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難防,特別是許家父子那樣的,最近光是對她的新聞都搞出那麼多,對付起許南山肯定不會手軟的。
歐陽靜就笑話她孕中多思,讓她安心做個孕婦,好好養胎。
悠然最近嗜睡。睡一覺醒來下樓的時候許南山正在客廳講電話。悠然只聽到那句:“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我還沒窩囊到靠女人的地步”
悠然站在樓梯口不知道該下去還是該上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許南山掛斷電話,一轉頭看到了悠然,愣了下,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傻站在那看什麼,過來”
悠然吐吐舌頭,想緩解氣氛:“許叔叔連發火都這麼有型,我好崇拜你啊。”
許南山被她氣笑了:“混蛋玩意。”
悠然被她罵習慣了,倒是也無所謂了,笑嘻嘻的過來拉他的手臂:“昨天怎麼沒回來”
“怎麼,查崗”許南山橫了她一眼,又咳嗽了兩聲,這丫頭最近轉了性子似得,收起以前的利爪。乖順的像個小貓,說話比以前舒心多了。
其實,只要她想,絕對能把人給哄得開開心心的,現在想想她以前和他在一起時。是有多嫌棄。
“人家關心你一下不可以啊,我昨天讓阿姨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呢,你沒回來,我一個人全都吃了,害我撐的一晚上沒睡好”悠然抱怨,昨天十二點她還在房間裡遛圈呢。
許南山揉了一把她的頭髮:“以後給老子留着。不準吃獨食。”
許南山推開悠然,咳嗽了兩聲,聽他說話聲音應該是感冒了,兩天前她就聽出來了,他叮囑他吃藥了,她沒吃嗎
晚上悠然剛吃了一口菜就覺得胃裡不舒服,噁心的很,轉身直奔洗手間。
在裡面吐得昏天暗地,腦袋裡一陣陣的空白,到最後胃裡沒有東西可吐了,泛着酸水,耳朵裡也是直鳴。
悠然扶着馬桶剛要站起來,忽然就多了個手,輕輕拍着她的背,一回頭就看到許南山:“好些了嗎”
悠然點點頭,眼睛裡淚汪汪的,不過不是哭的,而是因爲吐的難受,眼淚都出來了。
“許叔叔,這都怪你”悠然流着眼淚,捶着她的胸口,她纔多大啊,就要受生孩子的罪了,她的青春纔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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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山這次倒是沒有罵她,悠然說的沒錯,她才二十一歲,事業蒸蒸日上,最當紅的女明星。
他這些年從沒想過結婚的事,最近這個情況也不適合結婚,但要她未婚生子,無疑是毀了他。
許南山脣瓣動了動:“下週抽了時間,去把證先領了”
悠然現在的情況是正常的孕吐反應,至於這個反應會多久,根據個人情況而定,有的人吐三五天,一個星期,有的一兩個月,還有人直到生產都還在吐,當然這種情況也特別少。
悠然這頓飯吃的很折騰,強撐着吃的那點最後全都吐了,折騰到最後,她也不想吃了,餓了再說吧。
吃完後,上樓給許南山找感冒藥,記得,上次她感冒時的感冒藥還有。
許南山到書房工作,悠然就坐在他旁邊看小說,順便監督許叔叔吃藥。
許南山盯着那幾粒藥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悠然發現了一件很搞笑的事,許叔叔居然害怕吃藥,簡直不要太搞笑好不好。
悠然忍着笑,放下書,故意提醒道:“是水涼了麼我去接熱水”
許南山把杯子直接推過去,哼了一聲:“快點去。”
悠然接了熱水過來,許南山放下了藥,捂着嘴咳嗽一會兒,說道:“小小感冒,哪裡用的着吃藥,笑話。”
悠然哼了一聲,大哥,你真當你銅筋鐵骨啊。
一直都睡覺,許南山都堅持不肯吃藥。
晚上,蘇悠然睡在許南山身邊。
這對許南山來說真的是有些難熬,如果沒在一塊也還好,睡在一起,美人在懷,軟香溫玉,幹不了事,內心也是日了狗了。
“你是不是工作遇到難題了”蘇悠然不想去知道他嘴裡那個要靠的女人是誰,但可以肯定,那個人不是她。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說了你也不懂”許南山靠在牀頭上,有點想抽菸,摸了摸打火機,忍住了。
悠然送了他一個衛生眼,不問就不問。
“許南山,你爲什麼一直不回許家”
悠然從來沒有問過關於許家的任何問題,雖然沒有人告訴她什麼,但她猜得出,許家就是許南山的一個禁忌,沒有人主動提起那邊。
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些沉:“你想知道”
