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劍道演習場上出現了特別怪異的情況,原本佔有優勢的冀州女劍客小雪在比賽開始不久後,被豫州女劍客喬燃完全吊打,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就在所有觀衆都以爲比賽要結束的時候,冀州的天才少年顧長安卻御劍穿過了劍道演習場的上空,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就更加奇怪。
滿身傷勢的小雪站起身後,竟然力壓喬燃,贏了比賽後,直接踩斷了喬燃的膝蓋,這才被比賽負責方給拉開。
根據劍道大會的規定,在對方已經喪失掉還手能力後,是不能進行進攻的。
舉辦劍道大會的宗旨是爲了選出最厲害的劍客,而不是爲了打打殺殺、增加個人仇恨建立的。
當時那種情況,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喬燃已經失去了還手能力,可是小雪不顧比賽負責方的阻攔,執意踩斷了喬燃的膝蓋,而且她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做的,如果不對她做出應有的懲罰,確實難以平息所有人的怒火。
經過商議之後,主人宣佈了小雪取得了第三場的勝利,可是同時,也宣佈她因爲在比賽時惡意傷害對手,被取消了繼續參賽的資格。
小雪經過昨天殘酷的一戰,早已遍體鱗傷,進行治療後,躺在驛館裡還沒有甦醒過來。
除了比賽出現了對冀州隊不順的情況,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事情一夜就傳遍了整個豫州。
冀州代表隊的劍客顧長安和肖白大鬧流仙坊,其中肖白差點殺死豫州劍客若風,當場被劍道大會負責人帶走。
這兩個消息交織在一起,無異於在豫州人的心中丟下一顆炸彈。
兩件看似無關的事情,似乎都是朝着豫州而來,冀州代表隊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豫州的村民並不瞭解其中實情,一個個氣憤填膺,都在議論着冀州的劍客,更有甚者,自發組織了一些村民,堵在了冀州代表隊所住的驛館前。
如果冀州代表隊不給他們一個說法的話,那麼他們就會一直呆在那裡,讓他們無法離開驛館。
眼下冀州代表隊所遭遇的情況,可謂算是糟糕透了,整個豫州的村民都被激怒了。
昨天趕到劍道演習場後,顧長安把風牧交給了隊伍裡的其他人,簡明扼要地和水妖說明了情況,就立即和他一起朝着流仙坊趕去。
當他們倆趕到的時候,肖白早就被人給帶走了,水妖深知這件事情會對他們產生的影響之大,如果不能夠及時處理得當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一定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
水妖和顧長安趕到長安城的牢獄去要人,不過意料之中的,他們並沒有見到肖白,那些人肯定不會放人。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必須要快速處理,水妖帶着顧長安一起去了陳家,想要通過陳震,然後放掉肖白。
去之前,水妖就和顧長安說明了其中利害關係,雖然他們心裡清楚他們是被陷害的,但是他們必須承認是肖白大鬧了流仙坊。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劍客手中的劍再厲害,還是要在現實面前低下頭。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陳震的態度並沒有多麼友好,反而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水妖瞬間就明白了陳震心裡在想些什麼,這個老狐狸,爲了護兒子什麼狗屁事情都做得出來。
顧長安跟在水妖的身後,站在華麗的大廳裡低着腦袋,餘光看見自己前面的那個男人以及那個少年。
陳震不但沒有打算釋放肖白,而且還當面把水妖給訓斥了一番,說爲什麼冀州的劍客如此歹毒,要對豫州劍客下這麼狠的手。
顧長安站在那裡,靜靜聽着水妖被人訓斥羞辱,一臉冷漠的表情。
在他的身前,一個少年坐在椅子上靜靜削着蘋果,看着他一臉的玩味表情。
顧長安內心的火氣嗖嗖地往上竄,他以前的記憶不斷地被撕扯了出來。
這個男人,以及這個少年,都是他的仇人!都是害死他母親的仇人!
顧長安感到了一絲不安,一股氣流不斷地在他的身體裡竄動了起來,他握緊拳頭立即長呼了一口氣,趕緊把那股氣流給壓下去,不讓人看出跡象。
“我不都說了嘛——”
在水妖帶着顧長安離開陳家的時候,一直坐在椅子上從未起身的陳昇忽然站了起來,看着遠去的顧長安,冷冷地說了一句話。
“在我面前,你只有跪下來求饒的機會。”
顧長安立即握緊了拳頭,水妖立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死死握住之後,拉着他離開了陳家。
當他們回到驛館的時候,立即被無數豫州村民給圍了起來,他們爭吵着爲什麼冀州劍客要對豫州劍客下如此重的手,讓水妖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水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在這個時候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那樣不僅不會平息衆人的怒火,反而會讓所有人覺得他們是在推卸責任,惡意抹黑豫州人。
豫州村民不知道其中實情,恐怕這些人裡面有一些還是陳家的人,民衆總是很容易就被煽動情緒,變得熱血激動。
水妖並不理這些人,和顧長安直接御劍從後面回了驛館。
看過小雪的傷勢之後,水妖讓所有隊員都各自回去,不要管這裡的事情,讓他們好好準備比賽。
水妖知道這是來豫州參賽的一個磨難,眼下小雪雖然贏了比賽,但是卻被取消了繼續參賽的資格,至於肖白,更是被關押了起來,連人都見不到。
在明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場博弈正在暗地裡開始展開。
這同樣是一個劍道演習場,水妖被迫參加了另一種比賽,他現在要做的,必須要取得勝利。
用陳家的手段還治陳家,救出肖白,並且讓小雪重新獲得比賽的資格。
水妖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斷地摩挲着衣料。
讓所有人都回房之後,水妖換上一套夜行服,慢慢走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