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大半夜的,把我叫出來,就是讓我陪你喝一杯是嗎?”拓久話裡充滿了殺氣,眼神兇狠,宛若正欲捕食卻被獵物逃掉的百獸之王。
也不怪平常溫文儒雅的拓久會露出這種表情,任誰在已經睡下的時候,半夜12點打來電話被叫起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結果開車到了銀座,卻是爲了喝一杯而已,心情能好嗎?
也不是什麼美女,還是北川基佬北川謙二,拓久後悔幹嘛要答應他的請求,老老實實在家裡和妹妹睡覺不好嗎?
“我請你來喝酒,至於這麼不情願嗎?”北川謙二語氣中說得自己很傷心的樣子,實際上完全不。
“如果你是宮崎葵的話,就算你半夜4點叫我出來陪你談心大聊人生道理我都不會介意,還會主動墊單。”
“真是見色忘義啊,她可是有老公的人了。”北川一臉無語。
“所以說啊。”拓久聳肩。
過了零點,銀座也沒有白日的繁華,空蕩蕩許多,即使如此,依稀可見許多人在街上游蕩,不乏互相攙扶着的醉酒大叔。
“爲什麼不去六本木呢?”拓久問道,比起銀座,真的要去喝酒的話,霓虹裡的人還是更偏愛六本木些。
“那邊人太多了,總會碰上熟的人,還要客套很久,太麻煩了。”
“誰叫你是索尼的公子爺呢。”
“是索尼音樂,我也想當整個索尼的公子爺。”
“好好好,公子爺,公子爺。”拓久哈哈笑着。
“真是拿你沒辦法。”有時候同個玩笑拓久可以開很多次,北川謙二雖然無奈但也習慣。
路過的大樓邊時有鮮豔長裙的女公關站着,碰到些大膽的,還會和北川謙二打着招呼,北川也是一一回應,極爲熟練。
真是,他到底來了這多少次呢?
黑夜將至,他們二人所走的街道還是一片白晝,不夜也不是白說的,饒過吵鬧的酒吧,穿過一條衚衕,走到了另一條街道上。
銀座的建築都比較老,留下許多衚衕,分割了不少地域,就如同他們現在所要去的一家酒吧。
不同於年輕人們去的吵鬧低俗大跳熱情舞蹈的酒吧,枯黃暗淡的燈光,輕鬆的音樂伴奏,門口的服務員彬彬有禮不矜不伐,挑不出毛病。
與固有印象的亂哄哄截然不同,優雅,大氣。
事實上這確實是酒吧,不過是成年有資本的人才會去的正統酒吧,消費水平高昂,卻舒適享受。
調酒師遞過來兩份白色毛巾,拓久和謙二道聲謝後接下,擦了擦手。
“威士忌加冰。”
“鹹狗吧。”
兩人點好自己的酒,調酒師低頭表示明白,轉過身去調配,束起來的頭髮顯得非常專業。
“你馬上就要訂婚了是嗎?”拓久低飲了一口,以伏特加爲基酒加入砂糖、檸檬片、西柚汁等輔料製作而成的鹹狗雞尾酒,酒杯杯口上如積雪的鹽粒,僅僅一口,就酸甜可口,猶如飲用一杯果汁。
“是啊……所以今天才約你出來,一起喝一杯。”北川嘆口氣,與平日的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形象判若兩人。
“你這樣子…….莫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
“去去去,怎麼可能呢!”北川謙二不給拓久好臉色,他握着酒杯搖晃了幾下,“只是有些感嘆啊,我當年和你同年紀的時候還在和我的第一個女朋友交往呢,現在都已經要訂婚了。”他的眼神唏噓,顯然回憶起了以前。
“搞得和要去死一樣,結衣小姐不也不錯嗎,那麼賢惠,能娶她,反而是你的幸運了。”能被北川直樹的老油條眼光挑中的女性,自然不會有斑斑劣跡,反倒是滿含了霓虹女性的特點。
“不錯是不錯,只是……”
“只是?”
