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怪異在川弘千信的追逐過程中完全明白了,對方的身法已經能夠無視介質了。
給自己的感覺就是,一道光芒在移動着。
不需要提氣,不需要調息,不需要借力。
甚至不需要用力的感覺……
川弘千信追了他一天一夜了,穿行飛翔在山林間,而且速度飛快。
也虧自己全盛時期已臻宗師,雖然受過傷實力剩下二三成,體內的真元雄渾深厚,還是暫時能夠撐住的。
這一路經行十分辛苦,但也能夠勉強忍耐。
已經慢慢要快到了極限了,自己的精力也到了幾乎耗盡的地步。
“不玩了!”
川弘千信喘着粗氣,右手凌空一招,將一隻鳥雀從樹上吸附下來。
掌中生火,很快就烤熟,然後大口吞嚥下去了。
那傢伙,穩穩停落下來,大概二十丈的距離。
像是在等他一般。
“又來了……”川弘千信很絕望。
這傢伙這一路不眠不休,不飲不食。
簡直非人。
川弘千信中間停了兩次,他於是又等了兩次。
自己一直追逐,就好像懸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塊肉,可是不管追下去多久,都是觸摸不到的啊。
鬧哪樣?
川弘千信嘆了口氣,再追一次,這次還追不上就算了,不能陪他玩了。
嘭~~
這一次對方的路線變得有些怪異了。
川弘千信提氣飛奔,兩人仍是那樣的距離。
只是,又慢慢見到了農田,見到了房舍。
我去……
見對方身影飄忽,自己也連忙隱匿起來身形,隱遁風中。
這傢伙看着沒什麼顧忌啊,其實還是有的,不然早就出名了。
然後,川弘千信追着他進城了,消失不見了。
日!
川弘千信停下後,已經是處於鬧市街頭。
對方的身影,氣息,完全消失了。
總感覺不對,是引我過來,還是真是我想多了?
滴滴滴……
急促的鳴笛從前面傳來。
川弘千信回頭望去,車子已經撞上自己了。
嘭~~
自己後知後覺,伸出手拍出,按下車頭。
發動機在咆哮,輪胎還在旋轉,摩擦出來刺鼻的煙霧,在原地怒吼。
自己出力死死按住了車身,車就被按在地面上,難進分毫。
砰!
輪胎原地摩擦終於燒爆了,發動機也慢慢停了下來,四周散出大片白煙。
自己正想溜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溜,無語扶額。
咔嚓~~
然而一陣槍械聲,很快幾個穿着軍裝的男子已經上來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
川弘千信這時候纔看到這車子不簡單,還不止一輛啊。
更加無語。
“領導,沒事吧。”
有穿着西裝的中年人連忙扶出來一位穿着中山裝的老者,驚魂未定。
老者擺擺手,上來望了望川弘千信。
他雙腳站立的地面已經寸寸龜裂,像是踩在泥沼裡面深陷,皆因把車衝撞的力量傳遞到了大地之中。
當然,這車頭也是已經變形,向內擠壓,壞得不成模樣。
川弘千信拔出雙腿,褲腳好像破爛了不少,微微躬身道。“我很抱歉。”
“年輕人,你沒事吧。”老者狐疑的問道。
沒有理由啊,這車的速度撞上去,別說是人,就算是豬都給撞飛了。
“沒事。”川弘千信伸了伸腰,活動筋骨,認真打量了一下這車子。“那個,要賠錢吧,多少錢?”
“不必了,是我們開車不小心,我們道歉纔對。小兄弟不用去醫院嗎?”老者說道。
“醫院就算了,不用賠錢啊,那敢情好。”川弘千信點點頭。
突然,他看到了對方身上的氣象。
官氣如蛟,盛大輝弘。
身上戰氣猛烈。
這種氣象,顧名思義,只有參加過激烈的戰鬥、從殘酷的戰爭中倖存且殺敵的老兵。
而且,川弘千信還看到一環紅中透黃的奇異氣運,這氣運的威勢之強,令自己大腦眩暈不停。
他連忙搖搖頭,停下了觀望。
如皇,如聖。
那就是國運了!
這位竟然能得國運支持,可見是真的有功於國家。
“小兄弟,你怎麼了?對了,你是哪個門派的?”老者頗感興趣道。
“沒事,無門無派,方外之人。”川弘千信認真鞠了一躬。“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自己又差點下意識飛走,及時控制住自己,不能太惹眼了。
但是不自覺用了縮地成寸之技,三五步就消失在長街盡頭了。
老者佇立看了許久,感慨頗多。
“所以說,剛纔那個傢伙真的很奇怪啊!爲什麼引我過來這裡呢?”
川弘千信坐在江邊,狐狸拿了出來,趴在他腿上。
“而且很怪異,剛纔我可以望氣了啊。雖然對於其他人仍是望不到,之後好像也沒有了。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我還真是莫名其妙,以前的話也見過石原這種高官,見過安田那種財閥老大,其實我也沒有學過望氣之術,剛纔怎麼突然就能夠看到那個人的氣運呢?國情不同,還水土不服?”
“普通人的,我也是看不到啊。”
不懂了。
川弘千信坐着那裡良久,慢慢好像融入了一種叫神隱的境界,過往的行人並沒有看到他一般。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
七天過後,他終於起身。
自己還沒有到真正服氣辟穀的境界,快撐不住了。調身心,驅濁氣,身體的運轉已經維持的夠久了。
自己活動幾下筋骨,氣息寧靜悠遠,並沒有絲毫疲勞,反而神采奕奕。
轟隆~~
烏雲密佈,似乎要下雨了。
川弘千信又快要天人交感,連忙壓下。全身血氣涌動,慢慢平靜。
去買了饅頭,弄了點開水,一人一狐吃了起來。
“這裡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啊,我們再留幾天吧,如果沒有遇到我的機緣的話就走。”川弘千信輕輕撫摸它的皮毛。
閉上眼睛,耳中納入了方圓幾裡的所有聲音,一道道交談聲,他從中篩選捕抓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шωш▲ттkan▲℃ O
“歷史、天道,都是長河,難以改變!”川弘千信感慨着。“你在其中投入一枚石子,最多是掀起來小小浪花而已,過後就無影無蹤,被沖刷掉了。”
“不論是深山隱居,還是世俗修行,若是已經無法使我突破,只有與天抗爭了!機緣有時候不是天贈的,而是自己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