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這話一半是說給夜晚歌聽,另一半卻是在想辦法跟銀炫冽搭訕。
他知道兒子不待見自己,但夜晚歌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結果銀炫冽完全無動於衷,像沒事人一樣摟着夜晚歌,臉上依舊一片清朗的笑。
夜晚歌卻點了點頭,挺客氣的:“龍老過獎了,以後我們小輩,還需要你提點!”
“好說好說,你現在嫁給冽,就是我們龍家的人,改天有機會跟冽一起回龍家喝茶。”龍老開朗的笑道。
銀炫冽卻不領情,只問:“你來看涼西月?”
結果這麼一問,龍老的臉色便一下子陰了,頓了頓便隨口道別走人。
龍老走後奧思婕還坐在臺階上。
銀炫冽始終面無異色,夜晚歌卻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了。
剛纔她跟龍老的爭吵內容,夜晚歌全都聽見了。
現在也知道她的身份,是龍老的五姨太,龍茗妃的母親,據說是一位小國的公主。
年紀輕輕卻嫁給龍老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太委屈她了。
可是這其中的各種緣由,就不是他們這些外人知道的了。
奧思婕顯然是認識銀炫冽的,就是因爲他這個龍老唯一兒子的出現,才使得龍老對她們母女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之前銀炫冽沒有回龍家,龍老只有一個龍茗妃女兒可以繼承家產,自然對她們母女很好。
可是現在他唯一的兒子從外面回來了,還繼承了家業。
奧思婕跟女兒龍茗妃在龍家的地位就大不如從前了。
不僅家裡還有四位太太常找她們麻煩,就連以前最寵愛她的老爺,如今外面也有了小嫩模。
自從龍老跟涼西月這個嫩模走近頻頻傳出緋聞,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話。
再這樣下去,她這個五姨太遲早會跟那四位一樣,被龍老玩膩冷落。
新的六姨太就要進門了。
而龍家的家產,則全部會落到龍炫冽的手上。
這樣想着,奧思婕擡眼惡狠狠的剮了銀炫冽一眼,雙眸中全是明顯的恨意跟敵意,自己撐着站起來。
銀炫冽還是一副清冷模樣,一隻手插在褲袋裡。
對奧思婕視而不見。
奧思婕深吸一口氣,捂住嘴狼狽的跑開。
由始自終,銀炫冽都無動於衷。
銀炫冽一直陪着夜晚歌走到病房門口,他才停住,鬆開她的手:“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吧。”
“嗯。”夜晚歌明顯同意,畢竟銀炫冽是龍老的兒子,涼西月是龍老的情人,這樣的身份進去會很尷尬。
“那你在外面等我?”
“我去樓下,在車裡等你。”
“好。”
銀炫冽走後,夜晚歌才轉身推開病房門。
一進去就見護工小姐迎了上來:“夜小姐,你來了。”
夜晚歌點點頭,輕瞄了一眼牀上閉着眼睛的涼西月,輕聲問:“她怎麼樣?”
“不大好,手術後身子很虛,而且情緒也很糟糕,醫生跟她說明情況後她就一直沒說話。”護工如實的說。
“一直沒說話?剛纔龍老不是來過嗎?”
“對,是來過,兩人在病房裡不知說了什麼。等我進來的時候……”護工小姐說到這突然將嘴巴弩了弩,指着牀邊桌子上的一張支票,“喏…等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多了這個東西。”
夜晚歌一愣,走過去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
不得不說龍老雖然畜生,但在物質方面卻也不算吝嗇。
“涼小姐好可憐啊。”護工也是個年輕女人,得知了涼西月的情況,不由的多了幾分同情。
夜晚歌手裡的支票她也看了一眼,不禁又感慨起來,“就算得到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就算有名有權又有什麼用,女人最重要的子宮都沒了,這輩子都做不了媽媽了,而且她還那麼年輕,以後……”
“噓……”夜晚歌立即制止,看了一眼牀上睡着的涼西月,“別說了,被她聽到了不好。而且以後也別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我怕她聽了更傷心。”
護工趕緊用手捏緊嘴脣:“嗯嗯……不說不說了。”
“行了,你也在這守了一天了,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好,那我一會再過來。”護工看出來夜晚歌跟涼西月是有話要說,轉身離開了病房,順便爲她們帶上房門。
夜晚歌將手裡的支票再次放回桌上,正準備拉個椅子過來,一轉身卻見牀上的人醒了。
巴巴睜着無力的眼睛,目無焦距。
“西月……”夜晚歌喊了她一聲,乾脆坐到她牀上,“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牀上的人不說話,只是將胳膊從被子裡露出來,費勁的想側個身,或許是這個動作引起了傷口疼,感覺她的眼梢都不自然地抽了一下,結果半天也沒能翻過去。
夜晚歌趕緊去背後託了她一把:“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
“嗯。”涼西月總算點了下頭,只是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滲人。
畢竟是個大手術,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好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疼嗎?”夜晚歌關心的問。
涼西月還是搖頭,那虛弱的樣子看得夜晚歌都覺得心酸了,只能將臉別過去,這樣靜坐了一會兒,還是牀上的人先說話。
“晚歌!”涼西月開口說話,似乎有些吃力。
“謝謝你昨天…能夠那麼晚去禾田會找我。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信得過的人……當時肚子疼得厲害,上洗手間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全是血……我就知道壞了…”
夜晚歌一下子又想起昨晚發現她時的場景,胃裡一陣噁心,忍住了才問:“你知道你自己又懷孕了嗎?”
