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色怎麼不好?”
羊獻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緊張的問:“臣妾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只是蒼白了些,不難看。”
她轉過了身,用帕子掩着臉,切聲道:“皇上還是不要看的好,常言道,女爲悅己者容,臣妾不願皇上看着臣妾如此憔悴的模樣。”
他上前,伸手將帕子拂開,細看着她的臉,眼色漆黑如墨:“可是朕倒覺得,你這樣子,十分美麗。”
“當真?”
她笑了起來,眼底有着細碎的光,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心底倒是生了不少柔情,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朝寢殿內走了過去,她詫異的驚叫了一聲:“皇上,天還沒黑呢,這...這於禮不和....”
“愛妃如此可人,朕又何須再管這禮數不禮數?”
芙蓉帳暖,一番纏綿
末了,她依偎在他懷中,擡頭看着他的臉,眼底浮現少許的癡迷,真情或是假意,她也分不清了,那日與他說的一番話,多半也是出自真心,在司馬衷面前,若是太過虛僞,一眼便被看穿了,如她今日這般,故意掩藏着些,反而更叫他相信幾分。
只是,縱然百般算計,只有這心是無法預測的。
“太后前幾日曾召你前去?”
他突然出聲問,羊獻蓉打了個寒顫,原本的漣漪情思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調整着心緒,小心翼翼道:
“是。”
“說了什麼?”
“太后讓臣妾務必要想辦法接近許貴嬪,與之交好,暗中護着她腹中的孩子,臣妾覺得太后的意思,想必是想利用許貴嬪牽制皇后。”
司馬衷對她的話倒相信了幾分,這件事,她的確沒有撒謊的必要。
“太后與皇后本就不和,當初朕還是太子之時,太后就曾對先帝提過,想要廢除太子妃。”
他竟也將如此隱秘的事告知於他,不過,知道的越多,處境就會越危險,羊獻蓉心底又緊了幾分,若有所思道:
“原來如此。”
“皇后這些日子,想必會一直盯着許貴嬪,朕分身乏術,有些時候,對許貴嬪照看不住,你便幫着多照顧着些,另外....若是能給她製造些麻煩便更好了。”
羊獻蓉的眸色頓時冷了下來,嘴角卻勾了勾,顯得有些嘲諷。
“是,臣妾知道了。”
司馬衷起了身,她便忙起身給他穿戴了起來,低着頭,嘴角微抿着,眼色劃過他的薄脣,聽人言,脣薄則冷情,如今看來倒是不假,縱然是之前再如何溫柔遣倦,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果真,還是將她當成了一枚棋子!
“朕今日還請了衛先生進宮,晚上就不過來了,你好生歇着,過幾日便搬到翠屏宮那去。”
羊獻蓉俯身朝他行禮:“是,臣妾遵旨。”
他走了之後,羊獻蓉一直維持着躬身的姿態,等到腿麻了,宮汐來攙扶着她,才緩緩起了身。
她的臉色極爲難看,宮汐都被嚇了一跳,忙問:“主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皇上訓斥了您?”
羊獻蓉的脣色微勾,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意:“無事,只是覺得心冷罷了。”
“恕奴婢直言,主子,若要立於不敗之地,只有心冷,一腔心思萬萬不要託付到皇上身上,皇上....註定不是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