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兒,欣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責怪女兒吧,又如何說起?這些年來,血翼的手段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了。金銀財帛,牛羊子女,盤剝得庫裡卓爾十幾個部落怨聲載道。女兒這一次雖然闖了大禍,可是他無話可說。別人將刀架在脖子上,難道還不能抵抗?就算是自己向外說是亞述帝國來的商人殺了布魯圖,又有誰會相信?血翼的告示已經貼了出來,說是自己的女兒下的手。
血翼的作風他心裡明白,尤其是這一次女兒被認爲殺了血翼兵團團長的兒子,不管自己部落怎樣的屈服和逃避,都將是滅族之禍。
作爲庫裡族最大的部落,奔狼族一直是血翼的眼中釘。狼吃羊,羊吃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根據城裡面的探子發來的消息,這一次,布萊特帶領了六萬軍隊向着庫裡卓爾逼進。而自己的部落,所有人合起來也不過是七萬人,除去老弱病殘,能打仗的也不過是三萬五千人左右。向別的地方遷移?布萊特早就分兵在後麪包抄。拖兒帶女的遷移走七天的路,血翼一天就能追到。而且就算離開了這裡,又要到哪裡去?茫茫的大草原,只有這裡才能容納他們這麼大的部落。
欣格支起了頭,揮了揮手,示意女兒起來。
看着女兒一臉焦慮的樣子,他苦笑着將目前的形式向着女兒說了一遍。作爲外人的伽羅只能默默的聽着,一臉的無奈。他能怎樣,他又不是什麼神明,就算是對付那幾十個騎士還要用盡各種詭計。
看到了伽羅的不安,露娜示意了一個眼色。欣格點了點頭,叫了一名牧民走進來。他帶領伽羅來到了一個帳篷裡面歇息。
天慢慢的黑了,可是伽羅怎麼也睡不着。他強迫着自己閉上了眼睛,可是這幾天情景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浮動。
嬌弱的露娜,病倒的露娜,快樂的露娜,傷心的露娜……露娜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面不停地閃現。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如同草原上美麗的花朵。
他不是沒有見過美麗的女孩,但是這一次有一種隱隱的思念抓住了他的心。
思考着今天聽到的情況,伽羅暗自謀劃着以後應該怎麼做。他雖然睡在牀上,但是腦子裡面一直推演着當前的局勢。
一陣微風吹進,帳篷的門簾被悄悄的揭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潛進了帳篷,接着是一陣衣物摩擦瑣瑣的聲音。
“誰?”
沒有回答,嬌小的身影走到伽羅的牀前,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牀頭,一具火熱的身體竄進了伽羅的被窩。
“是我。”
分辨出是露娜的聲音,伽羅連忙從牀上爬起,薄毯蓋住了露娜的身體。微風吹開了門簾,月光下,影照出露娜那張純真嬌媚的俏臉,有着一種說不出誘惑。
“你這是幹什麼?”
伽羅用手推開露娜的身子,輕輕的問道。
癡癡的看伽羅那張柔和而又迷惑的面孔,露娜晶瑩的淚珠從長長的睫毛間滾落出來。她突然拉開遮住身體的薄毯,十六歲的少女那充滿青春氣息的誘惑完全展現在伽羅的眼前。
完美迷人的曲線,玲瓏浮凸,令人爲之暈眩的軀體,修長的雙腿在微微的顫抖。
“我想你,我想陪着你,伽羅大哥。”少女整個嬌軀主動倒入了伽羅的懷中。還未待伽羅反應過來,嚶嚀一聲,露娜的香脣已主動迎上了伽羅。
少女的火熱讓伽羅的身體立刻起了反應,但是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是那樣的突然和怪異。
他扶着露娜光滑的肩膀,少女火熱的身體在他的手中變的僵硬。
“露娜小妹,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看着伽羅那雙誠懇的眼睛,露娜的眼淚再一次的流下來。
“父親找別的部落商量如何抵擋血翼的事情,可是他們卻讓父親要先將我送給布萊特來謝罪,如果不行的話,再和血翼開戰。父親和他們吵了起來,現在只有一小半部落的人願意抵抗血翼,最後父親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他們也答應派兵幫助我們部落。
父親讓我偷偷的溜走,可是,我不能,我寧可戰死,也不願意離開我們的部落,讓父親成爲別人的笑柄……大哥,抱着我,明天早上,你就離開這裡,你不需要爲我們的部落而送死,伽羅大哥。”
清冷的月光照在露娜那張還有一絲稚氣的臉上,她已經閉上了雙眼,等候着伽羅的愛撫。她知道,自己給部落帶來了多麼大的災難。她才十六歲,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
既然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那爲什麼不先嚐一嘗愛情的滋味?
