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如果時間線發生變動,拓久是在97年出生的話,本是指原家哥哥的他成爲了弟弟,一切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喂喂,你不要哭了,快來幫我!”
“嗯嗯嗯!”
杜塞爾多夫,小時候的他因爲膚色與其他的孩子不同,被狠狠地欺負了,老師有事臨時不在,那些孩子趁機釋放着最原始的惡意,從小便體格瘦弱的他無法反抗。
人之初,性本惡,在哪個國家都是如此。
無助的他除了哭泣外毫無辦法,直到和他同皮膚同歲的小女孩出現,與他不同,那個和他差不多的小女孩用力地教訓了那些人,救下了他,和他成爲了朋友。
那個女孩,在他的眼中耀眼無比,就像是神一樣,在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是這麼想着的。
……
“吶,拓久,我說,要不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回日本?”
他的母親突然對着他說道,五歲的他懵懵懂懂,只是對日本很好奇,聽說那裡都是和他一樣皮膚的人,思考過後,他同意了下來。
只是有些不捨,在這裡好不容易交到了一個朋友。
“她也會回日本的,拓久,不用擔心沒有朋友。”
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母親溫柔的一笑,身體嬌小的母親抱住了他,緊緊挨在了一起,溫暖體感一直留在了他的身上。
持續了一輩子。
……
“對不起,拓久。”
母親失去了一貫溫柔細膩的笑容,流着淚,晶瑩的水滴似珍珠般滴在了他的臉上,已經十歲的他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要哭泣。
“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吧,在天國的他一定會期待着我和你的到來的。”
輕輕地附在了他的耳朵旁邊,母親像是個天使,自出生後母親的細心關懷,讓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了,儘管他覺得很不對勁。
汽油澆在了他的身上,油膩膩的,很不好的感覺。
但母親也是同樣澆滿了汽油,所以他忍耐住了不滿,看着母親下一步的動作——她從口袋裡抽出了火柴盒。
火焰如同靈敏的毒蛇緊緊地纏繞住了母親,又似乎是不滿他這個多餘的存在,在燃及到他的時候,母親將他抽打到了一邊。
“真的很對不起,拓久,請好好活下去。”
他彷彿又回到了在杜爾塞多夫的時候,無助地看着母親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
“啊!”
低聲難忍的疼痛呻吟從他的嘴中傳了出來。
“呃!……可惡!”
眼前一片黑暗,清醒過來的拓久意識到了剛纔他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用左手粗暴地摘下了眼罩,捂住了他的右手。儘管過了七年,右手臂上被火焰燒傷的傷口早就復原,可是每次做噩夢的時候,消失不見的傷口仍會隱隱作痛。
與其說是肉體上的疼痛,更不如說是來自心靈的障礙吧。
那段過去是他最不願回想的,從人人羨慕的富裕家庭瞬間變得家破人亡,只剩下了他一人,若不是當時親戚的收養,他的未來恐怕是前途未明的吧?
