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嬌娘雙眼冒火似的盯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六個人,唐秋雨本是她當初在武尊堂時的主人,但是自從麒麟堂有了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後,讓她徹底的認清了武尊堂總舵主的真實嘴臉。
她把嘴巴湊到了武平雲的耳邊輕聲說道:“平雲,看來這次聚會絕不像我們之前想得那樣簡單,極有可能是武聖居和武尊堂聯手在搗鬼。”
武平雲回話道:“不管到底是誰的陰謀,我們今天都無所畏懼。如果有緊急的事情發生,這裡馬上就會亂成一團,而我們這邊的人數之衆高手之多,都是他們不可比的。到時我們只要盯緊了他們,不要讓他們輕易逃脫也就是了。”
兩個人商議已定,就等待着羣戰的時候,也好親手斬殺了仇人爲死去的朋友血恨。若不是武平雲和段嬌娘實在搞不清楚此時的情況,或許他們早就提着劍去取仇人的性命了。他們只是在等待,想要看一看今天這次集會的背後,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而過了一會兒武平雲發現,武平川和唐秋雨兩個人的表現截然不同。武平川坐在那裡面帶着微笑,不時的和身邊的人說着話,有時甚至會主動和唐秋雨搭言。
而唐秋雨坐在那裡陰沉着臉一言不發,每當武平川和他說什麼的時候,他也只是略微的點着頭,不會與之交流,並且表現出很無奈的樣子。不過武平川好像並不在意唐秋雨的表現,他的談笑和舉止仍然顯得那樣的自然。
武平雲低聲說道:“武平川和唐秋雨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他們今天的反差會有這麼大呢?”
段嬌娘道:“如果這次的事真的是武聖居和武尊堂聯手搞出來的,那麼從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切一定都不是唐秋雨的本意,他好像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就在武平雲和段嬌娘說着話的時候,坐在宋魁南身邊的一個女人便主動和一劍斷恩仇搭話道:“劍聖,你的這個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呢?怎麼我每一次見到你,你都仍然還是男女通吃呢?你今後就不能再專一一些嗎?”
能夠和宋魁南開這種玩笑的,自然不會是一般的人物。宋魁南呵呵一笑道:“你呀,總是一見面就取笑我,你的這個毛病又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呢?”
那個女人笑着道:“劍聖啊,你當着武林之中這麼多英雄的面還想狡辯些什麼呢?你身後站着那麼俊俏的一男一女,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宋魁南聽罷趕忙站起身來道:“不可玩笑,不可玩笑,雖然這兩個年輕人站在我的身後,卻絕不是你想像得那樣。”
那個女人冷笑了幾聲道:“劍聖,你所謂的秘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如此本份的站在你的身後,難道不是你雪劍門中的弟子嗎?”
宋魁南感覺有些尷尬了,但是他與那個女人已經相識了多年,兩個人之間還是開得起這樣的玩笑的。於是他搖了搖手道:“我看你真的是誤會了,不過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給衆位英雄介紹一下我身後的兩位年輕人。”
那個女人呵呵呵的笑了幾聲道:“那好啊,我也正想認識認識這二位氣度不凡的年少英雄呢。”
她的話一說完,自然的把武平雲和段嬌娘的目光吸引了過來。當武平雲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只見她的冷豔嬌容,絕不遜色於段嬌娘。並且她是坐在那裡與宋魁南說話的,這也就證明了她也是江湖上一派的掌門人,不過看着她的年紀,最多也不過三十歲的樣子。
這時宋魁南說道:“平雲,嬌娘,這位女中的豪傑,就是江湖人稱冷嫦娥的月神教教主司空秋月。”
聽完了宋魁南的話,武平雲心中暗道:“怪不得此女子看上去出衆的冷豔,原來她就是冷嫦娥司空秋月。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就難以想像世間還有這麼獨特的女子”
段嬌娘在看過司空秋月以後也驚呆了,她暗自想道:“莫說是男人,就算是我們女人見了她,也要多看上幾眼。看來司空秋月絕對配得起冷嫦娥這個名號,她實在是生得太秀美了。”
可是還不等武平雲和段嬌娘說些什麼,司空秋月就站起身來驚問道:“平雲?難道這位年少的英雄,就是那個爬天索斬蚺蛇,入地穴領魂魄的武平雲嗎?”
