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片暗沉暗沉。
夜晚歌從古堡逃脫後,身形利落的打開車門,上了一輛前來接應她的黑色轎車。
“開車吧,單飛!”夜晚歌幽幽地開口,聲音帶着些許的疲累。
“你受傷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單飛,看見她上車時候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皺眉問。
“沒事,一點輕傷而已。”夜晚歌不在意的搖頭,搖下一點窗玻璃,讓清冷的夜風吹進來。
夜風吹進車裡,夜晚歌的鼻尖好似還有繞不開的血腥味。
她不由的低頭望去,自己果然是受傷了,在逃離那些暗衛的包圍重中被炸傷了,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咬牙隱忍着傷口的疼痛,她很清楚,他們現在更重要的是平安離開這裡。
單飛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的手指,目光時時刻刻盯着後視鏡,注視着四面八方的風吹草動。
可是,從古堡裡出來後,一路暢通捂住,風平浪靜。
這極爲反常的現象,使得單飛的眉頭,愈發皺得深鎖得緊。
按理說,他倆的行蹤被暴露,會被追殺。
可是……別說人了,連一隻蚊子,他都沒瞧見。
只是,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再去理思路,和揣測帝御威的用意與意圖,他滿腦子都是:先回到組織,替夜晚歌療傷再說。
車子大約疾馳了兩個多鐘頭,終於來到了海邊。
夜晚歌所在的組織名叫“血玫瑰”,就在大海中間的一個島嶼上。
島嶼上遍地盛開着各種美豔的玫瑰花,卻是一個讓人談之色變,望而生畏的地方。
這是一座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島嶼,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人們只知道島中有一座令全世界人類爲之心驚膽顫的暗黑組織。
“血玫瑰”組織匯聚全世界最兇殘的黑道子弟,以培養全世界最頂尖的黑道高手爲目標!
夜晚歌五年前被送到這裡,訓練成爲一個精通射擊、武藝和頭腦冷靜的殺人機器。
她特別勤奮,每天都有15個小時的時間是在殘酷冷血的訓練中度過的。滲透、捕俘、爆破、僞裝、潛伏、狙擊、暗殺、搏鬥、盜竊、破譯、解碼,每一項都必須學,而且嚴厲得不近絲毫人情的教官還力求她做到最好。
她也確實做到了最好,成了他們這一批成員裡面最頂尖的特工,尤其是在暗殺這一方面,她的快、狠、準無人能及。
輪船行駛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才抵達“血玫瑰”島。
夜晚歌的傷勢在這五天的時間裡,已經包紮癒合的差不多了。
她剛下牀,便有個黑人奴隸來到她面前:“夜小姐,少主要你去他的房間見他!”
“嗯!”夜晚歌點頭。
她早已做好準備,要去向那人彙報此次任務!
血玫瑰島中心是一大片陰森的樹林,飛禽猿嘯,虎狼互鬥,兇殘無比。在森林的盡頭,那裡有一座由黑剛石砌成的建築物,建築物前的石牆上雕刻着三個暗紅大字——血玫瑰。
銀月藏在雲層背後,深秋的風颳過樹葉響起瑟瑟悽鳴,遠處不知名的鳥兒怪叫幾聲,更添上幾分恐懼的氣息。
安靜得可怕的長廊,狹長如蛇道,夜晚歌一步步沉穩的走上樓。
來到門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從裡面傳來一道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那是他特有的嗓音,一種成熟的磁性,又帶着幾分冰鷙陰冷的氣息。
“吱呀”一聲推開門,一股陰寒的氣息立即向她撲面而來。
室內其實很明亮,客廳頂中央有一盞造型別致的水晶燈,泛起白色柔和的光。
可是夜晚歌卻感覺到了一股刺入心骨的陰暗和寒冷。
外面黑夜依然暗沉,月亮悄悄從雲層探出身,窗外葉影婆娑,名貴的窗幔隨風在半空如水紋波動。
窗前倚着一道健美頎長的身影。背光下,夜晚歌只看到他如同潛伏在黑夜野豹犀利的目光,泛着森冷的危險氣息。皓潔的月亮在他身後流瀉出冷冷的水銀之光,將他頎長的身子折射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少主!”夜晚歌簡潔幹練的開口。
“你回來了?”銀炫洌幽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聲音如千年沉冰。
他向她一步一步地緩慢靠近,來到光線下,讓她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男人臉孔如雕刻般冷峻凌厲,微厚嘴脣豐滿而性感,一雙深邃的栗色眼瞳如同北極冰潭,讓人望進去便心生片片寒意,留着及肩的銀色髮絲,瀟灑披散在寬厚的兩肩。他穿着一身肅色寬鬆的黑色風衣,隨着他的走動,銀色髮絲在夜風中飛揚。
無形而強大的壓迫感越來越濃厚,夜晚歌全身細胞都充斥着緊張和防備,下意識的想退後。然而,又不願讓眼前的男人看出她的膽怯。在“玫瑰島”膽怯只會暴露自己的弱點,那對她是極大的不利!
“是的,我回來了!少主,我已經完成任務了!”夜晚歌僵直着脊背,雙腳如石膏般定定佇在原地,一分一毫也沒有移動。
銀炫洌栗色的眸如鷹隼般銳利,把她所有細微動作都看在眼裡。
他輕輕一笑,擡手撩起她垂肩的幾縷黑亮和柔軟的髮絲,俊美如雕刻的面孔趨近她軟香的耳畔,用他那特有的磁性聲音從性感的脣間流瀉出來:“完成任務了?那這是什麼?”
他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她的面前。
夜晚歌疑惑的接過,打開盒子,裡面只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遊戲纔剛剛開始,美麗的小野貓,我樂意陪你玩下去。”
夜晚歌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叫道:“這不可能,他居然沒有死?”
她明明親手殺了他,帝御威確確實實死在她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沒有死?
銀炫洌俊臉倨傲,眸光凌厲,慄瞳倏地向她射出一道冷芒:“你以爲帝御威是那麼容易被你殺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