忽然門外響起幾聲敲門聲:“小姐,請問你醒了嗎?帝少爺讓我拿來給你換洗的衣物。”
夜晚歌迅速回神,咳嗽一聲,表示自己醒了。
“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了。”
幾分鐘後,直到腳步聲遠去,夜晚歌悄悄打開門,從門口拿到換洗衣服。
撐着痠軟的身體,夜晚歌走進浴室……
看到落地鏡裡自己滿身的愛痕,她恨得要命,卻沒辦法。
在浴缸裡泡了很久,死命的搓着肌膚,直到生痛爲止。
當她好不容易清洗完自己,從浴室裡走出來不久,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小姐,你洗漱好了嗎?帝少爺正在樓下餐廳等你,他讓我帶你過去。”
夜晚歌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見到帝御威,她皺緊眉頭,對門外的人說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不想起牀……”
門外的人沒有迴應,大概是去向帝御威回稟了。
夜晚歌懶得理會,她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再次爬上牀。
窩在被子裡,只要一閉上眼睛,東方閻溫柔深情的聲音彷彿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歌兒,我好想你!”
“歌兒,真想每天都看到你!”
“歌兒,我們的婚宴一定比他們還要華麗……”
頭像裂開一樣的疼着,夜晚歌心如刀絞。
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還有臉再面對東方閻?
“叩叩叩……”又是一陣敲門聲。
“誰?”夜晚歌喊出來的聲音是那樣的無力,連她自己都吃驚了。
“小姐,帝少爺說你要是不下去用餐,他就上來陪你。”還是剛纔那個女傭,轉述帝御威的話。
該死的帝御威,居然威脅她?!
夜晚歌氣憤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若是她不下去,萬一帝御威上來,再對她做昨晚的事情怎麼辦?
“好吧,我馬上下去,你等我換件衣服。”夜晚歌極不情願的喊道。
“小姐,需不需要我進來幫你更衣?”女傭接着問。
“不用了,我自己來!”
帝御威剛纔派人給她送的衣服,她只換了內衣跟居家服,還有一套正式的衣裙。
是全新的包裝,還沒有拆開過。
夜晚歌打開來一看,高檔的奢侈女裝品牌,上面的價籤都沒有撕掉,淺綠色的長款英倫風女裝,一件白色的羊絨長裙,再搭配一條真絲圍巾……
夜晚歌記起來了,這似乎是今秋巴黎時裝發佈上模特穿的最新品,看着那四位數的價格再加後面的美元符號,她略微估算了一下,這一套衣服加起來換算成人民幣的話,差不多要三四十萬左右。
果然奢侈,不過反正這混蛋的錢多不數勝,花掉也是爲民造福……
這樣想着,夜晚歌心裡稍微好受,默默地換上了他給她買的新衣服。
歐式風格的大餐廳,一張長長的餐桌,鋪着白色的漂亮餐巾,銀色的水晶吊燈光,帝御威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餐桌的一端,優雅地享受着紅酒與精緻美食。戴着白色手套的傑修禮貌而恭敬後背着雙手站在他的身後,再往後是儀容整齊的女傭和廚師。
黑色的高檔意大利手工西裝包裹着他偉岸的身形,白色襯衣上面的鑽石鈕釦綻放着璀璨的光芒,皮鞋光潔如新,衣服熨燙得一絲皺摺都沒有,這個男人真像中世紀的帝王一般,尊貴而霸道。
在夜晚歌微愕的時候,帝御威微微側過頭,幽深的黑眸看向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上高檔的時裝,淺綠與純白的顏色很適合她,襯着她瓷白的小臉,清澈的水眸,粉紅的脣辯,美麗之中帶着一種天然的淑女氣質……夜晚歌就靜靜地站在哪兒,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出身良好的富家淑媛,你完全無法想象她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坐!”
