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玄牝門的人面對着對自己門派中的都一切瞭如指掌的武平雲和段嬌娘時,他就更是再也不敢再說半句的假話了。當段嬌娘提着寶劍刺破了他的皮肉,再次惡狠狠的逼問他關於孟如仙和紀秋蘭兩個人死因的時候,他只能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他癱軟的坐在自己的小腿上道:“我不敢有半個字欺瞞二位神人,當天我們玄牝門的人衆散去的時候,是當家人帶着兩位尊者率先離開的。而兩位尊者說那兩個女人是累贅是禍水,所以纔會丟棄她們不管,而後任憑我們大家自行處置。可是像我們這樣在門中最底層的人,根本就沒有前去分一杯羹的資格,都是像剛剛被大俠你斬殺掉的人那樣,有些身份的人才一同過去爭搶。”
當他在呆板的敘述着孟如仙和紀秋蘭兩個人死因的時候,武平雲不由得闇然神傷,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有一種說不清的痛在糾結着他的心。
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他原本已經漸漸的不再想起,當時在玄牝門內所看到的一幕一幕,但是今天當段嬌娘又次追問那個人這段往事的時候,就馬上把武平雲的心又拉回到了從前。
那個人繼續說道:“可是當時因爲當家人已經帶着兩位尊者逃走了,而兩位護法也都不知了去向,所以門中馬上就大亂了起來。有太多的人都前去搶女人,後來居然演變成了在兩個女人的房前大打出手的局面,並導致了很多本門的兄弟們流血受傷,那兩個女人門前的血跡,就是衆位兄弟當時在爭鬥時所留下的。可是直到最後那兩個女人到底歸誰所有,還是沒有爭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來。後來大家才決定,既然門派面臨着危急,而此事又極難決斷,一但因爲這件事而爭論不休,只怕衆人就會因爲紅顏禍水而丟掉自己的性命,所以這兩個女人就誰都別要,把她們一起綁在椅子上,讓她們自生自滅算了。”
武平雲聽罷心都碎掉了,那是兩個都與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居然在他們大婚的當天,就被玄牝門的人給盜走,並且最終死得如此的慘。他慢慢的站起身來,仰天長嘆,不由得二目之中潸然淚下。
段嬌娘也是無比的傷情,雖然她本身與其她的姐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在劉婉筠的帶動之下,所有的女人都親如同胞一般。
這時武平雲流着眼淚說道:“兩位夫人,此生若是我不能爲你們報了此仇,那我就妄在這世上走一回!”
玄牝門的人聽到武平雲叫死去的兩個女人爲夫人,便驚恐的擡起頭來望着他道:“你。。。。。。你到底是誰?”
武平雲聽罷將罩在自己臉上的布條唰的一聲就扯了下來,然後彎下腰去,幾乎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對方的臉上,他的一雙眼睛裡射出兩道兇殘的光說道:“你給我看清楚了,也記清楚了,普天之下長着這樣一張臉的人,他叫武平雲!”
當武平雲把這句話說完,玄牝門的人大驚失色,他用力的把身體向後一倒,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他驚恐的問道:“武平雲?你不是已經死在青去驛了嗎?你怎麼還活着?”
還不等武平雲和段嬌娘說些什麼,就聽到那個受傷的蒲牢堂的人高聲喝道:“放你孃的狗臭屁!武少俠爬過天索,也入過地穴,天神與惡鬼都不能奈何得了他的不壞金身,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武平雲聽罷哈哈哈的一陣狂笑,不過也只有段嬌娘才能夠聽得出來,在他那爽朗的笑聲之中,真實的夾雜着對死去幾位夫人的無盡追思。
在笑聲過後,武平雲立時就把臉沉了下來,然後瞪着眼睛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玄牝門嘍囉道:“如果你所說的話不假,那麼你們的迅雷護法丁丙坤現在就在椒圖堂之中了?”
玄牝門的那個人帶着滿臉不解的神情,望着武平雲不住的點着頭。
段嬌娘擡起頭來,看着武平雲問道:“平雲,你現在是想先前往椒圖堂去會一會丁丙坤對嗎?”
武平雲神情堅定的回答道:“當然,這麼好的見面機會我如何能夠放過,如果我暫時放過了他,只怕日後再想尋他就不這麼容易了。”
這時剛剛被打暈過去的陳標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他用一隻手扶着頭,另一隻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當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個死人和一個活人時,就明白了一定是武平雲和段嬌娘出手了。
他站在原地用十分羨慕的眼神望着武平雲,並且也對剛剛自己技不如人被打倒在地的事懊悔不已。
段嬌娘看了看躺在地上,全身仍然在不停顫抖着的那個人,又對武平雲說道:“平去,這個人我們要怎麼處理?”
