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張望一下週圍，看有沒有能坐下的椅子，不過好像沒有多的椅子了。
“指原前輩，您做。”就在指原莉乃旁邊的森杏奈主動走到一邊，將自己的椅子讓給指原莉乃。
“不用這麼客氣的，我自己站會就行了。”指原莉乃被森杏奈的行爲弄得一愣，隨後推辭着。
“沒事，我站着就行了。”不管怎麼說，森杏奈也肯再度坐下，指原莉乃也是無奈。
“好吧，謝謝了。”她坐到了椅子上。
纔過去差不多兩年，她就已經成爲前輩了，忽然間享受着前輩的待遇，也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也別說這幾個人和她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可輩分卻差了四期。
“身體真的不要緊嗎？”坐下後，手放在了腿上，指原莉乃關切地問着島崎遙香。
“嗯，只是發燒過後勞累過度，醫生叫我好好休息就行了。”島崎遙香擺出淺淺的笑容答道，只是在對話間仍有些緊張。
“那就好，以後一有什麼不對，就和身邊的人說下，剛纔我哥哥說得有些過分，可事實就是這樣，AKB是一個集體，因爲意外少了任何一人都不行。”指原莉乃也像個前輩一樣和她們說着自己的經驗之談，“你們現在還是研究生，等以後成爲了正式成員就會明白的。”
“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島崎遙香深深抱着歉意，如果不是還虛弱着，恐怕就要鞠躬了。
“我也不是責怪你，島崎，只是你逞強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嗨。”
也不知道島崎遙香是否聽進去了，但是話也說到這了，指原莉乃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她看了眼病房。幽靜的病房內只有她們三人。
“AKB現在也是有錢了，以前如果出了事的話，只能和別人拼在多人病房吧。”她也是感嘆一下，在AKB銷量越高、地方越發國民化的現在，許多基礎的設施也得到了相應的提高。
“指原前輩以前的生活很苦嗎？”島崎遙香好奇地問道。
“那倒也算不上，因爲我哥哥在東京，所以生活也沒有什麼需要擔憂。”指原莉乃抿着嘴脣，臉上閃過懷念的神色，“只是和我同期的夥伴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這點由依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嗯，我聽北原前輩也時常說起過。”橫山由依也是點點頭，“前輩們以前晚上吃的飯糰都是中午省着的吧？”
“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大家都是從地方上來的，生活也比較節儉，能省得自然就要省了。”指原莉乃笑容甜蜜地說着，“我當時能做的也只能是和她們一起加油，並時不時帶點小零食過去。也幸運的是如今的情況也挺不錯的，大家都成了正式成員，收入有了保障，也搬了新的宿舍，有了新的成員，算是苦盡甘來吧？”
“我也挺榮幸的，能加入前輩們的地方組。”橫山由依有些不好意思。
她加入的時候AKB正在準備給成員換個宿舍，九期生中被看好的橫山由依也就順勢和地方組安排到了一起。她的性格表面淡然，實際上和大多接觸的人都能說得下去，因此地方組裡的人也就接納了她。
“島崎你是哪裡的人？”指原莉乃腦袋一轉，問着默不作聲的島崎遙香。
“啊…指原前輩，我是琦玉縣的。”島崎遙香可能是在發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指原莉乃是在叫她。
“以後不用叫我前輩的，我的歲數和你們差不了多少，你們這樣叫我可是要害怕的。”指原莉乃也是發現了她們的稱呼很是恭敬，“琦玉的話，小嶋前輩和麻友也是那裡的，果然琦玉真的是個好地方，會出可愛漂亮的女生呢。”
“我沒有指原前輩說得那麼好……”島崎遙香忙搖頭否認，“我長得也一般。”
“是嗎？”
看着眼前的女生，白皙的面孔五官分明，鼻樑高挺，嘴脣薄，臉上沒什麼表情，反倒給她一種奇異的微妙感。
不過島崎遙香那麼謙虛，指原莉乃也就不多說，她也不是很會吹人的類型，節目上說說笑話還行。
“島崎，現在在AKB的生活過得還可以吧？”她笑着轉了個話題，“應該沒有發生什麼欺凌的事件吧？”