涼西月又笑了一下,搖頭:“這回……不知道。”
這個答案,聽了真讓人心裡不舒服。
“怎麼自己這麼不小心?前幾個月剛流了一個,這段時間就應該做好措施啊!”夜晚歌忍不住皺眉。
“你以爲我不想?”涼西月皺了下眉心,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心裡疼,反正表情顯得很痛苦,“很多時候他都是隨心所欲的……我要隨叫隨到,而且他根本……不允許做措施!”
“那他就應該負責,一輛跑車一張支票根本不能彌補什麼,孩子雖然沒有成形,但畢竟是一條生命!”夜晚歌顯得有些憤怒,雖然她的孩子也沒了,但是血肉相連那種感覺,她也是有深切體會的。
一個女人連續失去兩個孩子,還失去了子宮,這真是滅頂的打擊。
再多的錢財,也彌補不了了。
可涼西月卻虛弱地垂了垂眼皮,脣角一抽:“彌補?他需要彌補什麼?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兩個都不是……他給我這些,無非是因爲他玩得太大,玩走火了,所以需要用這些錢來收拾爛攤子。”
夜晚歌實在不懂她的意思:“孩子不是龍老的?那是誰的?”
涼西月卻不說話了,頭往燈光那邊偏了一點,似乎捂住腹部沉沉出了一口氣。
夜晚歌以爲她瞞着龍老還有其他男人,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不便過問,也沒再說什麼。
豈料過了一會,涼西月自己又開口了,臉朝着燈光,說了一句:“我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什麼?”夜晚歌大驚。
“你不知道嗎?”涼西月將眼睛閉起來,病房頂上的燈光全部打在她臉上,睫毛輕顫,一根根豎在幾乎透明的眼皮上。
“龍老他有病,不能人道……但是他會吃藥……不過吃藥也只是能夠頂一小會兒,時間很短,幾乎幹不了什麼事……可是越這樣的人,心裡越變態…就好像,你得了一個什麼東西,自己不能吃,又眼饞,便只能叫其他人吃……他在旁邊過過眼癮。”
夜晚歌被她說得雲裡霧裡。
“這話,什麼意思?”
涼西月又勾脣笑了,眼睛卻沒睜。
“知道爲什麼他喜歡去禾田會嗎?因爲那裡面男女都有……他去了通常會同時叫好幾個,女的少,男的多,有時候便會把我也叫去……”
說到這她停了下來,深呼吸,牙齒在牙根上咬了咬。
“一晚上要換好幾輪,男男女女,到後面我自己都亂了,根本不記得和誰做過,和幾個人做過,做了幾次……”
佛經裡雲,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此爲六道衆生。
衆生輪迴。
得到,失去,貪,欲,念,癡嗔。
而你在第幾輪?
夜晚歌從樓裡下來,銀炫冽正靠在車門上抽菸,見她過去,趕緊將煙滅了,走過去摟住她的肩。
“怎麼樣了?她恢復得如何?”
夜晚歌卻搖頭,不說話,一整個回去的路上都不說話,直到臨睡前她還是隻字不吐,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
銀炫冽看出她不對勁,也不工作了,洗完澡便抱着她躺在牀上。
“怎麼了?還在爲涼西月擔心?”
夜晚歌依舊不說話,只是翻了個身,將頭鑽進他懷裡,重重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卻有些反胃。
想起那天在茶館涼西月對自己說的話。
“晚歌,你知道你運氣很好嗎?至少能夠遇到一個真心對你的人,願意接受你的全部過去。”
真心對她的人?
夜晚歌想笑,銀炫冽嗎?
毀了她的人還差不多!
