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示意羊獻蓉免禮,並問她:“三弟的腿可好些了?”
“好多了,太子殿下不必擔心。”
“你先前在殿前伺候,父皇派你來伺候三弟,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太子謬讚了,四皇子才睡下,要不要……”
劉熙擺了擺手手道:“不必,我只是來看一眼罷了,又聽說秦夫人抱恙,便來看看。”
“太子病還未好全,還是多歇息的好。”
她說這話,出於真心,這是她的孩子,奈何,如今的身份,註定了,她只能如此恪守本分的與他說話,他是極聰明的,若是露出什麼破綻的話反而被懷疑。
太子深看了她一眼,隨即才轉身離去,看着他略顯單薄的背景,羊獻蓉十分心疼,奈何,只能這麼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太子入了秦夫人的寢宮,向她請安,短短十幾日,她形容便如此枯槁,神色倦怠,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
秦夫人眼底盡是陰冷之意,之前她派人給太子下毒,如今輪到她中毒,她不得不懷疑,是太子動了手腳!
“夫人病情如此嚴重,該讓太醫院的人好生照看纔是。”
“本宮無礙,太醫說了,吃了藥,過了幾日便會好起來。”
太子聞言,淡笑一聲道:“既然太醫都這麼說了,看來夫人的病當真無礙,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夫人病了,便不能好好照顧三弟,不如先將他接到東宮來?”
他一提這,秦夫人便有些激動了起來:“不必了,本宮能照料他!就不勞太子費心了。”
“三弟腿上還未好,夫人又病了,又如何能照料好他?接他到東宮,也只是暫住,待夫人病好之後,便會將人送回來。”
秦夫人臉色陰沉道:“本宮說不行就不行!誰也不能將闡兒帶走!”
太子緩緩擡起頭看她,眼底有着銳利的光,淡聲道:“我會稟告父皇,讓他來定奪,夫人雖是三弟的母妃,我是他的大哥,夫人莫要弄錯了。”
他這是提醒,也是威脅,“母妃”說到底只是養着他罷了,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是他們。
太子行了一禮之後,退了出去,秦夫人臉色煞白,急喘着粗氣,手掌攥成拳,他們不僅想要她的命,還要將闡兒奪走!
到時她將一無所有!
劉熙走出寢殿,看着黑壓壓的天,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叫他心慌。
今個故意對秦夫人說那話,也是爲了施壓,劉闡如何斷腿,他雖不知緣由,卻也清楚,定跟秦芮脫不了干係!
走出景恆宮,劉襲便迎了上來,關切的問:“三弟怎麼樣?”
劉熙瞥了他一眼:“想知道,不會自己去看?”
“哼,我懶的進這景恆宮。”
“表面的工夫是要的,三弟畢竟還在景恆宮呢,父皇派了人照料,倒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說到幺蛾子,那個清河公主纔算弄出大動靜來,她竟然將鳳棲宮給燒了!”
劉襲被氣的狠了,若不是那女人被送走了,他定要去找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