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銀炫冽淡淡點了點頭。
“禾田會裡搜出了一隻針孔攝像頭,是涼西月那臭婊子叫人裝的!”龍老的聲音粗鄙惡戾,說了不解恨,又唾了一口,“操他媽自己死就算了,還要陷害我!我估計是她死前把視頻和照片交給了誰,然後那人在網上爆料,呸,最好別讓我查出來,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戳我,我絕對乾死他全家!”
龍老罵罵咧咧,臉上青筋突起,面容猙獰。
銀炫冽心口漏了一拍,聲音卻依舊清冽:“這些話你對我說沒用,而且我勸你一句,吃一塹長一智,凡事別太高調,之前我就讓你要收斂一些,你偏不聽,鬧到現在這地步,你自己也有責任。”
“我有什麼責任?哪個男人不玩女人?況且禾田會也算戒備森嚴,誰料到涼西月那賤人會對我使陰招!最可惡的是爆料的人,哼,我已經安排人在查,他現在應該燒香拜佛祈禱別讓我查出來!”
龍老又罵囂了一通,像瘋子一樣掛了電話。
銀炫冽盯着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眼中的光束越絕越冷。
他知道前段時間禾田會的老闆被人“收拾”了,兩根脊椎骨折,好像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而收了涼西月的好處替她在禾田會包廂裝攝像頭的那名男服務員,夜班回家路上被人堵在巷子裡,當場被砍掉三根手指,事發後他也不敢報警,因爲知道報警之後吃的苦頭更大。
龍老這次是真的惱了,收斂了幾十年的戾氣一下子噴發出來,加之下面被割除,這種奇恥大辱怎麼可能不報復。
*
夜氏新品發佈會圓滿結束,圈內反響很好,第二日國內和國外媒體都是夜氏的新聞,但還有更加有看頭的風景。
“夜氏副總夜晚歌疑與s市市長東方閻兩人舊情復燃,有記者拍到兩人深夜坐同一輛車離開發佈會,夜晚歌身上還披着東方閻的西裝外套,舉止親密…。”
圈內的同行和媒體紛紛打電話給夜晚歌表示祝賀,祝賀夜氏發佈會取得巨大成功,其實本意是提前拍夜晚歌的馬屁,畢竟夜晚歌已經爲銀炫冽的妻子,現在又被曝光與東方市長關係親密,這女人絕對有一手,s市頂尖的男人都跟她關係匪淺。
夜晚歌對那些子虛烏有的新聞已經具備免疫力,以前她還知道避嫌,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
在這個虛僞的圈子,反正怎麼做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更何況像夜晚歌這樣的女人,年紀輕輕身處高位,還跟幾個上流社會的男人交情不一般,在輿論眼中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即使這些盤旋在她周圍的人,面上對她百般奉承,背地裡卻把她罵得一文不值。
賤人,妖精,蕩婦,比這更難聽的都有!
夜晚歌豈會不懂,所以從來不裝,坦蕩蕩地做自己。
媒體喜歡說她和東方閻,就讓他們說去唄,反正她也沒有損失,而且當日夜氏股價就漲停了,也算是好事!
只是外人眼裡的夜晚歌,自私放蕩,可以出賣一切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初瞧不起東方閻是個當兵的,跟東方閻分手去勾引帝御威,被帝御威玩了一段時間拋棄了,她又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嫁給了龍炫冽。
如今跟龍炫冽明明是夫妻關係,看着初戀男人榮升市長,她又重投初戀懷抱,揹着老公跟市長大人勾三搭四,不理夫家龍天集團負面新聞纏身。
自私自利,又放蕩不羈,典型的壞女人!
兩日後又被記者拍到,東方閻跟夜晚歌密會於某私人酒店餐廳。
東方閻也似乎不避嫌,見到記者拍照,還大方一手摟住夜晚歌的肩,用身子護着她走進去。
龍茗妃將一本雜誌扔到銀炫冽的辦公桌上,封面赫然是東方閻摟着夜晚歌走進酒店的照片。
“哥,你看看這個女人有多賤!居然揹着你勾搭初戀!”
銀炫冽垂眸看了一眼,面無表情。
龍茗妃抱着手,冷淡問:“怎麼?夜晚歌公然在外面給你戴綠帽子,你無動於衷嗎?”
銀炫冽笑了一下,很痞,很招人,卻說:“下週就是我們龍天的新品發佈會,怎麼你還有閒工夫看這些八卦雜誌?”
