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平雲滿臉的兇相,聽着他寒氣逼人的問話,那個人被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並用一條腿不斷的蹬着地面,把身體儘量的向後挪動着。
這時段嬌娘提着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另一個人看到武平雲的臉時全身都在發抖,口中的牙齒咯咯咯的敲響,看樣子真的是被嚇壞了。
武平雲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開口問道:“你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見到我就要瘋跑呢?”
在地面上坐着的那個人一看實在是沒有機會再逃掉了,於是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武平雲聽罷哈哈的大笑,他心中暗想:“這下就沒錯了,看來這兩個人一定是武聖居或武尊堂的人,他們都認爲我已經死了,所以現在才把我錯當成了鬼魂。”
武平雲的笑了幾聲之後說道:“二位朋友,我當然是人了。不過你們既然認爲我是鬼,那就說明你們兩個人當初也都曾經參與了圍剿青雲驛的行動,所以纔會認識我這張臉,並認爲我已經死掉了,我說得沒錯吧?”
兩個人聽完相互之間對視了一下,但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太可能,因爲當初上千人衆都看得清楚,武平雲的確是死了。沒有受傷的那個人大着膽子道:“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總知當初進攻你的青雲驛並不是我們兄弟的主意,如果你想要索命,也不要來找我們。”
武平雲笑呵呵的走到他的近前,語氣非常平和的說道:“你們兩個人的確還不夠份量,就算是我想要報仇,也不會找你們這樣的小人物動手。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們到底是誰的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傷成了這個樣子呢?”
還不等站着的人說話,坐在地面上那個受傷的人便開口道:“兄弟,我們還是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吧,只要他能夠放過我們的性命就好。”
站着的人聽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是覺得自己在面對着武平雲的時候,必須要實話實說纔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把頭低得更深了,不敢與武平雲對視着。接着他說道:“武少俠實不相瞞,我們兄弟的確是武聖居的人。我們此次前來武聖居的總舵,是專程來送信的,因爲我們蒲牢堂受到了攻擊。”
聽完他的話段嬌娘便開口問道:“蒲牢堂的堂口有數百的人衆,難道你們又是與武尊堂的人發生摩擦了嗎?不然還會有哪個勢力敢公然向你們挑釁呢?”
那個人聽完又是長嘆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並非是武尊堂的人來招惹我們,自從青雲驛和大武莊的事過去以後,我們武聖居和武尊堂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各處的堂口親如一家一般,從來也沒有因爲什麼事再發生過爭鬥。”
武平雲聽了這些話,在心裡冷笑了幾聲,暗自道:“看來還是我幫助了他們,如果不是我當初成立的青雲驛,只怕他們兩家還會一直爭鬥下去。”
那個人沒有說什麼,而是又接着說道:“這次來我們蒲牢堂搗亂的人絕不是武尊堂的人,如果我們衆位兄弟猜得沒錯的話,那麼來的這些人應該是玄牝門的。”
武平雲聽完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個人的衣領,然後怒目盯着他問道:“你確定那些人真的是來自玄牝門的嗎?”
那個人突然被武平雲緊緊的抓住,着實把他給嚇壞了,他連頭都沒敢擡,只是不住的點着頭道:“一定不會有錯的,我怎麼敢欺騙武少俠你呢?那個領頭的根本就不和我們拼刀劍和拳腳,他只是把寶劍扔在了半空之中,那寶劍就自已飛起來向我們擊打,我們蒲牢堂的幾位堂主眨眼間就都被他一個人給斬殺了。”
這時段嬌娘走到武平雲的身旁道:“原來玄牝門的人並不是棄門離開,而是開始對武聖居和武尊堂發起進攻了。”
武平雲搖了搖頭道:“不對,就算是玄牝門準備對武聖居和武尊堂發起攻擊,也不至於走得那樣的倉促,其中一定還有一些別的什麼事。”
段嬌娘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他說得沒錯,那麼他所描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玄牝門的霹靂護法邢忠魂。”
當確認是玄牝門的人在作怪以後,武平雲的怒火馬上就燃了起來。一瞬間他太陽穴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並且脹得滿臉通紅。他點着頭道:“沒錯,一定就是霹靂護法邢忠魂,當初我與他在崑崙山的時候曾有過一戰,那時他所使用的妖術就是虛空縱劍,沒想到他居然跑到這裡來了,也好,這樣也省得我滿江湖的去尋找他,正好前去蒲牢堂與他就此做一個了斷!”