“我不是八卦,是想了解你一點嘛”她就知道他和那邊關係不是一般糟糕,按說,他母親是許老爺子的現任妻子,按說,他應該最得寵纔是,怎麼和老爺子僵成那樣,他母親都不管嗎
悠然怕他罵她,眨巴眼睛看着他:“你也可以問我問題,我也什麼都會告訴你。”
許南山嗤的笑了一聲,擡手揉了下蘇悠然的臉:“蠢貨,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蘇悠然:“”你妹的,你的意思是,我想知道的話就找私家偵探是嗎
他手指就放在蘇悠然的臉頰上,眼神有些飄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二十四歲那年,因爲一件事,我和家裡鬧翻了,我不想我媽夾在中間難做,就從家裡搬出來了。”
許南山沒說什麼事,悠然也沒往下問,總之,鬧翻了就是,那個矛盾肯定不可調和的。
男人的指腹刮過蘇悠然的肌膚,粗糲,他聲音低沉:“你不用擔心這些,結婚後我們也不會過去。”
蘇悠然轉身抱住他的腰,她想說其實他不是擔心自己,她只是擔心他,怕他再受到許家人的傷害。
悠然兩條細胳膊緊緊勒着許南山的腰,許南山笑着哼了一聲:“怎麼這會敢粘着我了”
要知道以前,在牀上的時候,悠然是恨不得離的他遠遠的。
“你敢碰我嗎”悠然一點都不怕他。
許南山揉了下蘇悠然的臉:“混賬玩意,雖然懷上孩子是個意外,但我也不會丟下你們母子不管,這是我的責任,放心養胎,別的事你男人都會解決。”
“我知道了。”蘇悠然點頭。
“行了,睡吧。”許南山把蘇悠然的臉推了過去,再貼着他就忍不下去了。
他和韓家的合作,大概也到頭了,自從知道悠然懷孕之後,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自然也想到了這個結果。
“對了,你真的不要吃藥嗎”悠然看他真的咳嗽的挺厲害的。
“離老子遠點,滾”役每土弟。
“滾就滾”悠然在牀上滾了一下,直接滾到邊上去了,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大塊位置。
許南山哼了一聲,窩火的睡了。
許南山堅持不吃藥的情況下,第二天他終於成功燒到了三十九度八。
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現在像是煮熟了的蝦,紅紅的。
悠然鄙視的很,讓你逞能,昨天晚上讓你吃藥你不吃,現在好了吧,你以爲你鐵壁阿童木啊。
感冒會傳染,悠然現在是特殊體質,要是被傳染就很麻煩,許南山接受醫生的建議,掛水。
許南山一邊在書房裡掛水,一邊和公司裡過來那些人在書房開會,場面不要太壯觀,如此敬業,真的是該頒個勞模獎給他。
“衝幾杯咖啡上來”
“你讓我去”悠然指指自己的鼻子,她今天一個下午都躲在臥室裡沒敢出去,怕人發現了。
“我使喚不動你了”
悠然擺手:“我是說,他們在,我總該避諱下啊”畢竟,她現在身份還是,咳咳,不太光彩。
“避諱什麼”
悠然去送咖啡,不愧是鼎盛的精英,看到當紅的女明星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出現在書房的時候,目不斜視,寵辱不驚,簡直太他媽淡定了。
會議一直在開,晚飯的時候都沒有動靜,悠然沒有進去打擾,吃完飯自己在露臺上散步消食。
許南山應該遇到挺大問題的吧,不然不會生病的時候都堅持在工作,還讓自己的心腹到家裡來開會。
“怎麼不穿件衣服”許南山直接把自己外套脫了披在悠然身上。
“你開完會了”
許南山點頭:“嗯”
悠然仰頭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你看那星星好亮啊,一閃一閃的”
許南山看着頭頂飛過的飛機:“”
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這智商真的是沒得救了。
許南山感冒好了之後,因爲a市那邊的項目出了點意外,臨時要出差。
本來是要帶悠然去產檢的,一傢俬人醫院,醫生是約好的,現在去不成了,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只能到時候讓琳達陪她去。
因爲她的身份特殊,也是提前做好準備的,這家醫院收費很高,醫生的技術自然是不必說。
在這裡工作的員工都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比誰都清楚。
醫生給悠然檢查的時候也很敬業,並沒有因爲她的身份就八卦,可能是見慣不驚了。
胚胎髮育的很好,以後每個月來產檢一次,悠然也留了醫生號碼,方便聯繫。
檢查完之後悠然想上衛生間,琳達在外面等她。
見到悠然出來,拉拉悠然的手臂:“悠然姐,我剛纔見到許清源了”
“他見到你了嗎”如果看到琳達,那他肯定能猜到她在這裡。
“應該沒有,他好像也是陪人過來的”
來這種地方能做什麼,悠然冷笑,搖頭,怎樣都和她沒關係了。
“我們快點走”悠然走的很快,免得等下碰到他麻煩。