聽到他這麼一問,坐在一旁的東門郎站起身來笑着道:“仙子你猜得一點都沒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年少英雄,的確就是武平雲。”
這句話一出口,大殿右側這邊頓時就是一陣低沉的喧譁,衆人都紛紛的站起身來瞧看。大家都想親眼看一看,那個能夠上天入地的傳奇英雄,到底生得一副什麼模樣。
就在司空秋月仔細打量着武平雲的時候,武平雲趕緊拱手施禮道:“司空教主,在下的確就是武平雲。沒想到今日能夠在這裡見到您的尊面,我真是感到萬分的榮幸。”
他的話說完,司空秋月把剛剛被驚呆了的神情舒緩了一下,然後笑着回答道:“武少俠你太客氣了,見到我沒有什麼好榮幸的。而我們大家見到了你才應該感到榮幸纔對,因爲莫說是在江湖上,就算是在整個大明朝,只怕也沒有人會不知道你的故事。”說完她又瞧了瞧段嬌娘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麼站在武少俠身邊的這位冷豔的佳人,定是段嬌娘了?”
段嬌娘笑着回答道:“司空教主,您說對了,我就是段嬌娘。”
司空秋月微笑着說道:“這就是了,今日親眼得見你們二人我才知道,你們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對,不管從什麼角度講,都是如此的般配。”
武平雲和段嬌娘都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同爲女人的段嬌娘,卻在司空秋月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些許的羨慕和嫉妒。
隨後宋魁南和東門郎兩個人,又把衆人給武平雲和段嬌娘一一做了介紹。武平雲卻不時的偷看一眼坐在對面的武平川的唐秋雨,當這一側熱鬧起來的時候,只見武平川冷着眼不住的往這邊瞧着,而唐秋雨依然低着頭陰着臉坐在那裡,好像這裡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當武平雲見過了在場的衆位英雄以後才知道,原來江湖上聞名的掌門人幾乎都到了。這其中江湖聲望與宋魁南和東門郎齊名的,人稱揮劍嘯九州的幻空門掌門人,劍神花錦樓也在其中。
當初在狻猊堂時的二堂主蔣正名的師父,修羅門的掌門人歐陽忠烈,甚至還有段嬌娘以前丈夫賀鐘鳴的師父,穿雲派的掌門人穿雲老祖等等衆人都到了。可是在人羣當中,武平雲唯獨沒有發現賴氏姐妹的師父,巫山派的掌門人司空東昆。
看到武林之中這麼多的頂尖高手同在,又看看坐在對面,顯得冷冷清清的武平川和唐秋雨,段嬌娘心中暗道:“不管今天是誰提議把衆人招集到此地,只要其中有人敢把矛頭直接對準武平川和唐秋雨,只怕他們再想全身而退都有些困難了。”
武平雲和衆人都行過了禮,隨後又來到了司空秋月的近前,他再次拱手施禮並非常誠懇的說道:“司空教主,您的兩位高徒谷嚴仲和石敬山,曾經是我的武聖居狻猊堂時身邊的兩名護位,不過我並沒有盡到保護他們的責任,讓他們無辜的命喪在了青雲驛事件當中,對此一事我表現萬分的歉意。”
等武平雲把這些話說完,站在他身旁的段嬌娘就是一皺眉,她心中暗道:“雖然這件事的確應該和司空秋月表示歉意,但是平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只怕有些不妥。他的這些話一出口,是很讓司空秋月爲難的。死去的是她的親傳弟子,如果她說無所謂,就會顯得懼怕了武聖居和武尊堂,如果她說此仇必報,那麼就會在一瞬間把整個月神教都推上了風口浪尖。”
想到這裡,還不等司空秋月說些什麼,段嬌娘就快速的牽起了她的手,然後把她從椅子上面拉了起來,並極其親近的說道:“司空教主,我最佩服的就是您這樣的女中豪傑,您也一直都是我在暗中效仿的對像,如果您不嫌棄,那今後我願意與您多親多近。”
看到段嬌娘突然打斷了自己的話,武平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了自己說話的巨大漏洞,在段嬌娘說完以後,他趕緊再次開口道:“是啊司空教主,嬌娘在平日裡經常會提起您,如果能有機會與您親近,那她在江湖上就多了一個好姐妹,從此也就不會再那樣孤獨了。”
與武平雲和段嬌娘一路同行的宋魁南,當然也聽得出他們說話的意思,於是他接着話道:“平雲休要胡說,你別看司空教主的容貌甚是年輕,但她卻是與我同輩之人,又怎麼可以與嬌娘以姐妹相稱呢?”
武平雲紅着臉道:“司空教主,我剛剛的話說得實在是有些莽撞,還希望您能夠看在我年少輕狂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司空秋月聽完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她那一張冷豔的面容,頓時就變得充滿了怒氣。她開口道:“我的確沒想到,嬌娘和武少俠之間會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武少俠之前說過的話只是想向我表示歉意,而之後你們所說的意思我也能夠懂得,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們也不必過多的爲我和我的月神教着想,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門中兩名弟子的死我一直記在心裡,而這個仇也遲早會做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