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轉瞬即逝,似乎只是東西被人一不小心甩了下去。
放低了腳步聲,拓久緩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像是個潛入她人家中的竊賊,步步驚心,即使這座屋子的所有權是屬於他的。
到了臥室門外不到十釐米,拓久嘆了一口氣,半跪臥耳側聽。
“啊…真是熟練啊,越來越舒服了…”裡面是指原莉乃那熟悉的聲音,不過從門外聽來她的語速有些急促。屋內似乎有另一人在與指原莉乃對話,但是因爲聲音太小,細若蚊聲,拓久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在屋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唔…看樣子你也沒想象中那麼簡單…這才幾個月就從一開始學不會到現在的境界…果然我當初的選擇就是對的呢…”
“繼續…哈…反正今天也沒有外務,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玩一天,沒有人會打擾到我們的…不要那麼急…”
指原莉乃說完這段話後就沒了聲音,屋內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在門外的拓久卻聽得一清二楚,只要結合腦中的思緒就可以猜測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無非就是他不在的時候,指原莉乃找了外面的男人進了家裡,給他帶了綠顏色的帽子。
即使對外從未公佈他們的關係,拓久也不能忍耐這樣的行爲發生。
這麼說吧,他是個很雙標的人,自己在外沾花惹草,可是不允許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過深的關係。這要是對外說出去的話怕不是某些權力者噴死。然而他就是這麼一個價值觀。
好歹沒被怒火控制心緒,拓久冷靜下來,原本地上半跪的姿勢,站了起來。
收腹吸氣,呼氣。
直接握住門把。
推門而入!
“你們在做什麼?!”拓久大聲呵斥,目光銳利,“rino,我對你很失望,你現在是在做偶像,卻不去工作,在家裡和別的男…男…哎,玲奈?”
“怎麼是你?”
拓久目光所見,指原莉乃正直躺在牀上,她的上方正有一個人以四肢跪伏於她身上的姿勢向下低頭,因爲拓久的冒然闖入,現在下方的指原莉乃與她上方的人都轉過了頭。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
在指原莉乃上方的人竟然是他在名古屋認識的鬆井玲奈。
而且這兩個人的姿勢…也都沒有穿衣服,拓久可以清晰地見到她們白皙嫩滑的皮膚。
被拓久這麼一嚇,指原莉乃倒是還好,鬆井玲奈是真的六神無主,她嘴巴張開,想要說什麼,可是到了最後也只是蹦出來一句:“拓久桑…”
眼神中的慌亂與驚訝是掩蓋不住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玲奈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注意到了自己正暴露在拓久的面前,從指原身上撤回到了旁邊,住住被子掩蓋住自己的身軀。
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別看…別看…”她委屈地說着,埋下了頭,見到了玲奈這個表現,指原只能從原本的驚訝中走出來,上去安慰她。
“老哥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出去啊!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指原莉乃難得的充滿怒氣的聲音,拓久自然也是聽命。他也看清了現在局勢不對,不管事實如何,有女孩子在爲他哭泣。
“對不起,玲奈。”
拓久彎腰,低聲向着玲奈道歉,然後退出了房間。
在退出房間之前,拓久看到指原一把抱住了玲奈,親密地伏在她的耳邊低聲安慰她。
…
…
“你回來爲什麼不和我說?!”在房間裡安慰玲奈,讓她先冷靜思考了之後,指原穿了件襯衫就出來了,拉住了在外面客廳坐着的拓久,拉到了離臥室有足夠距離的書房才停下。
“呃…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拓久不無尷尬地說。
“你是不是一開始以爲裡面的人是個男的?”指原莉乃不滿地問着,兩手叉腰,氣勢洶洶。
因爲愧疚與心虛的原因,拓久難得的處在了弱勢。
“啊…哈哈…怎麼會呢?rino你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呢?”拓久眯住眼睛,強顏歡笑,想哈哈迷糊過去,指原莉乃一眼就看出了拓久所想。
“哼!肯定就是這樣想的沒錯,不然不會敲門嗎?!”指原莉乃毫不留情地說着,手不停地向前點着拓久的肩膀,“老哥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那麼雙標,你自己在外面搞了小嶋前輩這事我好像還沒和你算清吧?”
“那不一樣…”拓久自知理虧,說不出太多辯解的話。
“有什麼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就對了。”
最後只能胡攪蠻纏過去了,對此指原莉乃也是沒什麼辦法,只能無奈地嘆氣。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拓久問道。
“如你所見咯…我和玲奈現在的關係就和我與你一樣。”指原莉乃聳聳肩,輕鬆地說着。
等等哈。
“和我一樣…那麼到頭來,你不還是綠了我嗎?就算玲奈是個女的也是一樣的道理嗎?”拓久這個雙標的人又來了。
“哈?…”指原莉乃眼睛拉下,口氣似個小太妹,異常不爽,“你以爲是因爲誰的原因我才和玲奈這麼做的?”
她繼續手指點着拓久的肩膀不停。
“是…是因爲我?”
“不是因爲你還是因爲誰?”指原莉乃說着,閉住嘴巴想生氣地不說話,也覺得不成,還是繼續給拓久解說:“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四處留情,玲奈都到劇場來親自找我了,爲了安撫她,我都把自己的肉體貢獻出來了。現在你倒反過來怪我了?”
“啊…你說得好像有、道理…”拓久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
雖說吧,一開始他對玲奈確實沒有特殊的感情,可是所作所爲卻是有着勾搭人的大叔嫌疑,也不怪玲奈會上京來找指原,他當時好像也是在有意無意間透露了指原莉乃的消息。
雖然沒想到她真的成爲偶像呢。
作爲和拓久有着不正當關係的指原莉乃,這回倒是沒有小心眼,而是好好招待了玲奈,爲了讓她心情平靜,甚至不得已奉獻自己來安撫玲奈…
不得已個鬼啊!
爲什麼安撫就一定要奉獻身體?
這個邏輯不對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