許清源轉彎的時候覺得那個女孩的背影有些眼熟,突然冷笑一聲,原來是她,蘇悠然
熟悉就是有這點好處,不管你穿成什麼樣子都能被認出來。
“清源,你去哪”女孩看許清源要走,轉身去拉他的衣服。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別忘了你的身份”許清源拂袖一甩,險些把女孩摔倒。
“許公子,我,我一個人很害怕,求求你別走,你走了我會害怕的,我不敢,我不敢一個人,許先生,不要走”她真的很害怕,沒想到自己會懷孕,許清源平時對她也還算溫柔,花錢也大方。
許清源停住腳步:“姜媛,你給我聽好,乖乖去做手術,我等下讓助理過來接你,一百萬我稍後打到你賬戶上,打個胎一百萬,不少了,你要是再鬧,一個子我都不會給你,你自己知道怎麼做”
“我,我知道了”姜媛不敢再說話,只能看着許清源離開。
許清源追出去,悠然已經不見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掏出煙盒取出一支菸銜在嘴脣上,掏出打火機,打了兩下才打着。
狠狠抽了一口,皺眉,她來這裡做什麼。許清源扔掉菸頭,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開車車子離開醫院。
悠然有些心煩意亂的,不知道許清源見到她沒有,不安的很。
許清源現在就像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悠然想到了許南山,他們好像有幾天沒有聯繫了,她摸出手機,打算給許南山打電話告訴他。
剛打開手機,一解鎖,手機上就跳出一條新聞。
悠然盯着那個新聞看了一會兒,腦袋裡像是有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就炸開了,空白一片,手機也掉在地上。
“悠然姐”
琳達好像在給她說話,可是她完全聽不到了,好像自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你說什麼”
“我說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手機怎麼掉了,臉色這麼白”
悠然接過琳達遞過來的手機,捏的緊緊的,搖頭道:“我沒事。”
“你臉色很嚇人啊悠然姐”琳達很擔心。
悠然極力的想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想讓琳達看出什麼,拼命的咬着自己脣瓣,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
新聞上寫,鼎盛集團總經理許南山,昨日在發佈會上稱,已經和韓氏集團簽訂合作協議。
許氏財團的繼承人之爭將陷入白熱化階段。
根據可靠消息,鼎盛和韓氏的合作絕非偶然,許總和韓氏董事長的千金不日將舉行訂婚儀式。
後面的內容,悠然已經看不下去了。
這就是許南山的負責說好這個星期去領證,結果人都不見了,說好要娶她,轉眼卻要和別的女人訂婚,男人在牀上說的話,果然是一句都不能信。
許家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侄子不是好東西,叔叔也不是。
悠然再擡起頭的時候淚流滿面的,琳達被嚇了一跳,趕緊遞了紙巾給她。
“悠然姐,你沒事吧”不會因爲見到許清源就下場這樣吧,她要不要告訴許先生啊,悠然姐這樣很不對勁。
琳達悄悄的發了一條短息給許南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不過,她還沒那個膽子當着悠然姐的面給許南山打電話。
琳達發完,悄悄的看了一眼悠然,幸好,她沒發現。
悠然看向窗外,眼前的景物在飛快的後退,她來這個城市兩年多了,可一切都還讓她這麼陌生,一如她來這個城市的時候。
她,是不是就不該到這裡來
心疼的厲害
悠然用手胡亂的抹了下眼淚,揚起下巴,笑出聲來,其實就該是這樣的結果纔對,她從來也沒奢想過自己成爲許太太。
是她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許南山娶老婆,會找她這麼沒有任何背景的人麼
是她自己蠢的死
她誰也不怪
手機響了,悠然看着手機屏幕上顯得的名字,沒有動。
琳達提醒道:“悠然姐,你手機在響”
悠然假裝自己剛剛聽到的樣子,鼓了很大勇氣才滑開接聽鍵。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入耳朵,悠然捏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心口疼的厲害,半晌才從嗓子裡擠出三個字:“許先生。”
“許南山皺了皺眉,許先生他這才離開幾天,就又變成許先生了。
“體檢怎麼樣”