“一切都挺好的。”島崎遙香點點頭，“只是和前輩相處的時候有些緊張，怕前輩不滿意。”
“都是這樣的，也是因爲我和小嶋前輩關係不錯，所以前輩們和我的關係也不錯，不過一般只要注意一下的話，大部分的前輩都不會說什麼。”指原莉乃說着她的個人之談，三個後輩也聽得很認真，“只要不遇上懷着惡意的人就行了，所以說你們應該沒遇到這樣的前輩吧？”
“沒有，不過…”島崎遙香吞吐着，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口。
“沒什麼不好說的，就算是一期生的前輩，我和小嶋前輩說一下也沒問題，畢竟這些事情不解決被文春爆出來可就不好了，那時候AKB說不定就要被扣上肆意欺凌後輩的名頭，不得不解散了呢。”指原莉乃笑着開了個玩笑。
“每次結束練舞的時候前輩們都在休息室裡，我們不敢打擾前輩，只能在外面等候。”雖然沒說完，不過類似的事情應該還有很多，想來她們每次在外面也等待了很久吧？
“確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呢。”指原莉乃聽了後也是苦笑一聲，“畢竟她們也要休息。”
論資排輩的霓虹社會，前後輩的階級差距確實很大。
休息室總共就那麼幾間，難免會有湊在一起的，前輩離開休息室後才能進入休息室，還有每次拿便當的時候都要先恭敬地那一份給前輩…類似的事出現在AKB是很正常的，因爲在社會上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說得好聽點叫前輩應該享有的尊敬，難聽一點其實就是在享受特權。
“抱歉，這件事確實解決不了呢。”指原莉乃爲自己剛纔說的大話道歉，“我能做的也只有你們真的累得不行的時候可以來我這休息一會。”
“很感謝您，不過…”
也不會去就是了。
“要不以後一起出去吃頓飯吧？”作爲補償，指原莉乃提了約飯的建議，“到時候可能還會有秋元老師，那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升格爲正式成員了哦。”
“指原前輩，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橫山由依小心提醒着。
如果在座的人有人爆了出去，不僅指原莉乃會在團內多了敵人，她們也會連帶地受到敵視，以後哪怕真的是成爲了正式成員，恐怕也會被人說是潛規則交易吧。
“是有些不妙，你們可別說出去。還有可別叫我前輩了，會折壽的。”指原莉乃笑着說道，“所以，要不要一起出去約一頓呢？”
三人作爲後輩，肯定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儘管說着前輩的特權不對，不知不覺間她也享受着這個權利呢，
不過她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就是了，要是真的是什麼潛規則交易陪酒的話，指原莉乃也不會這麼明顯地說出來，自尊自愛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說起來，指原前……的哥哥很帥呢。”存在感不深的森杏奈忽然說道，“這麼帥的人應該已經有女朋友了吧？”
“怎麼，看上我哥了？”指原莉乃笑意滿滿，可森杏奈卻覺得似乎有陰冷的殺意朝自己逼來，“他可不是個好人呢，一直在外頭沾花惹草，如果要違反戀愛禁止的規則去追他的話可不值得哦。”
戀愛禁止確實是被寫入合同的。
“也不是，只是覺得很帥而已。”森杏奈馬上苦笑解釋，“女生問一下帥氣的男生也很正常。”
“我哥這樣的只是外表帥氣而已，內在腐爛地很呢，雖然是個社長，不過私底下就是個宅男，如果當做男朋友的話可是有夠受的呢。”指原莉乃也是保護性地黑着拓久。
“好了，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先走了，你們也好好休息。”看了眼時間，指原莉乃也覺得差不多，和她們告辭，在告別後，也離開了。
“呼，指原前輩說起她哥哥的時候感覺很兇呢。”森杏奈也是拍拍胸脯，鬆了口氣，“只是說起她哥哥很帥，她的表情就像有隻猛虎要撲過來一樣。”
“聽北原前輩說，指原前輩平時也是平易待人的，不過在涉及到一些問題上，就會給出與平常截然不同的態度來。”橫山由依笑着，說着她所知道的，“好像她的哥哥就是個逆鱗呢，似乎並不希望別的女生和她的哥哥有過多的接觸。”