【大事(だいじ)なものがずっと流(なが)れ落(お)ちてるようで(像是重要的東西一直在流逝)】
【風(かぜ)に耳(みみ)を塞(ふさ)いでた(風將耳朵堵了起來)】
隨身聽內響起了悅耳的音樂,緊張壓抑的心情逐漸變得舒緩,拓久呼了口氣,又靠在座位上,疼痛着的右手放到了大腿上,從歷歷在目的噩夢中醒了過來,右手也慢慢恢復了正常,讓他能正常地呼吸。
“女士們,先生們,本次航班即將降落在目的地東京羽田空港,請您繫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
飛機上播報着親切的語音,拓久繫上了安全帶,趁着空姐未走過的時候,他打開了窗板,透過玻璃窗戶,望着略有陰霾的碧藍天空,與底下可見輪廓的城市,他鬆了口氣。
十四歲的時候,音樂天賦出衆的他接受了德國某個著名音樂劇團的邀請,自修了德語後,他便踏上了前往德國的航班。在那裡艱苦的三年學習與創作中,他在德國那裡也是小有名氣,在那期間,他從未回到過日本。
直到前天,他收到了一封郵件,是他寄住的親戚家寄來的,事實上,剛來德國的那段時間,也是靠着與親戚家的聯繫,他才能撐過最開始的那段時間,那時候除了他的導師外,劇團裡其它人都無法理解他這個來自東洋的小猴子。
在拆封了長途跋涉而來的郵件後,思考了一晚上,他還是決定回日本一趟,踏上了最近的航班。
在飛機即將降落的時候,周圍原本熟睡的人也醒了過來,拓久關上了窗板,默默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思考,等待着飛機正式降臨。
……
這裡還是沒有變啊。
戴上了黑色的墨鏡,拓久拉着行李走過機場內部,觀察着周圍的景色,他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默默感嘆着。
去德國的時候他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除了滿腔的音樂才情與逃離日本的慾望外,他什麼都沒有;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十七歲的帥氣男生,多年在德國學習的經歷,讓他多了一股沉穩的勁,頭髮燙地微卷,臉上的五官雕刻分明,不再會有人懷疑他是個稚氣的小孩子了。
其實他也很想形容自己是男人,只是可惜在德國的時候,他因爲專精於音樂,身邊火辣甜美的女生們的暗示與明示,他都統統無視了,等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女生再追求他了。
“哈……希望不要對東京的生活感到不適應。”
小聲說了一句,拓久如此期望着。
拖着行李過了安檢,填着入境需要的表格,稍微一思索,他填上了自己的姓名。
指原拓久。
寄養着的親戚家就姓指原,於是他也改姓了指原,那家人對他很好,無論是家中的長子,還是次女,都是將他當着真的親人來對待,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類似母親的溫暖。
……筆被攥緊在了手中,他始終無法明白母親那時候的舉動,也是這份疑惑,他纔會沒有任何遲疑地選擇到德國去生活。
他出生在了那裡,再去那裡生活的話想必能找到原因吧。
在入境的聯繫人上,他填寫了自己的姐姐,也就是親戚家次女的名字。
指原莉乃。
這次到東京之後要拜託這位姐姐的照顧了,聽說她現在是個很知名的偶像了,希望自己不要打擾到她。
表格迅速填完,他遞給了工作人員,過去檢查行李,幾道程序過了之後,他就拖着行李走向了大廳。到了大廳,人羣就變得擁擠了,在機場內側能隱約看到的悠閒的人都不見蹤影,每個人彷彿都有急事,加快着腳步,似乎慢走一步,後面都有跟隨而來的碾壓機,將他們碾碎。
這一次來的時候用社交軟件了姐姐,不過她在得知了自己的航班到達時間後直接回了句沒空,看樣子她是很忙的樣子。既然這樣,拓久也就不勞煩他,試着自己去她在東京的住所。雖說他在被收養之後去了九州的大分生活,真正在東京生活的時間也沒有多少。
機場的大廳那裡有五個從十六七歲到十三四歲之間年齡的少女在大門口附近站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人的樣子,還掛着牌子,上面寫着亂七八糟的德語,以他在德國生活的經驗來看,沒什麼人能認識上面的字吧……衣着豔麗的她們在大廳裡面吸引了不少外人的注意力,拓久好像還能聽到有人尖叫與熱情的聲音。
她們是什麼大明星嗎?
不理解這些,向來低調的他沒太在意,準備穿過大門,去辦一張交通卡乘坐日本的地鐵交通。
穿梭過去後,拓久打開了手機,因爲走路的時候都在想着事,直到出了大廳,他纔想起自己沒開手機。不過……手機上狂轟濫炸的信息讓他嚇了一跳,全都是來自他姐姐的信息,甚至還有電話打過來,要不是開了靜音,周圍的人怕是要嚇一跳。
將行李放到靠牆的地方,他摘下墨鏡,一條條看過了信息,他才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合着,那些在門口附近等待着的人,是來接他的?