“還好。”悠然點了點頭,忍着讓自己聲音儘量平靜些。
“蘇悠然”許南山把旁邊的椅子給踢了,孫秘書嚇了一跳:“到底怎麼了”
聽他聲音就不對勁,她最近心情都很好,每次和他說話的時候,嘰嘰喳喳的像只小鸚鵡,可是今天,張口就是許先生,問她b超又說還好,到底在搞什麼。
悠然閉了閉眼,眼淚滾落而出,咬着脣瓣半晌纔開口:“許先生。”
“說。”
“你只問你一遍,你不許騙我”
“你他媽的倒是說”許南山脾氣暴躁的一點耐心都沒有。
悠然深吸氣,心臟跳得跟打鼓,一咬牙,與其痛苦的折磨,不如痛快的結束,如果他真的要訂婚,她會離開,不會做可恥的第三者。
快刀斬亂麻,對她,對孩子,亦或是許南山都好,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悠然一隻手覆在小腹上,微微的顫抖着,連帶着聲音都帶着顫抖:“你要訂婚了麼”
孩子從她知道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天了,她已經和孩子有了感情,若真到那一步,她,真的會捨不得。
爲什麼要這樣捉弄她。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開口:“是。”
悠然的心像是被什麼絞了一下,手機差點拿不住,悠然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腦海裡都是醫生剛纔的話,胎兒發育很好,再等一個月如果做四維的話就能看到孩子的樣子。
悠然手緊了緊,深吸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你他媽知道個屁”許南山直接把桌子給掀了,桌子上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
孫秘書已經成爲石像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悠然抿了抿嘴脣,笑了起來:“恭喜許先生要訂婚了。”
“混蛋玩意”許南山的聲音裡含着怒:“恭喜什麼”
悠然低着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脣瓣不停的顫抖,肩膀也抽搐着,好半晌才讓自己說出一句話來:“那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哭着求你讓我留下嗎,許叔叔”
“你他媽倒是哭個給我看。”孟雲歸吸了口氣,聲音帶着濃濃的疲憊:“我這邊情況比較複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的腦子是長着好看的,我會真的訂婚嗎我答應會娶你,就一定不會變,你他媽的就不能信一次你男人。”
悠然被他罵的傻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完全無措了。
“你說什麼”悠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聽不懂人話了。”
許南山要掛電話,悠然着急說話,差點咬斷自己舌頭:“許叔叔。”
“說。”男人的語氣裡有着不耐煩。悠然舌頭直打結:“假訂婚嗎”
“你說呢”男人冷哼了一聲。
悠然咬着脣瓣,大腦裡迅速把事情理順了一遍,好像是她冤枉了他,怎麼能信新聞呢,新聞還說她高位截癱呢,她還不是好好的。
悠然這纔對着電話哭出聲:“許叔叔,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悠然聽到一聲嘆息:“蘇悠然,你腦子裡長草了吧”
悠然識相閉嘴,她是不是表現的很糟糕,太脆弱了,不想離開他的**太強烈了,她該灑脫一點的,不在乎一點纔對。
聽到他說是假訂婚的時候,她居然很不厚道的很高興,甚至想笑。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太不爲他考慮了。
“哭什麼,我問你孩子怎麼樣”許南山又問。
“醫生說發育很好,下個月做四維彩超就能看到照片了。”悠然提起孩子的時候,聲音忍不住帶了點喜悅。
“是嗎”許南山脣瓣勾了勾,聲調也溫柔了許多。
“許叔叔”你是爲孩子纔要娶我嗎但終是沒有問出來。
“好好照顧自己,別的什麼都別多想,等我回去”
“許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很害怕”悠然想到今天在醫院見到許清源的事:“許叔叔,我今天在醫院看到許清源了”
許南山吸氣,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別擔心,我處理好手邊事就回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