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絲絨般的夜空中,掛滿了一眨一眨的繁星。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雅妮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在翻過了第二十五個身以後,她開始數着綿羊。
雅妮的房子很大很大,佈置也不同於別的精靈的房子。
暖洋洋的色彩,讓房子裡面看起來很舒服,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特別大的牀鋪,雅妮在上面鋪滿了棉軟的被褥,每當她和朵拉在上面嬉戲的時候,往往找不到對方。
手臂習慣地向着身邊摟了一下,結果再一次地撲空。
心中微微地嘆了一聲,雅妮想起了自己的徒兒,如果是以前,朵拉應該已經如同一隻溫順的貓兒般,依偎在她的身邊。
但是這只是以前,這幾天,朵拉一直回來的很晚。無可奈何的雅妮,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牀上,無聊地數着綿羊。
朵拉,朵拉,你爲什麼現在還不回來?雅妮心裡唸叨着,順手又將一個枕頭抱在了懷裡。
雅妮現在無比地想念着朵拉,因爲平常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摟着小朵拉睡着了。
那個該死的人類,雅妮心中暗暗詛咒着伽羅。
她知道朵拉晚歸的原因,這是因爲這些天,朵拉一天到晚膩在那個人類的身邊,完全將她這個師父拋在腦後。
以前牀上的嬉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玩瘋了的朵拉,總是很晚纔回來睡覺。
人類,該死的人類!
雅妮磨了磨自己的牙齒,將伽羅的名字又唸叨了一遍。
她很不放心朵拉的安全,因爲雅妮見過人類的衝動。但是,由於阿圖拉導師保證過朵拉的安全,以致雅妮無可奈何地放下了心來。
朵拉,我的朵拉。雅妮輕輕地念着這個名字,她現在無比地思念着自己的弟子。
她從小照顧朵拉長大,朵拉也一直和她睡在一起。朵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每天看到朵拉,已經成爲了雅妮的習慣。
東西總是要等到失去了以後,纔會覺得珍惜,沒有了朵拉的陪伴,雅妮覺得自己心頭空虛得厲害。
這幾天,朵拉每天都到外面去玩,留下極其無聊的雅妮,一個人待在這裡。
雅妮經常不自覺地翻身想要摟抱朵拉,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才發現朵拉不在身邊。
一個人是那樣難以入睡,雅妮是無比地想念朵拉那軟軟的,柔柔的,抱起來空前絕後舒服的身體。
不知不覺中,雅妮將枕頭放到了腰部以下,緊緊地夾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雅妮身上還是感到很難受,於是她又爬了起來。
斜躺着的雅妮,身子被一陣一陣的燥熱所侵襲,那種如同貓抓般的難受,讓她不停地喝水。
她順手從身邊取出一本叫做星之海洋的小說,開始了晚間的閱讀。
這是一部被禁止的小說,是個精神有點問題的精靈寫的書,內容是歌頌幾個女精靈之間的愛情故事,其中最讓人感嘆的,是一個年長精靈法拉利,和一個未成年精靈渚煙之間的愛情。
她們愛得是那樣的真摯和辛苦,可惜有情人難成眷屬,她們最終被一個叫做黃二的半獸人給拆散了。
愛情這東西是什麼,雅妮從來沒有品嚐過。
纖細而柔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高聳的胸膛,雅妮的臉上一陣子的發燒。故事裡面的情節,讓她心頭的燥熱更加難受,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將手中的小說放下,雅妮嘆息了一聲。雖然這個精靈的文筆很好,可是裡面那亂七八糟的內容,真的很怪異——長老們已經決定,將那個寫書的變態精靈關押五十年。
可是,自己的情況……她摸了摸自己發燒的臉,倒了一杯清水,一口喝了進去,然後坐在牀邊,等候着朵拉回來。
一條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打開了窗戶,然後躡手躡腳地向着牀鋪上溜了過來。
朵拉回來的很晚,因爲害怕師父責罵,所以她進來的時候是偷偷摸摸的。
小精靈忽閃着亮晶晶的眼睛,企圖爬過師父的身體,鑽入自己的被窩裡面——伽羅堅決地不允許小朵拉留在他那裡過夜。