龍茗妃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眉頭皺到一起,瞪了他一眼。
“行了,出去工作吧,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沉不住氣!”銀炫冽揮揮手示意龍茗妃出去,龍茗妃踩着高跟鞋氣呼呼地離開。
辦公室恢復平靜,銀炫冽的目光飄到雜誌封面上,冷氣彙集,最終卻笑了笑,將雜誌撩過去直接扔進垃圾桶。
*
夜氏的股價這幾天一路飆紅。
既是夜氏發佈會成功的原因,還受夜晚歌跟東方閻緋聞的影響。
衆所周知,東方閻現在是s市的市長,地位不同尋常。而夜晚歌又是他的初戀女友,兩人關係走近,外界勢必會對夜氏格外的看好。
夜晚歌這天跟東方閻一起用完晚餐後,回到別墅,就特意打電話給律師,讓他幫忙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終於熬到了這一步,只需要等最後一步棋,下週就可以給龍天最沉重的打擊。
“太太,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回來?”阿珠站在她身後問。
夜晚歌望着窗外莞爾一笑,慵懶的身子在椅背上伸直。
“乏了,所以想早點回來!”
龍天的股票這幾天持續跌停,加之此前接二連三的醜聞影響,有數據顯示,龍天已經在短短大半個月內市值蒸發40多億。
銀炫冽按原定計劃於下週一抵達法國巴黎,龍天的新品歐洲發佈會即將在這裡舉行。
坐在某五星酒店的套房內,看着筆記本屏幕上的郵件界面。
最上面是兩封剛發過來的郵件。
第一封來自張振,而第二封卻是來自夜晚歌,打開,是一份離婚協議!
真諷刺,這麼兩封郵件排在一起!
三日後龍天發佈會如期舉行,旗下多個品牌同時亮相。
因爲時差的關係,單飛給夜晚歌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睡覺。
“姐,龍天的發佈會你看了嗎?”
“還沒有,怎麼了?”
“出事了,根本不是之前你從銀炫冽電腦裡拷貝過來的那套方案!”
夜晚歌只覺得思維瞬間斷裂,像是一場冷風席捲而來,讓她從腳跟一直寒到頭髮尖。
連夜開車往公司趕,夜晚歌身上一層層冒冷汗,握住方向盤的手也在抖。
夜晚歌直接去了會議室,單飛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到底怎麼回事?”一見夜晚歌進來,單飛就立即問。
夜晚歌搖頭,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照理那份方案應該就是龍天歐洲發佈會的定案,我在巴厘島用手機錄了他與夏紫茵的對話,錄音內容你也聽了,他親口說那就是最終定案!”
夜晚歌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單飛見她情緒不定,扶住她坐到椅子上,說:“照理定案確定之後不會輕易改,但今年龍天發佈會展示出的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內容!”
單飛講到這,目光中浮起一片驚恐,不確定地猜測:“姐,他是不是一早就察覺到了什麼?”
“不可能!”夜晚歌搖頭,目光篤定,“他不可能知道,我演得那麼好!”
單飛苦笑:“或許還是我們輕看了他,少主並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很小的時候就脫離龍天獨自闖蕩,如今能夠擁有黑白兩道如此強悍的地位跟勢力,你真以爲他是靠運氣?絕對不是,他有手腕有腦子。這男人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單飛的話像針戳在了夜晚歌心口,她一咬脣,身子往椅背上倒過去。
“我不信,我不信他早就已經察覺!如果他真的早就已經察覺,那麼之前那段時間,我又算什麼?”
那時候銀炫冽對她那麼好,真正是千依百順,她甚至在很多個瞬間都差點想放棄報仇,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與他牽手往前走,忘卻仇恨忘卻往事,做一個踏踏實實的龍太太。
單飛嘆口氣,扶住夜晚歌有些顫抖的肩膀:“或許是我們想太多了,也有可能是龍天后來自己覺得不好,又更改了方案,先別胡思亂想,免得自己嚇自己!”