“今晚我能不跟你睡一起嗎?”夜晚歌忽然擡起頭說。
“你說什麼?”銀炫冽臉色一沉,頓時眯緊了黑眸。
“我不想跟你睡一起。”夜晚歌猛的推開他,難受的說。
儘管之前,她很努力的在說服自己,要接受銀炫冽。
至少表面上要裝作奉承他,順着他。
可是發生了涼西月的事情,她實在再演不下去了。
銀炫冽跟他父親龍老一樣,他們父子倆都是禽獸,專門折磨女人的禽獸。
她跟她的孩子,涼西月跟她的孩子,都是被這父子倆弄掉的。
如果真的有報應,那這對父子應該下地獄。
“夜晚歌,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不想跟我睡在一起,你還想跟誰?”銀炫冽胸腔裡漲滿了怒火,憤怒的吼道。
“妻子,還是發泄工具?”夜晚歌冷着臉反問。
銀炫冽晴朗了多日的好心情,因爲夜晚歌的這句話,頃刻間煙消雲散。
“夜晚歌,你真把當成禽獸,以爲我娶你就是爲了發泄?你就這麼不情願躺在我身下承歡?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難受?”
他的語氣兇狠,卻透着一絲受傷的難受。
夜晚歌沒有理會他,想到病牀上涼西月的遭遇,再聯想到自己,心裡慪的那口氣怎麼也消除不了。
銀炫冽陡然從牀上坐起身,聲色冷峻道:“既然你不需要我溫柔地對待你,好,往後我們就像以前那樣生活,反正我早已習慣你的冷淡態度!”
夜晚歌躺在那裡,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銀炫冽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冷淡態度!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惡劣:“我在外面的事情你別管,你只需要記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好好扮演自己的身份角色,其他事情別再多過問。”說完,銀炫冽翻過身,胸口堵着一口惡氣,閉上眼睡覺!
夜晚歌捏緊手指,她無聲地咬緊牙根,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越是忍耐就越是心疼。
原來他還是從前那個銀炫冽,這些日子待她好,只不過是覺得她新鮮有趣,如今他已經得到她的身體!
她的新鮮期過了,他開始厭煩了!他並沒有改變,只是又開始故態復萌!
夜晚歌背對着他,儘量離他遠一些,幾乎挪動到牀沿邊快要掉下去的位置。她僵硬地躺在牀的一側,緊緊地揪住被角。
這一夜,她無眠。
而大牀另一側,銀炫冽呼吸勻稱,故意裝睡。他內心糾結,同樣徹夜失眠。
第二天早晨。
銀炫冽左思右想,還是想跟她道歉,畢竟昨晚他一時生氣把話說得太重。若爲了外人的那點小事,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太過不值得。
他起牀時,夜晚歌仍躺在大牀一側,似乎還在睡。他爲了她特意放輕放緩動作,生怕吵醒她。
銀炫冽輕手輕腳地走下牀,提起腳步,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進行沐浴梳洗。
往常大多數的早晨,也都是銀炫冽先起身,所以夜晚歌躺在牀上多睡會兒,他並沒有覺得有古怪。
直到他坐在客廳餐區,傭人將中西兩類早餐點心一一端上桌。以往這時候,她也該梳洗完畢,下樓跟他一起用早餐。
可今天銀炫冽左等右等,等了十五分鐘,依舊沒能等來他期盼的那道令他牽腸掛肚的倩影。
他坐在餐桌前,又等了一會兒,傭人第二次上前請示是否上餐。
銀炫冽看了眼腕錶時間,陡然反應過來,她是故意賴牀,想用冷戰的方式報復他昨晚的錯失。不就是一個朋友流了產嗎?她至於遷怒到他身上?難不成她要一直這樣跟他慪氣,往後都不願意跟他一起同桌吃飯?連他的面都不願意見?!
銀炫冽深吸一口氣,心底燃起一團無名火。
他眉頭緊鎖站起身,大步走上二樓,推開臥房的門。
果然,她還躺在大牀上!看來她是存心不想再面對他!
“夜晚歌。”到底擔心驚到她,他壓抑怒氣,先輕聲喊了一聲。
大牀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銀炫冽關上房門,大步走到牀沿邊。
他居高臨下望着閉眼躺在牀上裝睡的女人,沉聲道:“夜晚歌,我知道你醒着,睜開眼睛跟我說話!”
