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種感覺來的沒有任何理由,又基於某種緣由忽然銷聲匿跡,就像被風從遠方吹來的厚厚黑雲,裡面塞滿了一無所知的奇異之物,沒有人知道它來自何處,又去向何方。
它翩然而至,不知何時纔會離開。
白石麻衣坐在昏黃燈光底下的長椅上,一束燈光打下,像是正在舞臺劇的中央,搖曳着風情的女主角。
西野和樹站在一旁,注視着她,夜裡的空氣似乎比白天還要清涼,也能夠冷卻思緒。
藏在暗處的薰衣草,在風兒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淅淅索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格外明顯。
“你過來坐吧。”白石麻衣擡起頭,鬢髮剛好揚起。
西野和樹走了過來,坐在她邊上,在這種環境中,似乎也充斥着異樣的小情緒。
“以前我的夢想是當一個保育師,後來竟然進了音樂學校,最後還成爲了一個偶像。”白石麻衣感嘆着,靠在還算乾淨的椅背上,“有時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麼無常,未來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夠預料。”
“所以你其實不太想當偶像?”西野和樹出聲問道,看着她燈光映襯下的臉龐。
“沒有,只是發現我自己比較隨波逐流,定下的目標常常無法堅持。”
“那你可能和我差不多,定了目標常常因爲不努力而放棄。”西野和樹自己深有體會,當初在華夏的時候週末想拿課本回去看,結果拿回去放書包裡,回家之後就根本沒拿出來過。
而且,並不是一次兩次,等到回了學校才後悔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看書,但是到了下次還是和以前一樣。
“努力一定會有回報嗎?”白石麻衣轉過頭來看着他,眼睛忽閃忽閃的。
西野和樹搖了搖頭,說道:“努力不一定有回報,但是不努力一定會很輕鬆。”
白石麻衣一擡眼,橫了他一眼,眼波流轉。
“好啦,從來到老家之後你一直在感嘆呢,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白石了。”西野和樹朝着她揮了揮手,示意白石麻衣靠過來。
“幹嘛?”
“你過來。”
白石麻衣噢了一聲,然後身子湊近。
沒想到西野和樹突然曲起手指,直接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不輕。
“痛...痛!”白石麻衣閉着眼睛皺眉輕聲喊出,“你幹什麼啊!”
“痛就對了,免得你想些有的沒的。”西野和樹看着她捂着額頭,發出輕笑。
白石麻衣哪能服軟,一把站起來,迅速靠近西野和樹身旁,伸出手想報復回來。
但是奈何西野和樹早就有所防範,根本無法命中他的靶心。
直到白石麻衣一下子被西野和樹拉進懷裡。
“你......”她想說話,卻在這時候低了頭。
只覺得心兒狂跳,胸口像是竄出一道熾熱的火線,如同第一次輕酌了一口白酒,火辣辣的直衝而下,砰地一下子散開。
西野和樹並未說話,只是單單用溫柔的眼神看着懷裡的女孩子。
隨後,一隻手託着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另一隻手環着她的腰,低下頭來。
白石麻衣輕擡起臉龐,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個吻的到來。
之後,那個吻就來了。
彷彿風在停頓,花在羞澀,空氣凝聚成新的風兒,路邊搖擺着的薰衣草成爲了背景,昏黃燈光、石板小路,兩人這一刻成爲了中心,世界似乎只有在他們結束之後,纔會恢復成夜色煙熅,燈光正好的凡間。
過了許久,兩人分開,白石麻衣的臉色緋紅一片,西野和樹倒是厚臉皮,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怎麼突然就......”白石麻衣羞怯的往回縮,欲拒還迎在西野和樹看來更加充滿着迷人的魅力。
於是一把抱住,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而白石麻衣的手也環繞着他的腰肢,稍稍有些緊。
靜靜抱着片刻,白石麻衣從他身軀掙脫,之後直視着他的眼睛。
“你、你喜歡我嗎?”
白石麻衣的髮絲又有些雜亂了,大概是不解風情的夜風的緣故。
西野和樹聽到她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來,從上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白石麻衣似乎對自己有些超出常人的思緒,而自己面對這樣的人兒,根本也無法拒絕,每次都是逗弄着她,遵從着內心的想法接近她,腦海裡一直回放着兩人相處的畫面。
女孩子拙劣的表白,笨手笨腳的樣子惹人憐愛。
“你這是表白嗎?”西野和樹沒有回答,只是這樣問了一句。
本以爲女孩子會傲嬌地小小埋怨,但沒想到白石麻衣單純地沒有開口,只是閉着嘴脣發出一聲簡單的:“嗯。”
然後看着西野和樹的眼神,毫不退縮,儘管心中缺少勇氣,但還是不願意就這樣逃避。
“喜歡。”西野和樹依舊笑着說出兩個字,“誰能夠抵擋白石麻衣的魅力呢。”
在這個時候還這麼輕佻!
白石麻衣雖然心裡不住地腹誹,但還是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只是回答完這一句之後,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怪異的沉默。
“怎麼不說話了?”西野和樹看着再次低下頭的女孩,問道。
“這個時候不應該是男生說嗎?”白石麻衣復又擡起頭,用強硬語氣說着羞赧的話。
“那我說啊,我永遠喜歡白石麻衣!”西野和樹後半句喊了出來,好在周圍並沒有人。
“你輕點聲啊!”她臉頰發燙,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眸水盈滿池,嘴角含嗔,輕輕用手錘了他一下。
然後就收穫了一個冰冰涼涼地吻,一直到熱烈爲止。
兩人相擁,白石麻衣臉色羞紅,靠在西野和樹懷裡,心湖像是被颳風颳起了一陣陣漣漪,即使在寂靜地環境中也難以平靜。
她嗅着西野和樹胸口的味道,一隻溫暖的手卻覆在她的手背上。
享受着難得的心安理得的寧靜。
兩人默契的沒有思考另外的人,即使還有些雜亂的心情還藏在其中,白石麻衣眼眶稍熱,蓄了些淚珠。
女人嘛,終究是感性動物,在人生的重要時刻,流點眼淚會讓自己的心情更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