他害怕出現如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午夜時分、獸性迴歸的場面。
可惜,她的秘密潛入沒有成功,雅妮一把將這個軟綿綿的小東西抱入了懷中。
這一瞬間的驚嚇,幾乎將朵拉嚇哭了,接下來的事情,更讓朵拉迷惑不解。
師父渾身火熱,眯着眼睛一直哼哼地叫着,聽起來,就像喵喵叫着的小貓一樣。
“師父,你身上好燙,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病。”雅妮一把扯住了擔心的朵拉:“不,不要動,就這樣,不要動哦。”
她發出了呻吟似的長嘆,然後拉過朵拉的小手按在了她的腹下。雅妮的手臂將朵拉抱得更緊,柔滑的大腿緊緊一夾,接着,她終於安然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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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師父,我好難受……”
“不要吵,好不好。”
“師父,你的手不要**好不好……”
“嗚嗚嗚……”
明亮的鏡子前,優雅而又端莊的雅妮長老,正在幫着朵拉梳理着她那柔順的長髮。
朵拉的頭髮很長,已經垂到了她的膝蓋。朵拉喜歡師父替自己梳頭,雅妮也習慣了照顧朵拉的一切。
“師父,我前幾天讓伽羅哥哥摸了我的耳朵,我決定要嫁給他。”朵拉猶豫了好久,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本來伽羅大哥不讓她告訴師父的,但是這些天,朵拉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伽羅,那種喜悅和幸福的感覺,朵拉真的想和師父分享,和伽羅一樣,雅妮也是朵拉最親的人。
我這樣不算是違背諾言吧,小精靈有一點心虛地想着,嗯,這樣吧,明天我給伽羅大哥多帶上一些他愛吃的果實好了。
如炸雷一樣在耳邊響起,聽到那句話的雅妮,平穩的手立刻抖了一下。
什麼?自己最親愛的朵拉,要嫁給那個才認識十幾天的人類?雅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朵拉那紅撲撲的臉蛋,看着朵拉興奮得顫抖的尖耳朵,雅妮感到胸口有種窒息的感覺。
“好痛,師父,你怎麼揪人家的頭髮?”
雖然胸口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但是雅妮卻一點都不在意無法呼吸的痛苦。她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一把將朵拉摟進了懷裡。
“朵拉,你……你竟然不和師父商量,就下了這麼重大的決定,我不允許你這樣胡鬧!”
可惜雅妮的嚴辭厲聲,對於厚臉皮的朵拉並沒有什麼作用,她纔不怕師父呢!朵拉小小的身軀膩在雅妮長老的懷裡,不停地扭動着着。
“不要嘛,人家就是要嫁給伽羅大哥,我已經讓他摸了我的耳朵了。”
雖然是不悅的抗議,但是加上柔柔弱弱的嗓音,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沒有理會朵拉的撒嬌,雅妮開始勸說起來小精靈。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小調皮。
“我的小可愛,你爲什麼要這樣急着想要嫁給那個伽羅呢?咱們精靈族有那麼多的好青年,你怎麼會看上那個人類呢?
“看看他那一雙醜陋的圓耳朵,朵拉,你真的不在意嗎?”
嘟起了嘴巴,朵拉擡起頭望着自己的師父。
“不嘛,我就是要嫁給他,伽羅大哥會烤東西給我吃,而且會說特別好聽的故事給我聽。師父,你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麼好吃,那些故事有多麼好聽。
“我現在不先將他搶到手,萬一別的夥伴看上了他,我可就吃不到這些東西了,聽不到那些故事了。師父你不是告訴我,有什麼好東西先要自己藏着,享用好了,然後再分給大家。”
看着懷裡的朵拉,雅妮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心亂如麻的她,沒有留意朵拉的話,但是,對於這個弟子的迷糊,她到今天才終於有了明確的認識。
正當她想着反駁的理由時,朵拉笑嘻嘻地爬上了她的肩頭。
“不要擔心嘛,師父,我要到一百歲以後纔算是成年,那時纔可以結婚。我現在把他預定好了,等到了那個時候……”
朵拉伸出了潔白的手指,仔細地在雅妮的手心上盤算着:“大概還要八十四年。師父,你不是說,人類的壽命也不過是七十多年嗎?
