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葉一秋因記掛着纖蘿,飛到夏芸身邊問:“芸兒,你可知道纖蘿留在七重天除了能儘快修成仙還有其它原因嗎?”葉一秋覺得,纖蘿堅持留下除了修仙方便外,還有其它的想法,因爲回仙山修煉,多上一年半年,也能成仙,在七重天雖然能早成仙,但會更加清苦寂寞。
夏芸道:“你們隨師尊進洞時,我和纖蘿,媚娟將天紫兒的屍體埋好後,纖蘿看到寒冰師父痛苦的樣子,對我說,想留下來陪陪寒冰師父,看他太可憐,而且,在七重天也能有幾位師父加持,還能靜心修煉,可以早日成仙。”
原來纖蘿是在感恩寒冰師父,她的心思的確很細膩,這樣想着,葉一秋猛然覺得,纖蘿不再是什麼都聽他這個大哥安排的那個小女孩,纖蘿長大了,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這一刻,葉一秋對纖蘿又多了一絲難以說清的情感,他開始懷疑,自己和段琳定婚一事,是否是操之過急了。
因爲很晚才從七重天出來,所以衆人沒飛多長時間,天就黑了下來。
“我們離開仙山將近一整天了,不知山上情況怎樣,大家就加把勁,一口氣飛回去吧。”和木子一方面擔心南迦巴瓦,一方面也想試一試衆弟子御劍的能力。
和木子說話聲音不大,但衆人對他的話卻聽得一清二楚,顯然是加持了仙力。
大概四個時辰後,和木子帶領的飛天派衆人已接近南迦巴瓦。
因爲時已初秋,又是深夜,加之南迦巴瓦地勢高,所以,大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和木子,葉一秋和夏芸還好,用神通將自己的身體暖熱,而其他的弟子都有些受不了,和木子叫大家放低了高度飛行,衆人才感到溫暖一些。
當和木子帶着弟子們落到山上議事的未樂宮前時,天已破曉,和木子留下葉一秋,讓其他的人先回去休息。
兩人進到大殿裡,和木子讓葉一秋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揹着手,在殿中來回走動。
葉一秋看着和木子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也擔心起來,問道:“師尊,是不是魔教又有什麼動作了?”
和木子看了看葉一秋,擡起頭嘆了一口氣:“一秋,三界中的魔教勢力越來越強,現在,要想控制住魔教的發展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努力修練,做好準備,萬一何時魔教對三界不利,我們還有一個還手的機會。”
葉一秋問:“師尊,師父南鬥魔君三十萬年前,也曾統領過魔界,他應該知道魔牛魔所說的秘密,如果這樣,我們更有勝算。”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魔牛魔不說,南鬥魔君就是知道也會說破的,除非事到臨頭,這就叫天意難爲。”和木子無奈地說道。
葉一秋道:“南鬥魔君師父曾對我說,以後三界有難,需要我去拯救,這和魔牛魔前輩說的天大的秘密應該有聯繫吧。”
“多半是這樣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修練,天罡娘娘一旦復活,三界肯定會血雨腥風。”和木子說道。
“師尊,還有一事,八極真人說,讓你和我三個月後到錯那湖八極洞找她。”葉一秋接着說道。
聞言,和木子“哦”了一聲,陷入沉思。
當葉一秋別過和木子,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時,天已大亮,他決定,從當日開始,按照七重天山洞中的修仙秘笈進行修練,所以,他盤腿坐到牀上,默唸了一遍秘笈,而後,從頭開始修習。
一個時辰後,葉一秋就覺得全身真氣充,意念動處,仙力自行,才發現,此秘笈果然不同一般。
葉一秋收了功,感覺到神清氣爽,有一種過去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愉悅,心中充滿了興致,於是,他推門出屋,決定到山上走走看看。
駕雲來到山頂,站在萬年冰川上,葉一秋有一種豪邁也有一些茫然,遠處,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山巒悠遠神秘,給葉一秋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近處,山坡下滿目的白雪綠樹又把他拉到了現實之中。
心中一番感慨後,葉一秋駕雲回到雪線之下。
此刻,正值初秋,樹木草地綠意還濃,繁花碩果夾雜其間,葉一秋想起了在家中收穫的時節,這是一家人最快樂的日子。
順着小路信步而行,走過將近三年前剛剛上山時和纖蘿一起走過的小路,葉一秋不禁又想起了纖蘿。
他和纖蘿剛來到南迦巴瓦時,正是仙山風景最美的盛夏季節,那時,纖蘿曾經說過,真希望能在這美麗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現在看來,一切的憧憬都似乎變得那麼不牢靠,特別是一次次和魔教遭遇後,葉一秋已深深的意識到,這一生,他和纖蘿都很難再有那樣愜意欣賞美景的心情了。
不知纖蘿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以後,纖蘿和自己的路將會怎麼樣走下去,這一切都讓葉一秋茫然。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一定會讓纖蘿得到她想要的幸福,這是三年前纖蘿拉着他的衣襟,求他帶着她一起去修練時自己默默發的誓言。