看着少女那張沾滿淚水的清秀俏臉,伽羅終於下定了決心。
“看着我,露娜,如果你相信我,就帶着我去找你的父親,我有辦法幫助你們度過這一難關。”
―――――――――――――――――――
營地的中間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整個庫裡卓爾附周圍部落的代表都已經聚集到了這裡。血翼的消息如同黑暗緊緊的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四周,可是欣格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我們無法和血翼兵團抗衡。”
這是所有人的結論。
草原的男兒不是沒有反抗過,他們流下的鮮血已經可以變成河流。每一次的抗爭只能帶來死亡,幾十年來,已經有六個部落消失在草原。
看着面前的一張張的臉龐,欣格從來沒有如此的灰心。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這些部落的領袖,還在爭論着投降還是抵抗,難道上天真的要滅亡我們奔狼部落嗎,滅亡我們整個庫裡卓爾的子民嗎?
欣格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平靜得近乎於絕望。他舉起了手,外面,是他的幾千名用來威逼的軍隊。
只要這個手揮下去,面前的所有的部落首領就會成爲他的人質;只要這個手揮下去,奔狼部落就沒有以後!
寒冷的風吹着欣格更加寒冷的心,就在他決定的一瞬間,他聽到圈子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接着,一個男子闖了進來。他的身材並不雄偉,只有普通人的高度,全身穿着奔狼族的緊身獵裝,右手上提着一個用布蒙者的包裹,身子後面,揹着一張紅色的大弓。
看着這個陌生的男子,會場裡面的人都議論紛紛。
欣格仔細的一看,原來是救自己女兒的那個叫做伽羅的男子,在他的後面跟在他的女兒。
皺了皺眉頭,欣格說道:“露娜,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帶着外人來這裡?還不退下!”
伽羅看了欣格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拿起了包袱,一抖,布魯圖的人頭落到了地下。在閃爍的火光下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布魯圖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甘和怨毒。
會場邊的人大部分都立刻認出來這是布魯圖的人頭,這裡所有的部落都受過布魯圖的敲詐和勒索。
指着布魯圖的人頭,伽羅大聲的說道:“大家知道這是誰的人頭?這就是布魯圖的人頭!在坐的各位拍一下自己的胸膛,想一下,那個部落沒有被他掠奪過牛羊,那個部落沒有被他搶走過妻女?
今天,露娜殺了布魯圖,怯懦的你們卻指責露娜殺了布魯圖的,指責她給你們帶來了災難,有的人甚至想要將她送給布萊特來確保自身的安全,這樣做的人連狗都不如!!!!!!”
聽到了這種話,四周的首領都站了起來,伽羅拿起了舉起了手,他和人羣之間的大地上面冒出了一道火牆,將他和那些首領們隔開。
“魔法師!”看到了憑空出現的火牆,部落首領們紛紛驚恐的後退。對於他們來說,魔法師是那樣的神秘和不可抵擋,沒有人願意得罪一名魔法師。
看到自己的火牆鎮住了周圍的人,伽羅如電的眸子掃射了四周,他的聲音裡面夾雜了一絲鬥氣:“血翼兵團掠奪你們的牛羊你們不在意,血翼兵團搶走你們的妻女你們不在意,你們在意的是血翼兵團的強,你們畏懼,你們害怕,卻偏偏沒有一點反抗的決心!”
激昂的聲音清楚的在每一個部落首領的耳邊迴盪。
“我實在無法理解,當血翼兵團揮起了他的屠刀的時候,爲什麼有人還想低頭求饒,爲什麼有的人還想的是投靠血翼?這些無恥的人他們想要去舔血翼的屁股,來換取不可能出現的寬恕?你們忘記了,你們的動亂是誰造成的?你們的苦難是誰在背後推動的?
露娜只是因爲反抗了血翼兵團,反抗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屠刀,竟然就有人跳了出來,說什麼她給草原帶來了災難,說什麼要犧牲一個女孩來換取和平?你們的良心讓狗給吃了!
你們可以對着自己的兄弟揮動刀槍,卻不敢對着血翼的屠刀奮起反抗?”
說道這裡,伽羅面前的火牆突然消失了,他換了一種非常和緩的語氣:“我知道,你們身上負擔着每一個部落的生存的重任,可是,你們爲什麼不把握住目前的機會?愚蠢的血翼已經把他破綻顯露在你們的面前,而你們卻想着要逃避勝利?