“這樣的話,他應該會一直疼愛着我,等候着我,而我,可以快快樂樂地度過這幾十年,等他老了的時候,我才成年。師父,我聰明不聰明?”
沒有說什麼,雅妮衝到了屋子邊,用力地將頭向着樹幹上面,狠狠地撞了幾下,這是什麼跟什麼嘛!朵拉講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合理的,自己怎麼能教出這樣的一個迷糊蟲?
朵拉的話不停地刺激着雅妮的心靈:“師父,你不是說,喜歡一個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貌,而是要看他的心靈。
“你說過,外表漂亮是沒有用的,朵拉已經找到了一個從心裡對我好的人。”
雅妮的眼睛翻了翻,又翻了翻,然後她……昏倒了。
在她被氣昏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找那個卑鄙的人類算帳!
“嗚嗚嗚……”朵拉生氣地在小房子裡面走來走去,師父她竟然這樣欺負自己,還打了她的屁股,不管她用什麼辦法央求師父,雅妮都不讓她到伽羅哥哥那裡去。
本來朵拉準備偷偷跑去的,但是師父找了幾個精靈,寸步不離地看守着朵拉。不去就不去,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阿圖拉導師的城堡裡面去玩。
阿圖拉導師不像師父那樣,他一天到晚就住在城堡裡面,緊繃着臉,也不出去玩,而別的精靈都不到他那裡去。
不知道什麼原因,朵拉和阿圖拉很投緣,這個冷清的城堡裡面,也只有朵拉經常去纏着阿圖拉。面對這個黏人的小東西,阿圖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無聊的他教了朵拉不少東西,比如人類的語言等等。
現在,朵拉是這樣想的:反正師父看起來挺害怕導師的,她好像沒有違背過導師的每一句話。這樣好了,讓導師來說服師父,把朵拉嫁給伽羅哥哥。
來到了阿圖拉的城堡前面,朵拉一個人跑了進去。那幾個精靈只能待在外面,因爲長老們從來不允許別的精靈,進入阿圖拉的城堡。
朵拉在城堡裡面尋找了好久,卻沒有找到阿圖拉導師的影子。對於這一點,朵拉倒不會感到很奇怪,因爲阿圖拉導師有毫無徵兆消失的習慣。
小時候,朵拉還以爲是導師在和自己捉迷藏,但是長大了以後才知道,導師是利用空間魔法,到外面的世界去玩了。
小氣鬼,每當想到這些,朵拉就有些不高興。不管她怎樣哀求着阿圖拉導師,但是,他從來沒有帶着朵拉一起出去過。
揉了揉自己有一點發麻的腳掌,朵拉決定先到伽羅大哥那裡去。她偷偷地從城堡的另一邊溜出去,然後如同猴子一樣,在樹梢上面高興得咯咯大笑。
森林的另一邊,不和諧的噪音,正充斥着伽羅的房間。
伽羅看着指在自己鼻子上面的玉指,唯一的反應,就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看着滿臉怒氣的雅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今天一大早,這個瘋女人就跑過來,對着他大喊大叫。雖然早上有一個美麗的精靈……或者是叫人起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她的聲音也未免太大了。
加上花貓牌翻譯機沒有在跟前,伽羅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完全無視雅妮的憤怒,伽羅慢慢地穿起了衣服。
不過精靈們的聲音,還是滿好聽的,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如同小鳥歌唱般地悅耳。
好睏,他伸了一個懶腰,這一陣子,伽羅身體和精神上特別的累,朵拉彷彿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舉動,對於一個正常男子的殺傷力有多大。
每一次當朵拉靠在、跳在、依偎在伽羅懷裡的時候,男性的某一個器官,就會立刻不由自主地堅硬了起來。
當可憐的他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咒語,壓下了本能衝動,平息了心中熱火的時候,那個被推開的小東西,又膩到了自己的懷裡。
伽羅不是沒有想過,將這個撩人的小精靈就地正法,可是,看着朵拉那如同水晶一樣透明的眼睛,想一想做了以後的下場,他只有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色字頭上也一把刀。
微微地彎了一下腰,伽羅難受地呻吟了一下。