“還有些遺憾啊……”北川謙二一臉抑鬱。
“是關於小嶋陽菜的嗎?”拓久猜測道,他這個人生贏家,目前已知的滑鐵盧,也就是栽在小嶋陽菜手裡了。
“一般訂婚或者結婚前,不都有個分手炮的說法嗎?”北川謙二理直氣壯地說道。
“……”
拓久眼神鄙夷,哪怕要結婚了,他的本性也還是未變。
“喂喂,別這麼看着我啊,我的要求很過分嗎?我和以前的女朋友都是這麼做的。”北川謙二力顯自己很無辜。
“難怪有說法是,男人可以用來煲湯了。”拓久無力嘆息,這麼比起來,他真的是個好男人了。
“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北川謙二吐槽道。
“可我不會像某人一樣還想着來個分手炮,再說,她好像從來沒有答應過你吧,哪來的分手炮。”
“嘁,那個女人是真的精明,感覺我就是個小白鼠,被她玩得團團轉。”被拓久直戳痛處,北川不瑟地說着。
“能在一期生裡混到頂點的人,怎麼可能不聰明,她又不像前田敦子一樣有秋元康在背後支持。”拓久幽幽地說道,能混到現在,小嶋不乏借了許多北川,甚至是拓久的勢。
運營在做決定前會顧忌到她可能和這兩人有關係。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放棄她嗎?”拓久問了一句。
“不,那可不會。”北川斷然拒絕,嘴角上揚,浮出自信的微笑,“就算她再聰明,也會有失足的機會,那個時候就是我的機會了。”
只怕那時候她早已找到更高的靠山了,心中清楚這些,拓久也未說出來。
總要給人點希望,不是嗎?
那樣旁觀的他纔看着有意思不是?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牽扯進去的可能性。
“你加油。”拓久鼓舞着北川。
隨後眼神轉向前臺退後的調酒師,“您調製的鹹狗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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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您的稱讚。”調酒師鞠躬,接受了拓久的稱讚。
……
又喝了一會之後,謙二付好錢後,二人走出了酒吧。
夜風涼涼,這時候的人反而多了起來,可能這就是所謂的after了?
“要不再去夜店裡逛逛?”北川謙二提議道,喝好酒後去夜店坐坐,陪公關聊聊天,也是種不錯的享受。
當然,消費也是相當高昂。
“不了,不了。”拓久擺手拒絕,“我可不喜歡那地方,你也是,都要訂婚了,就正經一點不行,這麼浪,小心翻車。”
“哎?你這傢伙,還真是怪,竟然不喜歡夜店,好歹乘着我還是單身,度過一個快樂的單身夜不是?以後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北川不滿地說道。
他的酒量很好,沒醉,不過酒精終究還是影響了些,心情起伏不定,不過最後在拓久的堅持下,還是屈服,既然拓久沒意,和拓久又在街道上走了一會,他也就告辭。
今天他本來的想法就是,和拓久聊會天,舒松下心情,夜店,以後自然也可以和別人再去。
拓久也不久留,因爲喝了酒,他就把車停在了銀座,叫了輛出租車。
……
……
在門外的衣架上脫下衣服,拓久儘量小心地不發出聲音,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嗯?”房間裡燈火通明。
指原臉上有着睏意,打着哈欠,但是卻強忍着不閉眼睛,玩着遊戲機。
“啊?你去哪裡了?”見拓久進來,她把遊戲機放在一邊,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在拓久身上聞來聞去。
“和一個朋友去喝酒了。”拓久老實地說了自己去哪,爲了防止指原有誤會,又補了一句,“是個男的。”
指原疑心大生,仔細聞了會,才勉強相信拓久的說辭。
“嗯,沒有聞到香水味,就當是真的好了。”
“什麼就當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好不。”拓久苦笑,不過被證明了清白,他也就不糾結這點上了。
“我還以爲你和別的女人出去玩了,大半夜的,趁我睡着的時候。”指原雙臂交叉抱胸前。
“我這不是看你睡着了嘛,不想吵醒你。”拓久解釋道。
“噫,難道不是把家裡的花安撫好,纔好出去偷腥嗎?”
她最近又在看什麼稀奇古怪的電視劇了……拓久真是無奈之情發自肺腑,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談論太多,再談下去,他這個男人,可能也要被煲湯了。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的錯,下次我會和你先說一聲的。”拓久認輸般說着。
“嗯,這樣纔對嘛。”指原滿意地說。
“好了,既然解決了那我們就睡覺吧,也不早了,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房間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接近三點了,是不早了,再等一會,就要天亮了。
“還不是你鬧得,終於可以睡覺了,熬夜可是女人最大的天敵。”指原伸個懶腰,她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拓久脫下其他的外衣,躺下,準備蓋上被子睡覺了,突然,一陣熱氣傳了過來。
“好好回自己被窩睡去行不?”不是指原又鑽到他被窩還能是什麼呢?
“我都爲你熬夜那麼久了,總要點補償不是嗎?”指原死皮賴臉不肯出去。
“那就隨你吧。”拓久也不強硬,一來他想睡了,二來這時候他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了,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指原的手比了個V。
進展大好,既然有了第一次,那麼第二次還會遠嗎?
來自外部的威脅也讓指原不得不加快進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