武平雲低下頭去看了看他,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就能夠讀到一種極其強烈的求生慾望。如果武平雲不是得知了自己的兩位夫人的真實死因,或許他真的會放此人一馬,但是現在他的心裡如刀絞一般的難受,在這種情況下,每多死一個玄牝門的人,都是對武平雲的一種極大的解脫。
他聽完了段嬌娘的發問,便轉臉看了看傻站着的陳標道:“剛剛就是他們的人把你給打暈了過去,如今還有一個人落在了我們的手裡,你自己就看着辦吧。”
段嬌娘聽完就明白了武平雲的用意,一個能給死人挖心探銀針的人,在面對自己仇家的時候,難道還會手下留情嗎?
聽到了武平雲的話,陳標顯得興奮異常。他提着寶劍就跑到了玄牝門嘍囉的近前,二話沒說就是舉劍一頓亂刺猛砍。可憐那個玄牝門的小嘍囉,還沒等說上一句求饒的話,就已經慘死在了陳標的手裡。
也不知道陳標到底刺出了多少劍,真到他自己累得氣喘吁吁,這才停下了手。他擡起手來爲自己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然後拱手對武平雲道:“武少俠,我陳標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今天不是有你在場,只怕我們兄弟的命就會喪在玄牝門三個狗賊的手裡。而我也就沒有了這麼痛痛快快報仇的機會。”
武平雲聽完哈哈一笑道:“你千萬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我現在幫一幫你,也只是希望我在有需要的時候,你能夠幫一幫我,就這麼簡單。”
段嬌娘聽完武平雲的話就愣住了,因爲這樣的話可不是武平雲能夠說得出來的,他倒很像是在學着霧仙說話。
陳標聽完也笑着說道:“那當然沒得可說,只要是武少俠你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地方,我陳標一定會萬死不辭!”
武平雲用非常詭異的目光看了看陳標道:“我哪能捨得讓你死上一萬次呢?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我只是想借你的一件東西用一下而已。”
陳標聽完低下頭去看了一看自己,現在他的身上除了衣服和寶劍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散碎的銀兩,他真的不明白武平雲要和自己借什麼東西。
在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時候,武平雲便快語追問道:“陳家兄弟,難道你還有些什麼不捨得的東西嗎?”
陳標笑道:“當然沒有,只要是武少俠需要的,就儘管開口,我就一定會盡力滿足。”
武平雲聽完他的話,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就變了,從他的兩隻眼睛裡噴射出兩團憤怒的火焰,並擡高了聲音吼道:“好!那我就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說罷擡起手臂揮動悲冥神劍,還不等陳標做出半點的反應,一顆睜大了眼睛的頭顱就滾落到了地上。
武平雲接着飛起一腳,將那一具無頭的屍體踢飛了出去,然後縱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蒲牢堂堂衆的面前。
陳標的死是那樣的出乎另外一個人的意料,本來自己感覺這一路上四個人一直都是和睦相處,並且他還在爲自己能夠結交到像武平雲這樣的真英雄而感到無比驕傲,但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武平云爲什麼會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間就翻了臉。
武平雲冷着臉看着他問道:“朋友,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了陳標嗎?”
那個人擡起頭來恐懼的看着武平雲,使勁的搖了搖頭。
武平雲哼了一聲道:“一個可以挖出死人心臟的惡人,一個面對手無縛雞之力並且已經求饒的人,仍然毫不留情將其斬殺掉的賊子,若是留這樣的人繼續活在世上,豈不是天大的禍害嗎?”那個人聽着武平雲的話,拼命的點了點頭,表示完全贊同武平雲的觀點。
武平雲又道:“我不知道你與那陳標是否就是同一類的人,只是我沒有看到你的惡行,所以也就暫時先留着你的性命。若是你與他是一丘之貉,也希望你能夠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回到蒲牢堂去了,因爲只要有我武平雲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武聖居還是武尊堂,甚至是玄牝門,都將一併毀於我的悲冥寶劍之下。若是我在任何一家惡勢力之中再次見到你,就斷然不會像今天對你這樣的客氣,你懂了嗎?”
段嬌娘也站在武平雲的身邊靜靜的聽着,其實她發自內心的對陳標這個人不太看好,只是在武平雲還沒想讓他死之前,自己不能貿然動手而已。當武平雲一劍斬下了陳標人頭的時候,她的心裡也是覺得這樣做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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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武平去和段嬌娘兩個人早就看出來了,那個陳標絕對是武聖居最忠誠的幫衆,多留一個這樣的人,就會爲自己復仇之路增添一份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陳標暫時還沒有顯露出對武平雲的不忠,但是當有一天武平雲與武平川對峙的時候,只怕陳標依然還會義無反顧的站在武聖居的一邊。
見武平雲把話說完,段嬌娘提着寶劍對那個人也說道:“你要牢記,今日之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只要你從今以後管好自己,我就會留着你的性命。”
那個人聽完趕忙回話道:“一定,一定,以後我再也不混江湖了,從此做一個安順的良民也就是了。”
武平雲冷冷的看着他,隨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滾吧。”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意外的活命,對那個人來說就是上蒼對他最大的恩賜。他忍着內心裡巨大的狂喜,不敢在武平雲和段嬌娘的面前笑出聲來,然後忍着疼痛,用一條腿蹦跳着逃離了。
武平雲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來笑對段嬌娘道:“嬌娘,我們這就前去椒圖堂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