話雖如此,可夜晚歌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
渾渾噩噩過了幾天,歐洲發佈會周圓滿結束,龍天凱旋而歸,旗下多個品牌得到外媒和業內專業人士稱讚,屢受關注之餘更討得國際一流專業人士的青睞,被登上國際雜誌封面。
雖然龍天之前受各種醜聞影響股票連續下滑,但這次歐洲之行卻讓他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國內一向看重國外的風向標,只要獲得老外的青睞跟首肯,不管國內有多少負面新聞,也能在一夜之間洗白了。
銀炫冽攜龍天所有人回國當日,股票一度漲停,國內媒體更是爭鋒相約採訪,各大雜誌和網站上全是龍天新品受外國人青睞的新聞。
這圈子就是如此現實,你得力的時候如衆星捧月般,而你失利的時候恨不得每個人都來踩你一腳。
夜晚歌看着網上銀炫冽接受採訪的照片,春風得意,甚是風光。
她不免冷笑,只差一步,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將他扳倒。
現在龍天股價已經回升,收購已經無從談起。
她終究還是沒能贏過他。
只是她已經徹底乏了,沒有力氣再跟他鬥下去,她現在只想跟銀炫冽辦完離婚手續,然後出國重新開始。
“已經從巴黎回來了吧,晚上有時間嗎?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談一談!”夜晚歌編輯好短信,給銀炫冽發了過去。
很快就收到他的回信:“好,晚上10點,我去別墅找你。”
夜晚歌那天早早便下了班,吃過晚飯,她獨自坐在臥室等銀炫冽。
牽絆這麼多年,愛恨情仇,最終成爲夫妻,雖然她是帶着蓄謀的虛情假意,但事情發展至此,總應該作個了結。
恨也好,仇也罷,她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在他身邊呆下去。
靠近10點的時候夜晚歌聽到樓下響起汽車的引擎聲。
她本想下樓去開門,但想想銀炫冽纔是這間別墅的主人,應該有鑰匙。
很快便聽到樓下前廳的大門響了一聲,夜晚歌心裡咯噔一下,隨後聽到關門聲,開燈聲,男士皮鞋堅硬的鞋底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緩慢又沉重。
夜晚歌當時的心情,急切焦躁,她希望能夠與他講清一切,急於擺脫夫妻關係,他放她離開,重新開始。
思緒間,房門已經被打開。
夜晚歌趕緊從牀沿上站起來,回頭望,銀炫冽已經走了進來。
黑色薄呢大衣,手裡拎着他平時裝電腦和文件的包,應該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只是他站在燈光的陰暗處,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夜晚歌不由吸了一口氣,內心的感覺很奇怪。
她上一次跟這男人獨處是什麼時候?
想起來了,下雪天,他夜裡喝了酒突然跑回來,抱了她,還吻了她,可她因爲氣惱他在節目上和席亦雅接吻,一怒之下說了許多氣話,甚至提出了離婚兩個字。
那是她第一次提這兩個字,結果銀炫冽當時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鬆開她,從牀上起來,走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回過這裡。
夜晚歌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氣,渾身瑟瑟發抖,她必須靠平衡呼吸來止住戰慄。
“銀炫冽…。”她好不容易喊了一聲,“我發給你的郵件看到了嗎?”
銀炫冽嘴角一勾,明顯笑了一聲:“這麼急?”這才緩步朝她走近一些,剛好站在燈光裡,夜晚歌便一下子看清了他的樣子,依舊眉目俊逸,嘴角一個渦,可週身卻是明顯的寒氣。
夜晚歌捏了捏手指,也不直接回復他,只是從牀邊的櫃子上抽過一份已經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簽了吧,簽完我們便可以互不相欠!”
“你是這麼認爲?”銀炫冽看了一眼夜晚歌遞過來的協議,最後一頁她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心口不禁一冷,卻依舊笑着,問:“要離婚,總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是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與其這樣牽絆彼此,不如和平分開,你可以繼續過你的風流日子,而我…。”
“而你也可以重回初戀的懷抱,跟東方閻舊情復燃,對不對?”銀炫冽的聲音一點點逼近,目光中的冷冽已經很明顯。
夜晚歌本想否認,但轉而想,或許用東方閻當藉口,他會簽得爽快些。
“是,如你所說,所以麻煩你成全。”
這便是她給他的理由!這便是他這麼久不聞不問,一再欺騙自己得到的理由?
“好!”銀炫冽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看着夜晚歌,“我很認真地問你一次,你答應和我結婚,是另有目的,還是多少對我有些感情?”
這個問題,夜晚歌沒有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忍不住又捏了捏手指。
“這還用說嗎?當初若不是你承諾幫我重新成立夜氏,還將單飛捧上夜氏總裁的位置,你以爲我會嫁給你……”
“錯!”銀炫冽當即打斷她的話,寒戾的目光已經湊到夜晚歌面前,“夜晚歌,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跟我結婚真的只是爲了重新成立夜氏?你甚至連失去孩子的事情,也沒有再提,真的只是爲了把你弟弟單飛捧上夜氏總裁的位置上?”