狼永遠的不會放過羊,懦弱只能帶來更大的苦難!”
聽到了伽羅的話,底下的人羣炸了鍋,亂成了一片。看到了下面的情景,伽羅將身邊的露娜推了出來,大聲的說道:“你們放着面前的勝利而不去爭取,反而想要怯懦的向敵人下跪,你們指責露娜殺了布魯圖,可是你們知道她是在什麼情況下幹掉了布魯圖嗎?”
看着下面一張張疑惑的面孔,露娜站了起來。剛纔她很怯場,便一直握着伽羅的手站在後面。那溫暖乾燥而有力手掌,讓露娜的情緒一下子平穩下來。伽羅微笑着努努嘴,示意她勇敢一點。壓抑住了心裡的緊張,露娜自信的站在了圈子的中央,講述起了當天事情的經過。不過,故事的主角變成了露娜,而伽羅成爲了配角。
少女清脆而激昂的聲音在空曠的原野裡面迴響,而周圍人的也被那驚心動魄的情節所吸引。當聽到露娜的商隊被伏擊的時候,周圍響起了一片罵聲;當聽到露娜砍下布魯圖的人頭的時候,喝彩聲響徹了整個空地;當說到露娜用利箭射死了所有的血翼的士兵的時候,整個場子裡面一片沸騰。
揮了一下手,制止了周圍人的歡呼,露娜對着周圍的人大聲的說道:“幾天以後,血翼的軍隊就要到達庫裡卓爾了。有人說,只要把我交出去,就可以平息布萊特的怒火,草原就將避免一場災難。然而,你們想過了沒有,布萊特沒有派來使者,而是帶領了六萬的軍隊來攻打我們。這是六萬頭惡狼,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有我們庫里人的鮮血。難道你們就簡單的認爲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狼羣絕對不會和綿羊講和平,老鷹和兔子也沒有信義可言。這些惡魔會將庫里人的每一滴血汗都榨乾,看到地下布魯圖的人頭沒有?這就是放棄抵抗的下場!!
也許,你們部落裡面的普通的牧民,他們不會害怕布萊特的報復。可是你們,各個部落的首領們,難道真的想要跪在布萊特的馬蹄底下,獻上自己的妻女,吻着他那沾滿庫裡卓爾人鮮血的靴子來祈求他的赦免?難道你們真的希望你們的人頭被掛在越野城的門樓上,還被別人指着說:‘看,這就是庫裡卓爾投降的懦夫!’”
空地上的人們都靜了下來,只有火堆傳來噼哩啪啦的聲音。一種暴烈的、憤怒的東西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騰起。往日的恥辱一點一滴的充滿了他們的心頭,所有的人都握緊了拳頭。
遠處,傳來了縹緲的歌聲,那是奔狼部落士兵們備戰的歌聲。
過了很久,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露娜我對於的勇敢和機智表示讚賞。可是,戰場上,並不只是勇敢和機智才能決定勝負。
十二年前,庫裡族的聯軍在這裡被血翼擊敗,三萬庫裡健兒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庫裡卓爾。九年前,我們中間最強大的猛虎部落全族七萬人死於血翼的刀槍之下。我們的血已經流的夠多了,我們真的能夠戰勝血翼嗎?
六萬血翼的軍隊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它代表的是死亡。露娜,聽你的口氣,我們這一次可以擊敗血翼兵團,那麼,請說服我們。並不是我們不願意反抗,我們已經流了太多的血了。然而,我們有贏的可能嗎?”
露娜笑了,如同草原裡面最美麗的花朵,帶着一種叫着自信的鋒利:“當然,如果我們下定了決心,這一場戰爭我們絕對有把握打贏。”
少女的身影在寒風中巍然不動,她的聲音傳遍了會場:“不要相信什麼不敗的神話,也沒有什麼不可戰勝的軍隊。驕傲的獅子不一定能夠打贏野貓,粗心的犛牛經常被豺狼偷襲。
犯了輕敵錯誤的布萊特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們庫裡卓爾有整整十幾萬的戰士,而他只率領了六萬軍隊前來送死。不要忘了,血翼在以前的戰役裡面每一次至少投入了十萬的軍隊來對付我們同樣數目的勇士。
就是這可憐的六萬軍隊,愚蠢的他還分了兩萬騎兵軍隊包抄到我們的後面。這樣一來,他的主力只剩下了四萬軍隊,而這四萬軍隊裡面,騎兵只有兩萬人,剩下的都是步兵。愚蠢的布萊特在我們一次次的忍辱退讓的時候,將我們整個庫裡卓爾的子民們視爲任人宰割的綿羊,可是我們不是綿羊,我們有弓箭,我們有長矛,我們之中的每一個都可以打敗三個血翼的士兵。我們爲什麼要怕他們?