簡單的一個字,卻含了一抹淺淡的溫情。這一抹微悄的感情元素也只有長期跟隨在帝御威身邊的傑修才能聽得出來。
而這一切落入夜晚歌的耳中,她感覺格外刺耳,一想到昨晚他的施暴,她的內心就在痛苦地撕扯着。恨意,在胸腔裡恣意地兇涌着。
低下頭,咬了咬下脣,緊握着拳頭,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立即有女傭走過來,動手將她面前的餐具揭開,將每道菜都舀了一小部份放到她面前的餐盤裡……
餐廳很靜,四五雙眼睛都在注視着她,夜晚歌感覺很不自在,一個人吃,其他人在看,這種感覺詭異極了。
胡亂地扒拉了兩口,她完全不記得這種意大利麪條的味道。
擡頭,見帝御威那混蛋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她又想到了昨晚他的粗暴,內心莫名憤怒。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夜晚歌隱忍着怒氣問道。
帝御威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眼神越發幽暗,“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逃離我嗎?做我的女人很委屈你了?很多女人見到我都想撲上來,爲什麼你反而一再拒絕我呢?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牀,可我一點機會也沒留給她們。”
夜晚歌毫不猶豫的回:“那你還是把機會留給她們吧。帝御威,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對你沒有興趣,如果你識趣的話,就馬上放我走!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若是血玫瑰的人發現我不見了,他們一定……”
話還沒說完,就被帝御威冷然的笑聲打斷。
夜晚歌咬脣:“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天真。”帝御威晃着手裡握着的紅酒杯,“你以爲我會懼怕你們血玫瑰?再者,你這次從血玫瑰島上出來,到現在還沒有完成任務,血玫瑰你確定你能夠回得去?”
夜晚歌一怔,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帝御威黑眸幽深地看着她:“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是不會再讓你回到那樣的島上,替別人賣命的。你只需要乖乖待在這裡,享受我給你的一切。”
“如果我拒絕呢?”夜晚歌冷着臉回道,她真是一分鐘也不想再待在這裡。
“你越是抗拒我,我反而越想要征服你!”帝御威雙眼溢着火熱的烈火。
“……”
“我帝御威想要得到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他狂妄地發出宣言,“你也不例外。”
夜晚歌冷冷撇嘴:“你已經得到我的身體了,難道還不夠嗎?”
帝御威對上她倔強的視線,一臉認真的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而我最喜歡征服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要你愛上我。”
夜晚歌只覺得諷刺:“很抱歉,我不是斯德哥爾摩症患者,我不會愛上你,你這種卑鄙無恥的男人,我永遠都不會愛上。”
“是嗎,別說得那麼堅定,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改變,特別是在比你更強大的男人面前,你的所謂意志,很快會消失。我會讓你愛上我,我對征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帝御威嘴角微微彎起,幾乎是篤定的說。
“你真是變態!”夜晚歌抓狂,猛地衝上去,撈起餐桌上的紅酒杯,“譁”地潑在帝御威的臉上。
帝御威濾掉臉上的酒汁,起身,朝她危險地走來。
“嗯,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變態,你卻反抗不了的變態。對於我喜歡的人,如果不能讓她刻骨銘心的愛我,也要讓她刻骨銘心的恨我,至少我佔據了她所有的心思,讓她再也無法容下其他人。”他的眼裡燃氣一道狂熱火焰,極爲偏執的說道。
眼看他就要抓住自己,夜晚歌本能的轉身就跑,可是門被兩個保鏢從外面關上了。
她飛快地閃到餐桌前,拿起一隻杯子,作勢要扔他:“你別過來,不然——我就砸死你!”
帝御威冷冷勾起一邊嘴角:“砸死我?你捨不得。”
他真的無賴到了極點,夜晚歌倒真不是捨不得砸死他,而是知道她根本砸不死他,反而會激怒他。
而激怒他的後果,很可能是昨晚那樣慘痛的代價,她必須吃一塹長一智,不能再像以前那麼莽撞行事。
帝御威三步兩步走到她面前,奪去她手裡的杯子,放回桌上。
夜晚歌很恨的瞪着他,肩膀卻被他的大手摁住,她的身後就是椅子,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她想要掙扎起來,可是他打大掌那麼有力,聲音陰冷道:“別動!”
