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由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時刻了。
“嗯?……”她張開眼睛,一眼就能從牀旁邊的窗戶裡看到外面的景色,昏黃,不時有烏鴉的交換。
起了身,揉着眼睛,額頭上敷着的熱毛巾掉了下來,還留有餘溫,看樣子已經被換了好幾次。
“我這是在哪裡?……”她呢喃自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早上的話我去參加了社長安排的配角客串……然後在泳池裡拍戲……接着我本來應該結束後去AKB裡繼續公演的……然而……”回憶到這裡柏木也差不多想清了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我因爲發燒,所以在社長家裡住了下來!!!”柏木由紀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頓時,她就變得面紅耳赤,即使房裡沒有人,她也馬上躲進了被窩裡,掩飾自己窘迫的表情。
封閉的被窩無空氣流動,柏木呆了幾十秒就受不了,鑽出了顆小小的頭顱,被窩團成一團包住她,就像個糰子。
咚,咚,咚,咚……
房間裡的隔音性較差,柏木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忙擺平被窩,與剛醒來時一般平整,閉上眼睛裝睡。
哦,對了,忘記這個了。
她慌亂地把落在一旁的毛巾重新蓋上。
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不想讓社長看到自己這副慌亂不自在的模樣。
門被打開,拓久走了進來。
與主廳的日式風建築不同,洋式的客房完全和現代等同,門也是正常的木,不是手拉開的紙門。
他也估計柏木這時候應該會醒來了,手上還拿着杯熱水。
醒來喝杯熱水什麼的,總是沒問題的。
“唉?還在睡嗎?”拓久的聲音不免有些驚訝,在柏木耳中聽起來,則不免有些害羞。
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耳朵脖頸一定是紅撲撲的,還好她選擇了裝睡,這要是真的醒來面對面,不是要尷尬死嗎?
“臉還是紅紅的,奇怪了,燒還沒有退嗎?”拓久疑惑地說着,他摸了摸柏木的臉蛋,滑膩,紅潤,因爲他自認爲柏木還在睡覺,難免有些無所顧忌。
卻不知柏木現在正經歷無比大的煎熬,可以從越發通紅的耳朵處看出來。
拓久也沒有想和柏木有什麼關係的想法,手往上,把毛巾拿開,摸住額頭。
“明明溫度已經正常了,到底是爲什麼呢?”
因爲是社長你的原因啊!
柏木心裡不住吶喊,外表上,她還是一名沉眠之中的文靜少女。
“這也不是個辦法,看來等會要送去醫院了。”拓久思索一下,還是決定把柏木送去醫院保險一些。
這樣,不太好吧?柏木想着,她的燒已經退了,從她可以正常的思考就知道了。
好在,這時候,拓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先等撒西來了再說吧,這個時候,她應該也到了吧。”他搖搖頭,退出了房間。
柏木心中大呼好險,待拓久走後,她又重新起身。
睡前因爲脫下了外衣等,所以現在他身上穿的只有白色的內衣,在拓久走後,臉蛋的紅潤也慢慢地退了下來。
剛剛她心裡也是有些虛,怎麼說也是個才十七歲的少女,當偶像以前和班上的男生也沒做過這麼親密的舉動,哪怕顏值很高,都沒找過男朋友,後來當上了偶像,更是難以接觸到異性。
哎,雖說是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才答應了拓久,到了他家裡來,不過就是在意識清晰的狀況下,他恐怕也會答應吧。
在她心裡,拓久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天才作家,又是她事務所的社長,她的直屬上司,而且年輕,長得帥,又多金,完美符合她這個十七歲女孩心儀目標的所有條件。
如果能夠選擇結婚對象的話,她一定會以拓久爲第一目標。
拓久如果說真的想把她帶回家做些行業裡“正常”的事情,她,恐怕,也不會拒絕的吧……
可能她的內在,也有肉食的本質吧…
“啊,老哥,我回來了,由紀在哪裡?”柏木在思考的事情,聽到外面的聲音,是指原的聲音,還頗有些嘹亮。
在之後,指原的腳步就朝着她的方向過來。
撲通,門被打開。
“由紀,沒事情吧?”看到柏木躺在牀上,柏木焦急地問道。
“嗯,我沒事情,撒西。”
“那就好,你要是出事情的話可就太糟糕了,也都怪我老哥,讓你去演什麼戲啊。”指原話裡間還在指責着拓久。