“……”依舊沒有反應。
他終於沉不住氣,伸手掀開被子,她果然睜開了雙眼,沒有任何睡意朦朧的樣子。
銀炫冽心底燃起怒火,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從牀上拖起來。
“夜晚歌,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夜晚歌扭過頭去不願意面對他那雙幽深懾人的黑眸。
她神色憔悴,聲音毫無情緒地說:“我沒有生氣,我很累想睡覺,請你不要打擾我。”
“你這種冷淡語氣,明明就是在生氣!夜晚歌,你非要用這種態度對待我?你又想變回那個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夜晚歌?!”
“……”他的話令夜晚歌心中一怔。
原來……從前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既然他這麼認爲,那她何不繼續冷若冰霜給他看?
夜晚歌一直低眸不語,銀炫冽立在牀邊,臉色漸漸生硬,幽黑的瞳仁中燃起兩蔟旺盛的怒火。
他早已領教她的脾氣,她不想回答的,便沒有人能逼迫她開口。
今天她又要故技重施嗎?她就這麼確信,她已經將他吃的死死的?她就這麼肯定,只要她生氣,他必定放下身段謙卑地去哄她、寵她、愛她?
銀炫冽的胸口劇烈起伏着,怒火中燒!
他握緊拳頭,死死地盯住坐在牀上神色冷淡的夜晚歌。
“夜晚歌,算你狠!”說完,他氣得頭也不回沖出臥房。
房門被“砰”一聲,重重摔上。
夜晚歌渾身一顫,心如這道決絕的摔門聲,冷卻。
他走了,走之前還丟下狠話……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從前那些寵她上天的行爲都只是虛幻的曇花一現?
她微微吸了口氣,擡起頭,望着窗外陰沉沉的天空,鉛雲低垂,風雨欲來。
他們吵架了,冷戰了,鬧翻了……
夜晚歌在這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看見銀炫冽。
沒有一個電話,甚至沒有一條短信。
他將她拋棄了,就像玩膩的洋娃娃,隨手丟棄在他不想看見的地方。他在外面有好多處私窩,愛慕他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這麼多,他不會記得她一個人在家孤枕難眠。
夜晚歌一連幾晚都嚴重失眠,就算勉強昏睡了一會兒,也會被噩夢驚醒,睜着眼精疲力竭地等待天亮。
倒不是因爲想念銀炫冽,而是憂心自己現在的處境。
待在仇人身邊的日子,令她度日如年。
她是多麼希望能夠儘快報仇,擺脫銀炫冽這個男人。
她的心越來越冷,彷彿如同窗外已經來臨的寒冬一般冰封住,她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又一個被噩夢驚醒的黎明,她從夢中哭醒,睜開眼裹着被子靜靜地坐在大牀上發呆。看着天光一點點敞亮,太陽從東邊升起,日照漸漸明亮。
她不想面對外界那些繁華和瑣碎,只想一個人靜靜地與自己相處。但單飛她不能不見。
夜晚歌叫了司機,送她出門去了夜家。
在夜家外面的園子裡,姐弟倆坐在樹蔭下。
“單飛,你去幫我查一個人!”
“誰?”
“龍老!”夜晚歌說道。
“龍老?”單飛微微詫異:“他都已經退出龍天了,還有什麼可查的?再說他一把年紀,身體還有病,應該活不了多久。”
“你也知道他有病?他有什麼病?”夜晚歌轉過頭,目光緊緊的問。
單飛思索了一會,回答:“我也是聽說的,他好像那方面很不行,一直在服用各種藥物,結果藥物副作用大,引發了全身好多疾病。”
“他那方面不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夜晚歌眯了眯眼問。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男人年紀大了,不行也很正常。”單飛倒是沒有多麼懷疑。
夜晚歌眼裡浮現一絲疑惑:“單飛,難道你不覺得龍老身邊那麼多女人,光是太太就娶了五人,可是隻有龍炫冽一個兒子,這很不正常嗎?”
“這倒是!”單飛這下也反應過來:“我的確沒有聽說過龍老還有別的私生子什麼的,可是夜穆尚的私生子私生女就很多,像他們這樣地位的男人,外面沒有幾個私生子就太不對勁了,何況龍老有五位太太,只有龍炫冽一個兒子,這不太可能。”
“所以我才讓你去查查,龍老是什麼時候不行的?”夜晚歌目光幽深。
單飛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姐,你是不是懷疑,龍炫冽他不是龍老的兒子?”
“這個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龍老跟銀炫冽之間肯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跟矛盾,否則他們父子倆不會分開那麼久,銀炫冽明明身爲龍家大少爺,卻又是血玫瑰的少主,單飛,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夜晚歌認真的分析。
單飛點頭:“確實,我一開始也不太接受,少主竟然是龍家大少爺!”
“所以我們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