對於我們來說,只要消滅了布萊特和他的四萬軍隊,未來十年之內,我們庫裡卓爾的部落將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可是,他們有魔法師,一個魔法師就可以消滅我們上百名戰士。”人羣中又響起了反對的聲音。
“魔法師?庫裡卓爾的子民們,你們可以和狼羣野獸搏鬥,可以和狂風暴雨抗爭,現在害怕幾名小小的魔法師?我一個女子,就可以消滅掉他們八十七名騎士,而你們,幾萬人口的首領,竟然這樣的縮頭萎尾?
不錯,血翼有魔法師,我們沒有。不過我已經有了對法他們的魔法師的方法。雖然我們沒有魔法師,但是這位幫助過我的先生,他能夠幫助我們提前消滅掉血翼的魔法師隊伍。”
說完,露娜回頭看着伽羅,眼中滿是信任。伽羅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真氣運起,長矛的頂端開始模糊,發出輕微的嘯聲,一股寒氣環繞在他的四周。身邊燃燒的火苗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壓制着,變幻出各種奇怪的火焰。
“着”,一聲春雷似的大吼,他將手中的長矛向前方二十米擲出。周圍的人只聽到“轟”的一聲,發現長矛已經把前方堅硬的地面擊出了一道長三丈深約四尺,令人怵目驚心的長形的深坑。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所震撼。
伽羅面帶着微笑,在衆人的眼裡恍如天神,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右手輕微的抖動了兩下。在外人看來,他這一擊很是輕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了這一擊,他準備了多久。先在露娜講話的時候,他用真氣將身前的地面一點一點的震鬆,然後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提聚起了全身的真氣,才造成了這種效果。但是這種方法有很大的後遺症,現在的他別說照樣再作一次,就是站立都有一點問題。
緩緩的,真氣慢慢的在經脈裡面運轉着,伽羅逐漸的恢復了一點真氣。他的身軀在那些部落首領的眼中無比的高大:“露娜一個小小的女子,就敢於一個人擊殺血翼的八十六名騎士,而你們卻在這裡討論着如何向欺壓你們的人投降,你們不感到羞愧嗎?”
春雷般的聲音在鬥氣的幫助下,炸響在那些首領的耳邊。
心中一股熱血涌上,赤虎部落的洛奇吼叫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同意聯合起來,對付血翼,他奶奶的,我已經受夠了血翼的盤剝,是男人的跟奔狼一起幹。”
“我同意,我們赤虎部落也已經受夠了,我們有六千騎兵。”
“算上我,我們黑鷹部落沒有一個怕死鬼!”
……
有人起了頭,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也許是受了環境的影響,衆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紛紛表示要和血翼決一死戰。會場變成了訴苦會,所有的人都在控訴着對血翼的仇恨,說着自己的忍辱負重,會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場地中間的篝火在風中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火焰沖天而起。
火堆的一邊,伽羅對着露娜施了一個眼神。露娜點了點頭,對着父親低聲的說了些什麼。欣格驚奇的看了伽羅幾眼,站了起來,對着衆人說道:“各位部落的首領們,既然你們都同意發兵抵抗血翼,那麼,我希望大家都竭盡全力對付這一次的入侵。血翼並不可怕,我怕的是我們之中有人到時候臨陣退縮,在背後捅自家人一刀。大家都是庫裡卓爾的兄弟,我絕對不希望到了那個時候出現可恥的叛徒!!”
法蜃部落的拔都拔出了身邊的砍刀,對着周圍狂喊着:“如果有這樣的人,我第一個砍死他!”
周圍的人也紛紛的拔出了腰刀:“誰當叛徒,我們砍死他。”
“好,”欣格也拔出了身邊的腰刀,拍了拍拔都的肩膀:“好兄弟,是漢子的和我一樣。”說完,他向着布魯圖的人頭就是一刀,後面的人一個一個走了上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布魯圖的人頭已經變成了肉泥。
這個時候,沒有人猶豫,或者是表現出猶豫。
火光熊熊的燃起,號角雄亮的吹響,整個庫裡卓爾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