哭笑不得的拓久將手機放回了口袋,雖然在平時的交流中也聽姐姐在說她在的偶像團裡面有很多鮮嫩可口的小蘿莉,可是這些話都是被他當做誇張的話來對待,就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還有四五個人懷抱着好奇的心態來看看他這個指原莉乃的弟弟。
該怎麼說呢……
還是不說話吧,這纔剛到日本,怎麼就遭遇了那麼奇怪的事情呢?
既然人都已經站在門口了,他要是真的忽略過去了,也不太啊,唉地一聲,他再度戴上了墨鏡,拉着行李往大廳折返。
……
“sakura,你說,撒西的弟弟怎麼還沒出現呢?我看他那個航班已經到了啊。”在門口等待着的五個少年中,站在中間的西瓜頭少女疑惑地問着她旁邊的被稱作【Sakura】的少女。
“啊,這個嘛,說不定他是在德國呆太久了,不知道日本這邊出機場的方式?”小巧的少女sakura手放在下巴,苦惱地思考之後,只能給出這個解答,“要不我們再等待下吧?”
“可是這樣子的話……會不會趕不上晚上的聚會啊,我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啊。”看樣子sakura的話並不完美,她旁邊身高一米四多的看樣子十三四歲的皮膚有些黑的女生反對,“不敢想象她知道我和美久跑出來會做出怎麼樣的懲罰,你說是吧,美久?”
“是的呢,奈子和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早點回去的說。”另一位同樣是十三四歲左右年紀的女生說着,相比起來,她的皮膚稍白些,“所以啊,我們不能拖太久”
“我說啊,是因爲你們跟過來纔會這樣吧?”然後這時,五人衆最後一位少女站了出來,制止住兩個小孩子的發言,雖說她看起來也比她們大不了幾歲,“撒西可是隻同意了哈魯p、sakura和我來接他的吧?”
“唉……這樣說的話,meru你太沒意思了,讓我們來見下撒西的寶貝弟弟又沒什麼關係,聽說他是個很有音樂天賦的藝術家呢。”名字爲奈子的少女顯然是好奇地不得了了。
她們五人是偶像團體HKT48的成員,這次也是聽說了團內的劇場支配人指原莉乃有個十七歲的在德國學習的弟弟要來日本,正好在東京出活動的她們也是熱情高漲,想去見見那個傳說中帥氣多才、待人友善的指原弟弟。
本來不同意,但是被纏得沒辦法的指原莉乃在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前三人,按照發言順序,也就是兒玉遙、宮脇咲良、田島芽瑠去接她的弟弟,至於後面兩個和小學生一樣身高的矢吹奈子和田中美久,也是偷偷跟上了車,怎麼說都不下去,於是乎,就組成了這個有些轟動的少女偶像接機組合。
2014年,正是HKT48名聲大作的一年,她們這五人在機場上也是被不少的粉絲給認了出來,估計回去之後,要去接受運營的懲罰吧,畢竟這是她們私下的行爲呢,哪怕指原莉乃同意了也是一樣,要是聽到偶像們成羣結隊去接一個男生,恐怕她們的飯們會受到大打擊吧。
“所以說,還沒有來嗎?再不來的話,我們只能回去了。”有些無力地繼續掛着她們製作的歡迎旗子,最爲年長的兒玉遙說着。
“你們……是姐姐說的,過來接我的人嗎?”
正在這時,略有些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這五個女生的等待。
“我叫指原拓久,請多指教。”
拓久有禮貌地打着招呼,也摘下了自己的墨鏡。
“啊……”
五個少女這時候整齊地睜大眼睛,看着突然過來的指原拓久,陷入了沉默,似乎是中了羣體的美杜莎石化一般。
“那個……?”
拓久稍有些不解,她們這是怎麼了。
“好帥……跟照片上完全不一樣,你真的是撒西的弟弟嗎?”兩手捂在了嘴巴上,年紀小的矢吹奈子代表着五個人,說出了她們的心聲。
“哈?……”
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的拓久,只能疑惑地說了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