“撒西你別這麼說,社長他也是爲了我好,是我身體太差了,下個水都會感冒。”柏木一聽指原的責怪,忙爲拓久開脫。
“那也不行啊,現在還是冬天啊,就下游泳池裡拍戲,這不是找罪受嗎?!”指原還有些憤憤不平。
“好了好了撒西,由紀自己都說沒問題了,就別再牽扯這個了。”空靈的聲音響起,終結了話題,柏木這才注意到跟在後頭的人,還有一個麻友。
“麻友你也來了啊,麻煩你了。”她向麻友打着招呼。
“畢竟由紀你生病了,我怎麼能不來看呢,給,拿着,我和撒西給你挑的水果,現在吃起來吧。”麻友大大咧咧地說着,把手上的花籃遞給了柏木。
“額……我現在也吃不進什麼,麻友,等會再說吧。”柏木蜿蜒拒絕着。
“唉,是這樣嗎,我查了一下,都說發燒後吃點水果對身體最好了,沒想到由紀你竟然不要吃……”麻友的意志有些消沉。
“是麻友你自己沒常識啊,哪有直接把花籃給人讓人吃的。”指原倒是吐槽着麻友,化解了這小小的尷尬。
“原來還要這樣的嗎?!!”麻友倒是震驚了起來。
“沒錯,就是要這樣。”柏木與指原二人很默契地共同說道。
在說完後,二人還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留着麻友一人一臉懵逼。
……
“哦,醒來了啊,柏木,休息的怎麼樣了?”拓久走了進來,手上端着碗白米粥。
柏木在房間裡和麻友以及指原談得正開心,在廚房裡煮着粥的拓久都能聽得她們的笑聲。
“謝謝您了,社長,這麼細心地照顧我,我已經沒事了。”看到拓久進來,柏木連忙繃緊身體,雙頰有些紅,道謝着。
“不用謝,怎麼說你也是因爲我給你安排的這個角色纔會出這種情況的,”拓久把端着白米粥的盤放在了被子上,“先喝點粥吧,等會再帶你們去吃大餐。”
“嗯。”柏木點頭,文靜可愛,小鳥依人。
“看到了沒,麻友,由紀現在需要的是吃點東西,你的水果在她吃好後就會想吃了。”指原還在麻友耳邊,告訴着她人生的道理。
“原來是這樣。”麻友聽得也是頭頭是道,連連稱讚。
拓久見這場景,很想吐槽,還是作罷。
等着柏木把粥一口口喝完後,拓久就拿起了盤子,又走出了房間。
待拓久走出,指原又開始了話題。
“吶吶,由紀。”
“怎麼了,撒西?”柏木疑惑地問着。
“我哥他,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指原問着這句話,心裡還有些忐忑,她怕拓久,真的會理智喪失,做些不可說的內容。
戶田因爲在前,她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她在的話,就不希望自己之後還有人佔領拓久心中的空格。
“唔……怎麼可能呢,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你哥哥,不,社長怎麼會對我做不好的事情呢。”柏木打起笑容否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指原拍拍胸,如釋重負,“我還擔心他會趁機而入呢,沒事就好。”
“撒西你是不是對社長懷疑太多了,我覺得社長是個好人呢。”
“不不不,我和你說,千萬別相信我哥的表面,他的內在,是很醜惡的,這一次怕也只是時機沒到,等到由紀你正式放鬆了警惕,他一定會像個大灰狼一般把你吃了的!”指原極爲慎重地對着柏木說道。
柏木由紀反倒有些發笑,“撒西你多慮了啦。”
其實她更希望拓久能對她做什麼的。
“撒西,你這個,就叫做……我想想,這就叫做兄控吧。”倒是一旁的麻友仔細想了一句,這麼說道。
麻友選手一擊直中中心。
“麻友你在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屬性呢?”指原仿若被戳穿秘密,連忙大聲反駁,然後爲了讓麻友不再說話,以非人的速度到了她的旁邊,捏住了她的臉。
“哇……你怎麼也和由紀一樣,快放手啦,我都要……說不了話了!”麻友手舞足蹈,卻掙脫不開來。
“麻友你以後還亂不亂說了?”指原靠到她的耳邊,用着威脅的口氣說道。
“不會,絕對不會了。”
收到麻友的再三保證,指原才鬆開了麻友。
看着她們兩人鬧劇的柏木由紀,倒是心有所思。
撒西,對她的哥哥,真的有想法哦,更深一點的話,她們二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指原的打鬧反而更加深了柏木心中的想法,這不就是惱羞成怒了嗎?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把這個念頭收在了心裡,沒有說出去。
藏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