在武平雲說話的時候,段嬌娘就開始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武平雲的身體,她走上前來抓住了武平雲的手臂,然後輕聲的說道:“平雲你先不要這麼着急,等到我們見到了邢忠魂本人再動手也不遲,你又何必現在就這樣動怒呢?”
武平雲知道段嬌娘是爲了自己好,於是他點了點頭,並把抓着那個人的手也慢慢的放開了。他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情平和了一下,又接着問道:“這麼說你兄弟的腿是被玄牝門的人所傷了?”
那個人搖了搖頭道:“並不是的,我們兄弟兩個人在離開蒲牢堂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我們是偷偷的跑出來給總舵主送信的,因爲現在整個蒲牢堂都已經掌握在了玄牝門的手裡,那裡的兄弟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武平雲心中暗道:“玄牝門的實力果然不一般,能夠把蒲牢堂在短短的時間內完全控制住,看來除了玄牝門以外,別人還真的就沒有這個本事。”
那個人繼續說道:“當我們兄弟走進了武聖居總舵的地界,就感覺膽子也大了些。剛剛我們在一家酒館裡面吃酒歇腳,而另外一張桌子上也坐着兩個年輕人,他們邊喝着酒邊大吹大叫的,我們兄弟看着心裡就不舒服。其實我們也是仗着在自家的地面,所以就出口呵斥了那兩個人,沒想到那兩個人居然不服氣,並說如果想打鬥就換個地方,不要壞了人家酒館的生意。於是我們四個人就來到了這裡,可是沒想到剛剛一動手,我的兄弟就被他們給傷成這個樣子了。”
武平雲聽罷一陣冷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們兩個兄弟本事不濟,爲何還要主動與人家動手呢?看來這也是你們兩個人咎由自取啊。”
坐在地上那個受傷的人滿臉的委屈道:“武少俠你真的不知道那兩個狂人有多狠,我與他們的其中一個人交手僅僅才一個回合,就被他一槍刺成了這個樣子,並且他們所用的招式也極爲特殊,我們兄弟在武林之中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一提到了對方使用的兵器是槍,一下就把武平雲的段嬌娘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武平雲一個箭步就到了他的身前,然後蹲在地上看着他問道:“他們所使用的是什麼樣的槍你可還記得嗎?”
那個人道:“我當然記得,他們倆都是每人一條金槍,看着十分的打眼。我想他們應該是武林之中新興的門派,之前我們兄弟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人使用這種金槍的。”
武平雲聽完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他轉回頭去再一次抓住了站着那個人的衣領,着急的問道:“他們離開這裡多久了?你可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那個人道:“他們剛離開這裡沒有多長的時間,當時他們其中的一個人一槍就刺倒了我的兄弟,所以我們再三的求饒,他們見我們服軟了,這才穿出樹林順着大路離開了。”
武平雲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呀!看來這一支新創的金槍門勢力發展得真快,他們的人已經無處不在了。既然讓我尋到了你們的蹤跡,那就萬萬沒有放過你們的理由。”
他想罷提着那個人的衣領道:“你快帶着我前去追趕,若是能夠追得上他們,到時我幫你的兄弟報了這一槍之仇!”
站在一旁的段嬌娘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爲賴氏姐妹就是被使用金槍的人所殺,如今面對着這樣能夠查出仇人下落的機會,自己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她伸手就將那個人腰間的寶劍奪了過來,然後高聲道:“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帶路?”
那個人被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提到使用金槍的人,武平雲和段嬌娘會憤怒成這個樣子。他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夥伴,然後膽怯的說道:“武少俠,這位女俠,如果我就這麼離開了,我的兄弟怎麼辦呢?他現在有重傷在身,行動極其不便,如果這個時候遭受到什麼人的攻擊,他只有死路一條啊。”
武平雲見他這麼說,便快步來到了坐在地上那個人的身前,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接着一用力把他又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轉回身道:“我把他一同帶去,我要讓他也一起親眼看看,那個用槍傷他的人是怎麼死的!”
站着的那個人與武平雲剛剛對視了一眼,就趕忙低下了頭,因爲他發現在武平雲的眼睛裡,有一道綠色的血線,那樣子的確讓他心驚膽寒。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空着手帶頭跑出了樹林,順着大路就衝了過去。武平雲肩頭上扛着一個人在後面緊隨,最後面跟着單手提劍的段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