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演習場內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回放,所有觀衆看着小雪和喬燃交戰的情景,內心又激動又緊張。
待到小雪和喬燃貼身近戰之後,兩人交戰的聲音被刻意放得很大,全場觀衆一下子就挺清楚了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任誰都沒有想到,豫州的劍客喬燃,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全場觀衆瞬間譁然,大多數豫州村民有些窘迫地面對着這一幕,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昨天顧長安和肖白一起查看完回放後,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因此也沒有把回訪記錄給帶走。
誰知道後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肖白被人給抓緊監獄,整個冀州的驛館又被人給圍了起來。
這件事情雖然水妖、顧長安他們心裡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他們拿不出證據,就什麼都說明不了。
由此一件事情也能夠想象到,那個少年平日裡會施展多少的手段,讓多少無辜百姓淪落監獄,死於非命。
苦於沒有證據的水妖,想起來了一個人。
現在或許能夠幫助他們的,只有那個人了。
於是有了昨晚的行動,顧長安利用千變符變化成水妖的模樣,成功把陳家的人給引走後,水妖連夜趕往揚州代表隊所在的劍館,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東西,正是記載了當時戰鬥過程的回放記錄。
陳家就是因爲把這個回放記錄給拿走了,這纔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威脅他們,水妖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從何處弄來的回訪記錄,不過憑藉他神通廣大的本領,弄到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水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了之後,房間裡走出來了另外一個人。
這人是參加第一場比賽的少年逸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見到少年,立即站起身變得非常恭敬起來。
不過這耐人尋味的一幕,水妖並沒有看見。
反覆確認了木盒裡的東西后,水妖終於放下心來,要不是揚州的人把這東西給弄來了,他們還真得很難洗脫罪名。
早在陳家的時候,水妖聽着陳震說的那些話,心裡就下定決心要徹底羞辱一番他們。
不僅僅是要整個陳家丟進臉面,水妖更要整個豫州的劍客都擡不起頭。
水妖可不是多麼善良的人,他不喜歡侵犯別人,但是若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他的底線,他就會奮力而起,一下子把人給逼死。
劍道大會剛剛結束後,水妖立即就衝上來開始解釋昨天的事情,一開始水妖故意挑起衆人的怒火,他知道只有這樣的話,接下來的反擊纔會更有力道。
之前他們忍受了太多的委屈,現在必須要加倍地讓那些人償還回來。
看過大屏幕上的戰鬥過程後,原本滿心怒火的豫州村民,一下子就偃旗息鼓,再也不說話了。
相反,來自冀州的村民們,一個個不斷地怒吼着要陳家給冀州人一個解釋。
如果沒有這個回放的話,或許小雪就要退出比賽了,而小白更是要在監獄裡被人毆打,冀州村民們一開始苦於沒有證據,也不好還擊什麼。
然而眼下水妖拿出了最強有力的證據,誰還能說些什麼?
這十二名不遠萬里前來參加劍道大會的劍客,對於冀州村民來說就像是自己家的兒女一般,眼下見到了自己的兒女受了這麼嚴重的欺負和侮辱,又怎肯輕易善罷甘休?
“陳震,給我們一個解釋!給冀州村民一個解釋!”
“豫州是不是在針對冀州?!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整個劍道演習場裡響起了無數的喧囂聲,一開始只是冀州的村民們在吶喊,後來很多其他大州的村民們也被帶動着吶喊了起來。
陳震臉色表情陰沉都了極致,冷眼看了一眼陳昇,站起身走到臺前,開口說道:“大家安靜一下——”
聽到陳震的話,所有人立即安靜了下來,紛紛轉過腦袋朝着北方望去。
“昨日的事情我們定會仔細勘察,給所有參加比賽的劍客和大家一個最滿意的交代。”
然而陳震的話似乎並沒有讓人滿意,全場觀衆依舊在不斷地吶喊着。
“那小雪的傷勢怎麼辦?你能給我們什麼滿意的交代?!”
“快點釋放肖白!把肖白還給我們!”
人羣攢動,吶喊聲此起彼伏。
陳震冷眼看了一下全場的觀衆,直接轉身離開了看臺。
陳昇往前走了幾步,一臉溫潤的笑容,輕聲開口道:“昨天發生這麼不愉快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正如大家所看到的,綁架欲仙樓清歡姑娘的事情,乃是喬燃一人所爲。”
顧長安冷眼盯着陳昇,攥緊了雙拳。
陳昇把“欲仙樓”三個字咬得格外重,分明就是在突出清歡的身份,好讓全場人都誤解清歡,簡直陰險到了極致。
“對於豫州劍客隊伍裡出了這麼不好的事情,我們表示很無奈,以後會吸取這次的教訓,培養出更加優秀的劍客,謝謝大家了。”
陳昇說完之後,對着主持人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主持人立即走過來,開口說道:“冀州劍客慕容雪,繼續參加劍道大會的比賽,至於劍客肖白,立即對其釋放,不過由於他嚴重打上了豫州劍客若風,下次參賽將禁止攜帶佩劍入場。”
全場又是一陣譁然,最後那句話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禁止攜帶佩劍入場?
冀州村民憤怒了,不斷地吶喊着不公平,不過主持人冷笑了一番,並不作理會,轉身離開了臺子。
顧長安緊緊握着拳頭,內心爲肖白擔憂了起來。
陳昇這下子不僅把自己和這件事情撇的一乾二淨,還成功把肖白給拖下了水。
肖白進了監獄後,少不了會吃很多苦頭,現在就算釋放回來,身體上也全是傷吧?
至於明天的比賽,他們肯定會做手腳,讓肖白進行比賽,在身體受傷,加上無法攜帶佩劍的情況下,想要打敗會妖火之術的清羽?
顧長安緊緊地皺着眉頭,連苦笑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