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演習場北邊大門後的小屋內,肖白站在一邊緊張地看着秋葵。
雖然之前秋葵爲自己治療過好幾次傷勢,不過一般那時候肖白都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處於半生不死的地步了,所以對秋葵治療傷勢的整個過程,肖白並不是很清楚。
抱着阿飛來到小屋後,肖白就把門給關了起來,小茜雖然央求了好多次,但是肖白依舊沒能讓她進來。
並不是肖白心狠故意不讓小茜進來,而是治療阿飛的傷勢中,涉及到了秋葵的秘密,因此他不能讓外人知道。
秋葵的比賽馬上就也快開始了,肖白擔心治療傷勢會讓她損耗太多的功力,於是只是讓她把阿飛的傷勢暫時穩住,能夠吊住他的命就行了。
專業的治療團隊沒辦法同時給阿飛那麼多內臟進行同時治療,秋葵把阿飛受了重傷的內臟修補了一下,就停下了手。
肖白立即走過去握住了秋葵的手,開口說了一句辛苦了。
其實要給阿飛治療傷勢,完全是肖白一個人的決定,想到自己還沒有問過秋葵,就讓她給阿飛治療,雖然當時情形緊急,但是肖白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秋葵臉色明顯有些疲憊,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笑着說沒關係。
肖白轉過身子,看着病牀上的阿飛,沉默不語。
一牆之隔的外面,小茜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腿,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膝蓋裡。
這一刻,她真的感到了絕望和無助。
如果阿飛也離她而去的話,小茜真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會是什麼。
還像以前那樣流浪殺戮嗎?
小茜擔心到了極致,不斷地小聲抽泣着。
很早之前,小雪把顧長安給送到治療室後,就趕到了這裡,她站在一邊看了很久角落裡的小茜了,不過小茜此時早已卸下了防備,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小雪。
第一次看到這麼柔弱的小茜,小雪心裡難免心疼了起來。
想起來她們倆第一次見面,就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差一點兩個人就玉石俱焚了。
第二次的見面是在喬家古堡,兩個人的戰鬥同樣非常慘烈,還記得那個時候,小茜的劍術炸傷了小白,自己則爲了替肖白報仇,使用炎光之術差一點殺掉小茜。
其實小雪一直都很不喜歡這個女孩,每次見她,她總是那麼地驕傲,始終被清羽和阿飛保護着,就像一個公主一般。
可是現在轉念一想,小茜,不就是另一個自己麼?
小雪靜靜地看着角落裡抽泣的女孩,第一次覺得世界上有人是這麼地和自己相像。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世如何,但是想必肯定很可憐,墨攻在喬家古堡又被殺死,清羽也自爆而死,現在唯一剩下的“親人”阿飛,暫時也不明生死。
小雪的胸口隱隱作痛起來,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可是卻總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行。
看着角落裡的瘦弱身影,小雪邁步走了過去,在小茜的身邊蹲了下來,想了想之後,小雪張開胳膊抱住了小茜。
小茜的身體猛地一緊,她警惕的擡起了腦袋,瞪大眼睛看着小雪,對於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震驚。
“相信我一次,小白肯定不會讓他離開這個世界的。”小雪認真地開口說道。
其實這話小雪心裡也沒底,不過肖白的辦法總是很多,既然他都那樣做了,想必肯定有他的道理。
聽到小雪的話,小茜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重重點了點頭。
看着小茜哭得已經浮腫了的眼睛,小雪不禁心疼了起來,緊緊攬住小茜的身體,輕聲在她耳邊開口說道:“你喜歡他吧?”
小茜低垂着腦袋,囁喏道:“不……”
小雪伸手替小茜整理了一下青絲,開口說道:“女孩子可不能說謊哦,你騙不了我的。”
眼淚瞬間再次充滿了小茜的眼睛,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姐……姐姐……我怕……”
小茜哭着撲進了小雪的懷抱裡,不斷地抽泣着。
小雪伸手撫摸着小茜的腦袋,輕聲安慰道:“放寬心好了小可愛,待會兒他就沒事兒了啊。”
此時此刻,小茜徹徹底底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和盔甲,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
這是她人生最無助的時候,小茜實在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抱緊自己安慰自己的,竟然會是曾經和自己打得要死要活的小雪。
小雪像是撫摸貓咪一樣撫摸着小茜的頭髮,緊緊地抱着她的身體。
“你放心好了,別看小白那個傢伙平時挺不正經的,關鍵時候還真得能靠得住,不哭了小寶貝兒。”
小雪的安慰似乎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小茜卸下自己的盔甲之後,壓抑很久的情緒一下子就釋放了出來,趴在小雪的懷抱裡不斷地抽泣着。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着的大門被打開了,小雪猛地一激動,扶着小茜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肖白和秋葵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兩人,小茜立即就想要衝過去,不過她不知道怎麼了,自己雙腿已經軟了,這時候竟然走不動路了。
小雪扶住了小茜,眼淚婆娑的小茜看着肖白立即開口問道:“小白……阿飛他到底怎麼樣了?”
不過肖白並沒有理會她們,出門後就直接朝裡面跑去了。
見到肖白的狀況,小茜的眼淚立即就冒了出來,她開口緩緩問道:“他是不是……是不是……”
秋葵聽着小茜顫抖的嗓音,立即走了過來,柔聲說道:“別擔心了,阿飛已經沒事了。”
小茜猛地一驚,像是吃了一劑定心劑一般,瞪大眼睛開口問道:“是真的嗎?”
秋葵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真的,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傷勢還是比較嚴重,還需要進一步治療,小白就是去給他叫治療師去了。”
小茜點了點頭,看着小雪和秋葵,激動地說道:“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了。”
秋葵和小雪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無奈。
又是一個癡情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