現在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都發現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硬得如同花崗岩一樣結實。
還好朵拉那個懶蟲,每天早上喜歡睡大覺而姍姍來遲,不然伽羅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來一個“日”後再說。
他的思想已經跑到了九霄雲外,完全忽略了面前雅妮的存在。
雅妮好不容易表達完了自己的憤怒,再看着面前的男子,竟然是一副想要打瞌睡的樣子,一股怒火從心口燃燒了起來,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面前是個不懂精靈語言的傢伙。
氣得一陣頭暈,雅妮心裡面也在暗暗地奇怪:原本那冷靜、和氣的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當年在和魔族血戰的時候,不管情勢多麼惡劣,自己都能保持冷靜的心態,從來沒有想今天這樣的失態,難道自己……
不,這是老師對學生的愛護之情,她馬上從心底否認了別的設想。
房間裡面的氣氛,突然平靜了下來,感覺到不對的伽羅,如同孩子似地規規矩矩坐在雅妮前面,留心着這個精靈熟女的舉動。
不得不承認,雅妮長老是一名極爲迷人的女性,高貴的身分和成熟的體態,所散發出來的誘惑,不是青蘋果小精靈所能比擬的。
伽羅的目光爬過了高山,越過了平原,審視着雅妮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在伽羅近乎侵犯的目光下,雅妮終於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較量,只能軟軟地趴在桌子上,偏着頭看着伽羅。
她感覺有一點累了,連續一個鐘頭的暴怒,讓她火氣消了不少。該死的色狼,雅妮低聲地咒罵着,她氣得七竅生煙。她見過無數的色狼,但是,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類。
現在,她甚至有殺人焚屍的想法,當然,先要等到她緩了一口氣再說。
那是什麼東西?
隨處張望的她,突然發現了伽羅牀底下有一根骨頭……
骨頭?!這傢伙偷吃肉食?一陣狂喜涌上了雅妮的心頭,她猛地從桌子旁站了起來。
順着雅妮的目光,伽羅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身上一陣冰涼,他心中大叫不好——這一定是朵拉一不小心扔到那裡去的。
要知道,伽羅每次偷吃完了以後,就用鬥氣將那些剩下的東西震成粉末,悄悄埋在地下。
伽羅不動聲色地移到牀邊,想要將那根小小的骨頭毀滅掉。
可惜沒有想到,雅妮比他還要快,一下子鑽到牀下,彎下膝蓋,就用手揀起那根骨頭。
正當雅妮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着急的伽羅已經從後面抱住了她的柳腰,企圖搶下那份罪證。
雅妮的腰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楊柳細腰不盈一握,極富彈性。不過,伽羅根本沒有任何雜念,唯一的想法,就是奪下那根骨頭。
伽羅勝在身強力壯,雅妮身體柔韌度極高,兩個人如同兩根青藤,糾纏着、撕扯着,在地面上做出了各種令人歎爲觀止的高難度動作。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互相對視着,鋒利的眼神互不相讓。
“師父,你們在幹什麼?”清脆疑惑的聲音,將正在搏鬥的雅妮和伽羅叫醒。
一擡頭,兩個人發現門外站着朵拉,和另外幾名目瞪口呆的精靈。
是的,他們不能不驚訝,那是因爲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的形態,簡直太香豔了。
雅妮將伽羅的一條腿,緊密地夾在自己兩腿內側,她的銀牙狠狠地拉扯着伽羅的耳朵;而伽羅的一隻手,狠狠地捏在雅妮右邊高聳柔軟的肉球上面,而另一隻手,則捏着雅妮美麗的臉龐。
如同化石一樣的兩人,突然感覺到了不妥。
雅妮的臉紅了起來,剛纔在搏鬥中,她根本沒有發現,兩個人竟然這樣親密地接觸着,一種異樣的感覺,襲遍她的全身。
尤其是伽羅捏着她右乳的大手,更讓她全身無力,羞愧欲死。
於是,她的膝蓋向上一頂,頂在了不再反抗的伽羅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