帝御威的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藥膏和一包棉籤,然後又摸出一塊紗布。
夜晚歌防備地看着他,還沒等她明白他在搞什麼鬼,他修長的手指掰開了她的長髮,擠出一些藥膏在棉籤上,塗在她腦袋受傷的地方。
藥膏滲入傷口,帶來些許的刺痛。
夜晚歌這才反應過來,昨晚她在反抗他的過程中受了傷。
“不用你!”她推搡他!
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先給她一巴掌,然後又給她一顆糖,哄着她不哭?!
不,她絕不會因爲他突然的示好而動容!更不會愛上他!
“你會愛上我的。”帝御威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勾起她的下巴,眼神深邃迷離,“或者說,你現在已經開始在愛上我了。”
夜晚歌頭一撇,掙開他的手指:“你做夢!”
帝御威不置可否,幫她頭上的傷口處理好以後,退開身,在原位坐下來,拿了一面紙巾細細地將臉上的酒汁摸去。
夜晚歌卻難以置信帝御威幫她處理傷口的動作,溫柔細緻又熟稔,和昨晚那個惡魔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而在他幫她上藥膏的時候,他鬆鬆的袖口滑落,她看到他手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不深不淺,卻觸目驚心。
這是昨晚她在掙扎反抗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下來的痕跡。
除了手臂上,他的後背上、胸膛前,身體各處都有傷痕。
昨晚他讓她多痛,她也沒讓他好過,把他抓的遍體鱗傷。
看着她愣愣地盯着他看,帝御威淡聲:“怎麼,愛上我了?”
“你不要一直這麼不要臉!”夜晚歌別開目光,不再看他。
她不溫馴,還帶着刺!
總有一天,他會親手把身上的刺一根一根地拔掉,讓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
帝御威半傾着身,將那碗意大利麪端到她的面前:“你還沒吃完,繼續吃!”
“我飽了。”夜晚歌冷着臉說。
帝御威冷笑:“你不吃,難不成等我餵你?”
“……”
他起身,準備換位到她身邊喂她的樣子。
夜晚歌一驚,連忙說:“我不習慣吃西餐。”
帝御威歪過頭去,立即對這裡的廚師命令:“聽見了嗎?夜小姐不習慣吃西餐,以後這裡的每餐都換成中餐。”
“可是,少爺您……”廚師驚訝,帝少爺不是最討厭吃中餐的嗎?換成中餐他還能吃得習慣嗎?
“照我的話去做!”帝御威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立即有傭人上前,將餐桌上的西餐全都撤下去,不一會兒,又換上了美味可口的中餐。
“寶貝,吃吧?你不是不愛吃西餐嗎?我現在讓他們都換成了中餐,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帝御威目光溫柔的看着她,語調帶着寵溺。
討好女人的手法遊刃有餘,他懂得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要軟。
他絕對是女人的危險品。
夜晚歌低頭拿起筷子,悶悶地吃着碗裡的東西,她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奇怪的是,帝御威卻胃口大好的樣子,他不是不愛吃中餐嗎?居然桌上的各種青菜包括蒜籽他都吃。
眼瞼低垂着,夜晚歌形同嚼蠟,不知道接下來的時光,該怎麼去面對。
她要怎麼逃出去?
難道真的要等到被他玩膩?怎麼樣纔算是被他徹底征服?
讓她乖乖地順從他說的一切嗎——不,她做不到!
要像昨晚那樣再來一次,她會死去的!
神遊間,一股氣息靠近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在想什麼?”
夜晚歌赫然擡頭,發現帝御威已經來到她面前。
“你幹什麼?難道連我的思緒也要控制嗎?”夜晚歌無比厭煩的說。
“不許想其他男人。”帝御威霸道的命令,伸手擡起她的下顎。
夜晚歌掙扎着別開眼,站起身:“我吃飽了。”
說完,就走出餐廳,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保鏢沒有再阻攔她,因爲他們收到了帝御威的眼神示意。
夜晚歌走回房間,剛要把門帶上,一個寬大的手臂就伸了進來。
“你幹嘛跟着我,你不需要工作嗎?”擡眼一看,居然是帝御威,夜晚歌忍不住吃驚的問。
她以爲他會很忙,不會每時每刻的盯着她?
