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資源、提名什麼的對現在的高橋浪人來說還太遠,他只是接收到了大友給他放假的消息,更多的事情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兩點拍攝結束,佐藤健走過來對他說:“唉,接下來就不能跟你一起練習了,稍微有點寂寞啊。”
“沒事,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繼續呆在劇組。”高橋浪人無所謂地說着,“反正過年也沒什麼地方好去。”
佐藤健臉上的表情一僵,他說這話只是想要稍微騷一騷展現一下兄弟情誼,沒想到高橋浪人不按套路出牌。
過年期間有假期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還是帶薪休假。
在佐藤健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時候大友走過來:“怎麼,賴在劇組賴上癮了?”
“導演。”兩人同時開口。
“給你放假是爲了讓你找準自己的狀態,接下來就要拍攝你跟佐藤的最終決戰,這可是整部電影的精華部分。”大友對高橋浪人說着,“雖然你表現的還不錯,但還能夠更好。既然時間多,那就回去再跟加瀨學學,你可還沒把他壓箱底的東西掏出來。”
“盡力,盡力。”高橋浪人回着。
這一次同樣是搭乘佐藤健的便車回到東京,高橋浪人就沒打算回大阪,佐藤健還貼心地分別把高橋浪人和千代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有車的感覺的確舒服,而高橋浪人現在連駕照都還沒有。他之前因爲輿論的事情空閒了一段時間去學了車,但只學了一半,現在新年時間人家駕校也沒開門,高橋浪人打算等《浪客劍心》拍完之後找個時間把駕照拿到。
會開車之後移動也會方便一點。
而且他發現最近自己去乘坐公共交通會被人注意。雖說大部分粉絲只是多看他兩眼不會過分干礙他的正常生活,但是這種注意也讓他很不習慣——畢竟還沒有自己已經火了的實感。
跟奈奈未一樣,高橋浪人只是把演戲這個東西當成自己的工作。
回到家高橋浪人像往常一樣準備晚餐,日常菜色,一點也沒有過年的感覺。
事實上依照他的習慣十二月三十一日不算新年,他還是會看天朝的春節是什麼時間段然後在那個時間去中華商鋪買點對聯什麼的——雖然也沒張貼過,就放在孤兒院他的房間裡,也不知道被成叔收拾出來沒有。
吃完飯,高橋浪人主動打電話給加瀨向他說明自己現在的狀況,無牽無掛的,問能不能開個小竈,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你真可憐。”抱着布偶貓鬧鬧的加瀨佑也是一個人四隻貓呆在家裡,“要不我送你一隻貓吧,養貓的話像這種日子也不會孤獨了。”
在霓虹,加瀨佑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四五十歲的人還沒成家,不跟父母一起住,新年的時候也一個人過,活的自由自在的。等想起了有空了就回家看一眼。
加瀨佑的這種孤獨跟高橋浪人的孤獨不一樣,人那是成年人享受獨身,高橋浪人那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兒。
“謝謝,不用了。”高橋浪人迴應,“加瀨老師,我連養自己都費勁怎麼能夠養寵物呢。還是別禍害人家小動物了。”
聽了高橋浪人的話加瀨佑可惜地搖了搖頭,撓撓鬧鬧的下巴,鬧鬧窩在加瀨佑懷了舒服地打起了呼嚕。
養貓它不香嗎?
“這樣吧,明天你到學校來,我看給你來個怎樣的集訓。”加瀨佑說着。
高橋浪人眼前一亮,聽着加瀨佑的這個語氣就像是要拿出什麼壓箱底的東西。
加瀨佑也有給高橋浪人來個另類的促進演技實力的計劃,經過這大半年的學習,高橋浪人的理論基礎已經打牢,剩下的就是該如何把這些東西融會貫通。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啊。
新年的晚上,孤兒院,成叔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五六個年齡各異的小孩子坐在桌子周圍圍了一圈,最大的也就十來歲,最小的四五歲,男女各半。
高橋馨子還在二樓的辦公室工作着,對於她來說就沒有放假的時間。節假日是領養者最多的時候,她在看政府那邊拿過來的家庭簡介,看有沒有合適的可以將院裡的孩子送出去幾個。
說到底孤兒院只是一個暫時讓他們容身的福利場所,高橋浪人的存在只是一個特例,因爲種種原因而造成的後果。
“最後一道菜來了~”成叔將用白味增煮的雜湯裝盆,白濛濛的熱氣往上冒,小孩子們都伸長了脖子看向這道菜,裡面有年糕、素菜、雞肉和海鮮,是桌面上賣相排名前列的菜。
“哇~一看就好好吃的樣子。成叔好厲害。”有小孩子說着。
成叔就着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臉上帶笑:“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得到了許可,小孩子們開開心心地拿起碗筷打算享受這頓美食。
“成叔,院長還沒有結束工作嗎?”年紀最大的男孩沒有動,開口詢問。他這一開口,其他小孩子們原本躍躍欲試的表情沉下來,手中拿起來的筷子也立馬放下,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眼巴巴地看向成叔。
成叔看着他們的表現心裡頭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這羣沒有家的孩子太懂事了。
“院長她還在工作呢,讓我們先吃。”成叔坐在桌子上,“唉,你們不用這麼拘謹。在外面得懂事,怎麼,回到院裡面還要看人眼色嗎?該吃就吃。”
在場嚴肅的氣氛又是一鬆。
男孩這纔開始拿碗拿筷,其他小孩子也跟着一起開始吃飯聊天,場面很是和諧愉快。
如果高橋馨子在大家吃飯的時候是不敢說話的,院長的威嚴讓小孩子們壓力巨大。但是成叔就不一樣了,他是家裡和藹慈祥的爺爺,隔着輩分也就不怕。
“聽說有一個醫生家庭想要從我們孤兒院領養一個小孩,不知道院長會讓誰去試試啊。”有個小孩說。
“這種高水平的家庭想要的應該是那種聽話聰明的小孩吧。”另一個小孩奶聲奶氣地分析着,“或許會看學業成績?剛好第二學期結束。可惜我沒能拿到優等。”
“優等!”最小的那個纔來孤兒院沒多久,重複着上一位話語最後的詞,下意識想要參與大家的聊天但是不得要領。
“優等好難啊,我才小學三年級怎麼這麼難。”奶聲奶氣的哪位裝着大人的模樣感嘆着。
“喂,你是爲了刺激我才說這些話的嗎?”旁邊某位差等生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不是啊,只是陳訴事實。”
“你!”
這兩位就是冤家的類型,相愛相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