“這麼嚴格的嗎？”
“有人猜是因爲她要保護組合裡的人不被她的哥哥玷污。”橫山由依說道，“實際上都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敏感，看他們平常相處也很和諧。”
“總之，她哥哥是很帥呢，好像也在哪裡看見過。要是我現在不是在AKB裡，說不定也要去追她哥哥試試看呢，你說呢，遙香？”她問着島崎遙香。
“確實…很帥。”島崎遙香自我確認，隨後點頭，“可是那樣子的話感覺會被指原前輩惦記上，說不定她也是個很小心眼的人，會使勁報復你呢。”
“這麼說得話我真的很害怕啊。”
“島崎，不要這麼說，好歹那是前輩。”聽島崎遙香這麼評價，橫山由依也是大驚，忙提醒，“如果在外面被人聽到傳到指原前輩那裡的話……是指原前輩和她哥哥發現要倒下的你的，你這樣會被人說沒有良心的。”
“我知道了，不會到外面去說的。”被橫山由依這麼一說，島崎遙香有些不開心，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話確實有些過，說出去確實不好。
其實島崎遙香和橫山由依的關係也不錯，只是兩人的性格有着很明顯的差別，這導致了說話很直難拐彎的島崎遙香經常會被橫山由依說教，所以平時的吵鬧也不會少，目前關係也就那樣吧。
不過她的哥哥是真的帥，是個顏控的島崎遙香內心想到。
……
“呼，現在的後輩們都這麼努力，我這個前輩都不好意思在消極下去了。”指原莉乃在和拓久上了車之後說道，“我當年可沒有練舞練得人要昏倒的程度。”
說這話的時候指原莉乃心中更多的還是佩服。
“你也不差，當時上舞臺表演的時候可是直接過呼吸了。”拓久取笑着她，說起了兩年前還未成熟的時候她的事情，“這些我可聽小嶋說了，你也很努力不是嗎？”
“就當是這樣吧。”話說得一般，然而指原莉乃的語氣中也是透着滿意。
不過她又想說一件事。
“老哥，你的事務所到了現在是不是都沒招什麼人啊？”她也是好奇地問着。
也確實，拓久自從建立了事務所後，招的人都沒多少，且大部分都是AKB的，唯一一位走藝人路線的還是金桑去鹿兒島的時候順便拐過來的。
在經營上完全就不上心呢。
“我又沒有什麼星探之類的，當然也招不到什麼人。”拓久也是以無所謂態度地說着，“怎麼了？”
“我是覺得你這個態度不行。”指原莉乃也是思考之後覺得拓久不能再用這麼優哉遊哉的態度摸魚，“事務所還是要好好經營的，總要多招幾個有潛力的藝人進來吧，不然都沒什麼知名度呢。”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麼我要招誰？”拓久反問，“你是說我把傑尼斯的那些男性挖過來呢，還是把別的事務所的頭牌挖來？”
“呃…”
他說的這些每個都不好挖，傑尼斯要是挖過去，估計就是徹底決裂的結局了，其它事務所的也一樣，終身制的影響還是在每個人霓虹人心中逗留，跳槽或者獨立等事宜，在年輕的時候很少發生。
可是挖所謂的有潛力的素人，又要太多的時間培養，拓久也懶得再這麼做了。
“要說的話，山本彩倒是很合適。”拓久也說出了那個大阪的山本彩，那次演出給他的印象也不錯，“有不錯的唱歌技巧，solo出道也不是不可以，雖說和唱片公司聯繫也很麻煩呢。嘛嘛。反正她拒絕了，也無所謂了。”
“阿彩最近過得好像也不怎麼樣。”說起山本彩，指原莉乃的臉上也是些擔憂，“她的那個樂隊可能要解散了。”
“解散？我看她們的配合還不錯，發生了什麼？”拓久好奇，恰好前方紅燈，在斑馬線前停了車。
“內憂外患吧，一個成員想要脫團去當偶像，新轉過去的事務所對她們的成績也不滿足，還提了讓她們一個星期寫十首歌的嚴苛要求，說是不這樣就解散。”
“十首歌，真當人人都是秋元老師嗎？”拓久嘲笑着說道。
若說歌詞的產出量，現在最厲害的應該是秋元康，可是一般的人就沒他那麼厲害，一星期十首歌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呀，所以現在都在商討有沒有其它的可能性，如果不行的話，明年的時候就解散了吧？”指原莉乃聳肩，眼睛看着前方，漆黑的路段被燈光和車燈照得像是白晝。
拓久倒也沒有可惜的想法，畢竟事不關己。
“我在想如果真的解散了要不要老哥你就收了她？”指原莉乃說了自己的理由。
“我可不是種馬啊，莉乃，她長得是不錯，可也不能就這樣收了吧。”拓久斷然拒絕，再說目前和他有關係卻還沒解決關係的女人貌似還有很多。