他一連重複兩遍,口吻寒到極點。
夜晚歌看着眼前這張清冽的面孔,狹長眼底那麼深幽的嘲諷之意,她心裡突然清朗一片。
多可笑,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原來還是沒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銀炫冽,你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在騙你?”
一句話,她到底還是承認了,可是天知道,他情願她把他騙到底。
銀炫冽嘴角那個漩渦再度勾起來,卻沒有回答。
夜晚歌試探着問:“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是我在巴厘島拷貝你電腦裡的方案之後,還是我曝光龍老的淫亂視頻之後?”
銀炫冽搖頭:“都不是,比這更早!你飛印尼之前我給你打電話,你在機場告訴我你要飛雅加達代工廠,那時候我就有些覺察到你在騙我。而你去雅加達根本不是處理夜氏的事,你是去搜集龍天代工廠虐待童工的證據!”
“不可能。”夜晚歌無法相信,她一直以爲自己演技很好,把他從國外哄到雅加達,再從雅加達把他哄到巴厘島,把他哄得團團轉,原來他早就看出破綻。
“所以說,後面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在巴厘島盜取你電腦裡的設計方案,包括我曝光虐待童工和d市女工的醜聞,所有的一切,你早就知道是我設的局?”夜晚歌的聲音已經出現破音,頓時覺得眼前的男人無比可怕。
銀炫冽垂下黑眸,一瞬間的沉默。
夜晚歌卻突然茫然笑了一聲,呵!
“你原來早就洞察一切,知道我在報復你,而你將計就計,調換了龍天歐洲發佈會的方案,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卻像傻子一樣在你眼皮子底下襬局,仗着你寵我,有恃無恐,信心滿滿地以爲可以贏你,可是到頭來,你什麼都知道,那又何必委屈自己配合我演戲?……假裝愛我,假裝疼我,假裝什麼都依着我,那麼多的濃情蜜意…銀炫冽,你演得不累嗎?”
銀炫冽,你演得不累嗎?這句話,她居然先來問他。
“夜晚歌,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承認我早就看出你的破綻,可是我對你那麼多的好,你告訴我要怎麼裝?龍天因爲你設下的局,短短一個月內資產蒸發40個億!可以,我無所謂,只要能夠讓你消除對我的仇恨,我都由着你去,隨便你鬧,我可以完全不抵抗。可是你知道我最無法忍受什麼嗎?最無法忍受你心裡沒有我,在水晶樽當着席亦雅的面承認你根本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而你自己轉身卻又回到東方閻的身邊,甚至提出要跟我離婚!”
銀炫冽的聲音漸漸染上落寞。
他寧願捨得用40個億來換她一句“原諒”,可最終卻等來她的離婚協議。
之前他還告訴自己,只要夜晚歌安分守已的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妻子,他也絕對不會反擊,可是他得到的結果呢?他得到的結果是她竟然和東方閻在一起,舉止親密,毫不避嫌,儼然一副要舊情復燃的架勢。
“夜晚歌,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一看,到底要多狠才能讓你對我的在乎和付出都置之不理?”
這種話,從一貫驕傲的銀炫冽口中說出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痛楚。
可是夜晚歌卻陰冷一笑:“你覺得我狠?對,我承認我對你狠,我利用你,我欺騙你的感情!可是你對我呢?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她覺得自己有些說不下去,閉了閉眼睛,深呼吸,穩住自己內心的戰慄。
“銀炫冽,你真以爲我對你的恨只是因爲你害得夜家家破人亡,逼迫我跟帝御威分離,讓我失去了孩子?”她突然這麼問,眼裡的絕冷刺得銀炫冽心口抽緊。
他不敢想下去,因爲他覺得有些事她根本不會知道,可是事實呢?
“你到底還知道什麼事?”銀炫冽的聲音輕顫。
夜晚歌微微一笑,整個人幾乎貼到他身上去。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人在做,天在看!五年前我遭遇過一場慘無人道的綁架,甚至在那場綁架中被輪姦,而那個主謀更是將我關在黑屋子裡,折磨的生不如死,你當真以爲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主謀是誰?”
銀炫冽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高挺的身子明顯一震。
他不敢看夜晚歌的眼睛。
夜晚歌咄咄逼近:“告訴我,那個綁架我,輪姦我的人,是不是你?”
銀炫冽吁了一口氣,手臂輕輕攔住了夜晚歌的肩,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夜晚歌死死咬住下嘴脣。
他這三個字以及此時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證實當初他的惡行,夜晚歌狠狠擺了擺身子甩開他的觸碰:“對不起?你的一句對不起多值錢?那我這麼多年受的苦怎麼算?我失去的清白又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