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可曾詢問過我?”
“奴婢不知,太極殿守的如同鐵桶一般,尋常人根本靠近不了。”
宮汐身爲奴婢,能告訴她這些,已經算是難得了,羊獻蓉又多問了一句:“那楚王他們....可有何封賞?”
“前幾日,便下了詔書,封汝南王司馬亮爲太宰,與太保衛瓘輔政,且以秦王司馬柬爲大將軍,楚王司馬瑋爲衛將軍,領北軍中候,說起來,那太保衛大人也是三朝元老了,如今成了輔政大臣,他還是衛玠衛公子的祖父呢。”
羊獻蓉面色卻是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幾日前?皇上那時定還昏迷着,這份詔書便是皇后藉着皇上的名義下的,況且,這份詔書看起來卻十分的怪異。
汝南王什麼人?此次並未參與,卻將他給召來,還封了太宰的官位,只怕是用來提防楚王司馬瑋的,再說這衛瓘,的確是三朝元老,可她曾聽說過一件事,還是待字閨中之時,她的母親與她閒談時提起,當初司馬衷還是太子時,晉武帝爲之選妃,當初看中的是衛瓘的女兒,稱之賢而多子,賈氏只是在先太后楊豔的幾番幫助下,才順利當上太子妃,衛瓘與賈氏一族早有結怨,爲何這一次,卻將他推了出來?
一個汝南王,一個楚王,再加上輔政大臣衛瓘,這步棋怎麼看都十分險惡。
不過,衛玠是衛瓘的孫子,以他的才智,不會不懂,只是詔令已下,更無更改的可能。
次日,太極殿那邊來了太監,說是聽說她醒了,召她入太極殿。
羊獻蓉忙梳洗了一番之後,便跟着去了,太極殿外,守衛森嚴,黑色護甲泛着冷光,她眼掃了一眼,便跟着小太監進去了。
進了內殿,便聽到了咳嗽聲,賈皇后溫和的勸着:“皇上,良藥苦口,您的餘毒未清,還要多喝藥。”
司馬衷並未答話,只是眼色陰冷的盯着她,賈皇后還是那麼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言辭深切,似是在他考慮似的,他緊抓着她的手,力度大的都將她的手腕給握青了!她也只是淡聲說了句:“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好....皇后,你可真是好啊!”
羊獻蓉一進去便看見這一幕,心底一跳,低着頭跪在那,她進來的不是時候。
賈皇后看見了她,嘴角勾了勾,笑道:“皇上,臣妾將羊婕妤請來了,她對皇上情深意切,皇上可要好好疼惜她纔是。”
司馬衷看了羊獻蓉一眼,又看了看她,隨即閉上了眼,淡聲道:“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賈皇后離去之後,羊獻蓉還在地上跪着,司馬衷朝她招了招手,她這才起了身,朝他走了過去,司馬衷看她,眼底還有一絲未淡去的憤怒,他握着她的手問:“你之前爲朕擋了刀,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謝皇上關心。”
“朕中了暗算,前不久才醒,這幾日一直忙着政事,便將你疏忽了,你可怪朕?”
羊獻蓉眼色微紅,反手緊握着他的手道:“不會,臣妾只求皇上平安。”
司馬衷的神色暖了幾分:“也就你願這般真心待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