“口誤口誤！是收進事務所，不是牀上！”發現自己口誤的指原莉乃馬上生氣地糾正，“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出去找別的女人！”
得了，醋罈子起來了，拓久乾脆不說話，讓她先數落自己一會，回到家有她好受的。
也是說了一會，指原莉乃才停下了嘴。
“怎麼說呢，最近我也在苦練看人的技巧，我覺得我也可以兼職星探呀，給你物色好的藝人，如何？”她說着自己的想法，“比如說今天的那個島崎遙香我就覺得還行，雖然暫時還沒有發現她什麼優點。”
“純粹只是你推她而已吧。”拓久一語說出實質，“哪有什麼理由。”
作爲一名早安箱推sdd，指原莉乃看人的眼光也是有傾向性的，要說的話，島崎遙香鬆井玲奈山本彩可能就是她好的那一類。
“好像…是這樣哦。”指原莉乃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個人喜好，“那你說，把這些人都籤進來如何？”
“你是認真的嗎？”拓久覺得指原莉乃有些異想天開了，“簽了這麼多人進來你要怎麼培養？總有資源的傾斜度的說法，你這麼dd打算冷落誰？”
“呃……這個嘛，我還沒想好，但是先簽進來絕對沒問題的不是嗎？”指原莉乃被拓久說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了。
“這可不一樣呢，別看我現在只簽了你們三個，再加上別的一些人，可是資源基本都是用在你們的身上，沒有一絲的浪費，如果籤進來重複的人，那麼就相當於要把原本屬於分給你們的那一份讓給他們。”拓久爲她解釋着。
其實也挺巧妙的，指原莉乃這三人的領域不同，所以資源基本上沒有重複率。
綜藝、雜誌、影視三方面，物盡其用。
就是在影視方面，櫻庭奈奈美的演戲人設也和麻友不同，雙方衝突性不大。
可是再籤進來的話，這些資源想必就要進行分割。
“這麼複雜嗎？”指原莉乃也是驚訝道，“也就是說我把她們籤進來的可能性不大嗎？”
“是可以，只是不搞清她們的成長曲線與優缺點，冒然地憑着自己的個人印象去籤人並不好，山本彩是走女solo路線還好，不重複，玲奈的話我記得是相當演員來着，那就和麻友重複了，我的意思能理解吧？”拓久苦口婆心地說着，似乎也有些效果，指原莉乃點點頭。
“也就是說你覺得沒什麼必要嗎？”她問道。
“如果你有收集癖好的這麼做沒問題，可是從現實角度來說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
綠燈了，拓久啓動車輛，川流不息的車輛，在被允許行駛後，流動不止。
“可是總感覺就這樣流失掉送給其它的事務所有些可惜呢。啊啊啊啊啊，好難抉擇啊，我全都要啊。”兩手舉起，陷入了痛苦的選擇。
“再說了，人家願不願意來還說不定呢，我們這個事務所哪有名氣呢。”拓久也是給她加大打擊的劑量，“在horipro和我們之間選擇的話，人家肯定會選horipro不是嗎？好歹horipro還有個失業退休金呢。”
“現實可真是殘酷啊。”指原莉乃一陣哀嚎。
“籤幾個進來沒問題，籤一堆的話可就算了，我們可養不起，都是窮人。”
“那行吧，讓我思索一下，看看籤誰比較合適。”說着說着指原莉乃已經思考了起來，“玲奈肯定要的，阿彩也不能放過…七瀨好像也可以…那個島崎遙香不知道有什麼特點，看着是不錯，可是要不要收呢…呃……”她一個人開始計算起利弊，也不理拓久。
“哪有你想得這麼容易啊。”拓久也是無奈。
也幸運他不是dd，不會想着去收所以自己看得上的成員，怕不是最後收着收着就全變成了他的後宮了，那可不好。
被爆出來的話他就要成爲萬夫所指的傳奇人物了。
不過好像現在確實是這樣沒錯。
頗有自產自銷的理念呢。
“這麼晚了，是誰呢？”
開車的時候，有電話打了進來，瞟了一眼，是個陌生電話，拓久不認識，不過知道他這個電話的人可不多，指不定就是認識的人給了別人。
“莉乃，幫我個忙。”拓久說道。
“嗯？”
“幫我把藍牙耳機掛上，我正在開車，不好接電話。”
前面的車輛很多，接電話可能會出意外，他不想因爲開車時接了電話除了什麼交通事故，生命重要，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藍牙耳機也正好解除了他這個麻煩呢。
“好的，等下，謝謝。”
翻找後指原莉乃拿出了耳機戴到了他的耳邊，也接通了手機。
通了電話後，耳機傳來他陌生卻又印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