“今天我什麼都不想做,就在這裡守着你。免得你想逃掉,那我豈不是虧大了?”他似笑非笑的說話,話語似真似假,讓人猜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夜晚歌覺得他一定是在開玩笑,至於要他親自來監視她嗎?相信他也不會把她看得那麼重要的。
不過她倒是覺得自己要更小心點,不能流露出想要逃跑的痕跡,這變態會殺了她的。
“我纔不會逃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勢力強大,我能逃到哪裡去,反正也會被你抓回來。”她低下頭,一副屈服的樣子。
既然他喜歡征服,那她表現的順從一點,不那麼反抗他,或許他會很快失去對她的興趣。
“別那麼怕我,我有那麼恐怖嗎?別的女人都覺得我是很好的情人,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做我的情人,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帝御威把她強拖入懷抱中,手指曖昧的穿過她溼潤的碎髮絲,語調溫柔多情,看起來真是個完美的情人,畢竟他是那麼英俊、富有、又有難以言喻的魅力。確實很多女人會對這樣的男人飛蛾撲火,只求和他一夜露水姻緣。
夜晚歌卻對這種蛇蠍美男敬而遠之,因爲她知道,帝御威這種男人,誘。惑的外表下是蛇蠍一樣狠辣的心腸。
越是接觸,越是令人害怕,他是個壞男人,比任何男人都要壞,對不屈服的女人,更壞到骨子裡。
“不就是做你的情人嗎,好,我答應你!但是我需要一個明確的期限。”夜晚歌十分豪爽的回答。
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說服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她討厭這個噁心的男人,可是卻不得不做出令自己不情願的事。
只要能讓她擺脫他,現在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不知這句恭順的話哪裡得罪了他,夜晚歌只覺得頭皮一痛,被帝御威扯住了頭髮。
她不禁皺了臉,睜開眼卻看到他陰沉的臉容,她不禁一驚。
“你要做我的情人?”帝御威怒火中燒,然後扳着她的身體,往衣櫥上一摁!
後背重重的撞擊,夜晚歌只覺得吃痛,她眉頭一皺:“你幹什麼?不是你自己說做你情人是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她已經主動委屈自己,答應做他的情人了,他還想要怎樣?
“難道你就不想我愛你,難道你就不想努力成爲我的妻子嗎?”帝御威憤怒的質問,不明白自己哪來的怒火。
努力成爲他的妻子?呵……她瘋了不成?
做他的妻子,天天忍受他非人的虐待,還是無期限的那種,弄得遍體離殤的時候再讓他把她一腳踹出去?
夜晚歌微微彎嘴,心中諷刺,這男人果然是變態,都是滿足他變態的心理,她想逃離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努力去扮演他需要的妻子角色,這樣對她什麼好處都沒有。
“你要聽實話嗎?”夜晚歌不怕死的問。
“當然,我要聽真話。”帝御威一本正經的說。
“實話就是不想,真的一點都不想!你要我嫁給你成爲你的妻子,還不如讓我做你的情人呢。”夜晚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將自己的心聲索性都說了出來。
其實對她來說,無論是做他的妻子,還是做他的情人,都是極其痛苦跟反感的。
因爲經過昨夜後,她是真的很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
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呢?
但如果一定要讓她選擇一個身份留在帝御威的身份,夜晚歌倒希望是情人。
做情人至少還有期限,可是妻子卻是無限期的。
她總不能一輩子都搭在這個惡魔男人的身上,總要給她一個痛苦的時間,讓她看到希望是吧?
“好,很好,夜晚歌你果然很討厭我!”帝御威咬牙切齒,惱火的捏住她的下巴,胸腔中翻滾着滔天的怒火。
是問哪一個女人不想做妻子,想做情人的,何況還是他帝御威的妻子?
她卻巴不得做他的情人,還一副迫不及待想被他玩膩的表情。
“我知道你換女人的期限,不想自討沒趣。等你玩膩了我,我一定會主動離開,絕不糾纏,絕對不會在出現在你的世界騷擾你的生活!”夜晚歌信誓旦旦的保證,試圖說服他讓自己當他的情人。
“這麼說,你還是爲我着想了?”帝御威冷哼,聲音變的低沉陰鬱,幽暗的眼眸也更加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