再往下,是一片高高的草地,葉一秋來到三年前和纖蘿一起坐過的地方,坐下來,閉上眼睛,想靜靜的理一理有些紛亂的思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一秋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聲音由遠而近,仔細一聽,說話的是商武和嬰紅。
葉一秋想起,三年前,他和纖蘿也就是在這裡,聽到過燕如霞和趙如君爲了師尊的爭吵。
那時,葉一秋不解其意,現在回想起來,他已經能明白,兩人都在愛着師尊,互不想讓。
“嬰紅,如果我們不能修練成仙,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葉一秋聽到商武對嬰紅說道。
“不能成仙,我們就只能是過平常人的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就短得多了,而且過幾十年,我們就都要老了。”嬰紅細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悵然。
商武說道:“不知道師尊會不會把七重天山洞中刻的修練密笈教給我們?如果能學到那秘笈,修練成仙可能就簡單多了。”
“任何密笈都不是對誰都合適的,那麼高深的修練法門,恐怕要修成下仙的人才可以修練的。”嬰紅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總要去試一試才知道呀。”商武說的也有道理。
“對,如果師尊不教我們,我們不如自己試一試。”嬰紅有些激動。
“怎麼試?難道你記住秘笈了?。”商武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促,他看到了希望。
嬰紅神秘地說道:“那密笈我都記在心中了,明天,我們就開始試着練一練。”
“如果走火入魔怎麼辦?”商武擔心地說。
嬰紅說道:“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走火入魔,這秘笈是正教修練的法門,不像魔教功法,急於求成,容易走偏。”
葉一秋不便打擾兩人,只是靜靜的在草叢裡聽着他們的對話,直到商武和嬰紅說着話走遠後,葉一秋才站起來,慢慢往回走。
第二天一早,和木子讓秦明把葉一秋叫到未樂宮中。
“有件事,爲師要提醒你一下,就是天罡娘娘的女兒媚娟,她和你走的這麼近,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和木子和顏悅色地對葉一秋說道。
聞言,葉一秋有些臉紅,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和木子說道:“師尊,媚娟是個好姑娘,對她,我從不敢有非份之想,之前您在蒼山派提醒過的,弟子一直記在心裡,何況,我和段琳都已定婚了。”
和木子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以後對付天罡娘娘時你心有旁騖。”
葉一秋說道:“我會處理好的,天罡娘娘也是我的師孃,何況現在還不能肯定天罡娘娘能不能出世?”
和木子道:“恐怕我們擋不住天罡娘娘的出世了。”葉一秋:“這又是爲何?”和木子:“魔教詭計多端,天罡娘娘寄魂的掌形玉,已被無涯他們取走六塊了。”
葉一秋奇怪地問:“另外兩塊玉石他們又是從那裡得到的?”
“一塊被無崖從華山取走,另一塊是從長白山取走的。”和木子說道。
“師尊,最後一塊玉石在哪兒呢?”葉一秋小心地問。
和木子道:“我和一真,提莫,一風幾位大師幾天前在千葉島就議過這事,一點頭緒都沒有,看來我只好到靈山一趟了。”
葉一秋驚問:“師尊說的是要見如來?”
和木子道:“如來也許也不會說的,可還是去試一試。”
“師尊,能帶我去嗎?”葉一秋高興地問。
和木子說道:“只要是成了仙的人,都可以到得靈山的。”
“我們去靈山未歸,無涯就把掌形玉取走了怎麼辦?”葉一秋擔心地說。
和木子道:“不可能,據我所知,掌形玉在三界必須夠時日,天罡娘娘的魂魄纔可以解咒,要不,無崖不會等到現在才取玉,取最後一塊掌形玉的時限是半年後的三月初三。”
葉一秋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 ,師尊,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你到門外找秦明,他會告訴你的,我現在要到玉真島一趟,估計七日後才能回來,你們一切小心。”和木子囑咐葉一秋。
告別了和木子,從未樂宮出來,葉一秋髮現,秦明還在未樂宮門口等他。
見到葉一秋,秦明說道:“一秋,你跟我來。”說完,御了寶劍,往山頂飛去,葉一秋駕雲緊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山頂時,太陽已經升起,陽光把山頂的冰雪照得晶亮晶亮的,像水中掀起的細碎浪花。
秦明帶着葉一秋,越過山頂來到後山,順山坡飛下數百丈,停在一塊冰塬上。
“秦師哥,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隨秦明在冰塬站定,葉一秋迫不及待地問。
秦明也不答話,指着冰塬下的一片雪地說:“一秋,你看,雪地裡有什麼?”
葉一秋順着秦明的手指看去,只見山坡上的雪地裡,開着大朵大朵百色的花朵。
“師哥,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雪蓮花嗎?”葉一秋激動地問。
秦明:“對呀,這雪蓮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