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輕笑了起來:“姐姐說的哪裡話,我像是那樣的人嗎?若是蔣姐姐以後不嫌棄,以後便是姐妹了,平日也能多照拂着些,深宮寂寞,也能做個伴。”
蔣充容拉着她的手,表現的十分親切:“是這個理,也能多幫襯着,今日,想必妹妹也看到了,皇上甚是寵愛許貴嬪,妹妹進宮的晚,怕是不知道,當年,許貴嬪一入宮,皇上便驚爲天人,專寵她一人,就連皇后娘娘也甚有怨言,只是這許貴嬪性子冷淡,對皇上也不假以辭色,這纔好了一些,可說句不中聽的,這皇上對許貴嬪,那是千嬌萬寵,旁人都越不過去,如今,她又有了身孕,這氣焰怕是要更囂張了。”
羊獻蓉抿了一口清茶,淡聲道:“怎麼妹妹瞧着,那許貴嬪性子嫺靜,倒不像個恃寵而嬌之人。”
“那是以前,她的上面還有皇后壓着,皇后是皇上的髮妻,又十分敬重,所以,她也不敢放肆,只是.....”
她欲言又止,羊獻蓉便順着問下去:“只是什麼?”
“皇后沒有嫡子,皇上子嗣單薄,膝下只有兩女一子,太子的生母身份低微,若是許貴嬪生下皇子,情況自是不一樣了。”
羊獻蓉點了點頭:“姐姐能將這些事告知於我,足見姐姐的誠心了,只是,皇上登基以來,也有些時日了,后妃又不少,子嗣又怎會如此單薄?”
蔣充容嘴巴動了動,湊到她耳邊道:“聽說是冤魂作祟。”
“冤魂?”
“是啊,前朝的冤魂,不過,妹妹就當聽聽罷了。”
羊獻蓉含笑不語,在她這坐了些時辰時候,便告辭了,蔣充容親自送出了宮門。
回到北廂之後,宮汐一直都是隨着伺候着,她站在窗前,外面池塘中水被風一吹,蕩起層層漣漪。
“宮汐,你怎麼看蔣充容?”
“恕奴婢直言,她如此示好,未必真心。”
羊獻蓉冷笑道:“我知道,後宮之中,又有幾個真心的?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綠薔與紅袖的事,她也有份,又怎麼可能把自己摘的那麼幹淨?”
“那娘娘又爲何.....”
“爲何與她交好?我又爲何不能利用她呢?至少,能聽到一些事,況且,我瞧她如今對皇后未必忠心了,皇上之前去她那也勤了些。”
宮汐有些疑惑道:“說也奇怪,皇上對她寵愛了些,已惹得皇后不滿,甚至幾次將她找去,訓斥了一番。”
“哦,還有這事?”
“宮裡都傳遍了,皇后爲難了她好幾次,又有其他宮妃想要趁機攀上皇后呢,不過,這位蔣充容就算被訓斥,每次請安都是極準時的,被訓斥也從不頂嘴多言。”
羊獻蓉淺笑一聲道:“看來.....果真是有了新的靠山了。”
“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在擡舉她。”
“若是如此,那娘娘的處境不是危險了,皇上若是看重她,反而冷淡了娘娘,這可如何是好?”
她臉上的笑意變得嘲諷,眸色之間極冷:“不過是個棋子而已,能看重到哪去?況且棋子有棋子的用途,她願爲皇上身先士卒,那便隨她,皇上此時的全部心思,只怕在許貴嬪上,旁的人也顧不上了。”
宮汐擔憂道:“娘娘莫要難過,皇上心底是有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