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蘿一進院門,就聽到李恆的聲音,“祖母,我不允許任何人違逆郡主的意思,任何人包括您和我,郡主她可隨心所欲,她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
姚心蘿揮開婢女,不讓她們通報,又讓姜娘子把淇兒抱回昍園,提起裙襬,往門口走了幾步,凝耳細聽。屋內,李老夫人生氣地道:“恆哥兒你糊塗了,怎麼能說出這種混帳話?讓她隨心所欲怎麼成?她要是任性妄爲,把天捅破了怎麼辦?”
“她要把天捅破了,我就去補天。她要把地掘爛,我就去填地。”李恆堅定地道。
“你這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心竅啊!她要是能一舉奪男,這麼善妒霸道也就罷了,可她就只生了個女兒。”李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道。
“生個女兒怎麼了?我喜歡,只要是郡主生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歡,那怕她生只小狐狸,我也愛若珍寶。”李恆揚聲道。
姚心蘿對李恆維護她是心喜的,她也害怕李恆嘴上說喜歡女兒,內心不喜歡,可是她是人,纔不會生出小狐狸來。
“你你你……”李老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世子。”元嬤嬤低聲喚道。
“祖母,我把話放在這裡,傷我罵我,我都無所謂,但是郡主是我的妻子,誰要敢動她,我豁出命去,也會替她討回公道。”李恆斬釘截鐵地道。
李老夫人在大口地喘着粗氣,顯然被李恆的話氣得不輕。
“祖母有病在身,就請好好靜養,我就不打擾祖母了。”李恆對李老夫人也沒什麼話好說,早就已習慣她這拎不清、卻又自以爲是的性子。若是今天她說得人不是姚心蘿,他是不會費這麼多脣舌與她說這麼多話的。若不是礙於孝道,他會第一時間回去看妻女,而不是來這裡,聽她說這些詆譭他愛妻的廢話。
李恆從屋裡走出來,就看到姚心蘿站在門口,陰沉的臉,立刻掛上了溫柔地笑容,伸開雙臂,欲將她擁入懷中,可是眼角餘光看到有下人在,把擁抱改成牽手,他在外行事可以放蕩不羈,卻不能影響到她名聲。
“心兒。”李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這一年來,無數次在夢裡牽着她的柔荑,醒來後,卻是失望,手是空蕩蕩的,心也是空蕩蕩的,直到這一刻,再一次牽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溫暖,他的心落在了實處,舒坦了。
“世子,我過來有一會了,聽到你和老夫人在說話,我就沒進去。前面是無意聽到的,後面是有意偷聽。”姚心蘿任他牽着手,目光坦蕩地看着他。
李恆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的耳朵很靈的,你就不擔心,我是聽到你的腳步聲,故意說那些話,討你歡心的?”
“你說謊話,我也開心。”姚心蘿凝眸淺笑,“而且我不相信你說謊。”
“我們回昍園看女兒。”李恆牽着她往外走。
姚心蘿邊走邊道:“我讓她們備了水,一會你回去泡會,解解乏。”
“回來之前,已經梳洗過了。”李恆知她喜淨,不願頂着鬍子,風塵僕僕的見她。
“消滅證據?”姚心蘿斜睨他問道。
李恆眼中幽光閃動,湊到她耳邊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姚心蘿臉一紅,不敢再說什麼了。
回到昍園,姚心蘿領着李恆去看淇兒,一進門,李恆顧不上那個半靠半坐在榻上,用剛長出來的兩顆小乳牙,咬小玩偶的女兒,一把將姚心蘿拉進懷裡,吻了上去。
屋裡的下人趕緊低着頭慌張的出去了,留着淇兒睜着大大的杏眼,歪着小腦袋,叼着小兔子的長耳朵,看着抱在一起的父母。
姚心蘿被他吻住那一瞬間還是清醒的,還抗拒地推了他一下,可李恆不肯放開她,加深了力度,鼻尖縈繞着他的氣息,姚心蘿迷失在他霸道的柔情裡。
吻罷,脣分,李恆多少解了點渴。姚心蘿被吻得兩腿發軟,靠在他懷裡嬌喘吁吁,轉眸看到坐在榻上的女兒,羞惱地捶捶他硬邦邦的胸膛,不滿嘟囔道:“快鬆手,女兒看着呢。”
“女兒很乖,不會吵她爹孃的親熱的。”李恆不害臊地道。
姚心蘿在他腰間擰了一把,道:“你臉皮越來越厚,趕緊去抱抱她。”
щщщ✿ ttκд n✿ ¢o
李恆抱孩子的次數有限,抱自己的閨女,就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用力過度,就弄傷了她,伸出的手都在顫抖。姚心蘿看到,抿着脣直笑。
小淇兒雖然不怕生,但不是太喜歡生人抱。若是生人抱她,她不會哭,卻會扭着小身子,去找熟悉的人。可是李恆抱她,她一點也鬧彆扭,任他抱着,還裂着小嘴衝他笑。
姚心蘿眸中閃過一抹驚訝,轉念欣慰地彎了彎脣角,父女連心,縱然第一次見,也不妨礙兩人親近。
“淇兒,我是爹爹,你都長這麼大了,爹爹纔回來,真是委屈你們娘倆了。”李恆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父女倆在榻上玩了一會,姚心蘿讓冬枝她們把飯菜送進屋裡來。用罷,姚心蘿讓姜娘子把淇兒抱下去午睡,她轉身,就看到李恆那如餓狼般的眼神。
“娘子,我們去歇午覺。”李恆說着朝着姚心蘿撲了過去,將她打橫抱起,腳步匆匆地往內室裡,交人一放在牀上,他就開始解她的衣裳。
雖說是久別重逢的小夫妻,但白日那個啥,不是太好。可看他這個架式,已是箭在弦上,不發不行,姚心蘿只有乖乖地順從,任由他擺佈,嘴裡輕聲問道:“你在邊關那麼久,有沒有找人?”
姚心蘿承認她善妒,若是李恆像李悅那樣,帶人回來,她估計自己絕對無法理智,沒人攔住她的話,她或許會比祝愛蓮下手更毒吧。
“沒有。”李恆氣息不穩地道。
姚心蘿看着他的頭頂,道:“三爺帶了好幾個妾回來,有一個還有了……”
“我不是他,我不會的。有時候真忍不住,還有手可以用的。”李恆摘下了她的肚兜丟到一邊。
姚心蘿笑了,這才伸手去扯開他的衣裳,“我就知道,你不會對不起我的。”
“娘子,我這麼乖,你要好好獎賞我。”李恆叼住了心心念唸的寶貝。
說話間,兩人已經滾在了一起。
“想不想我?娘子想不想我?”
“想,很想很想你。”
姚心蘿的聲音嬌嬌糯糯的,讓李恆的情緒更高漲,排山倒海似的涌上她。
第一次結束,渾身是汗的李恆摟着她翻了個身,把薄毯扯過來,蓋在身上。他緊緊地摟着她,一邊回味,一邊輕輕地撫着她腰背。
“心兒。”李恆在她耳邊輕喚。
姚心蘿含糊地應了一聲。
“還好嗎?”李恆在後面有點失控。
姚心蘿擡眸看着他,眉宇之間盡是媚態風情,嬌嗔地道:“不許問。”
李恆笑意更濃,在她脣角輕輕一啄。
兩人相擁躺了一會,姚心蘿想起身,下午她還要去四和堂。可是她一動,李恆以爲她緩過氣來,含住了她的耳垂道:“我們再來……”
“等晚上吧,我還要去……”姚心蘿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脣被堵上了。
這個午覺一直歇到快天黑了。
李恆抱着姚心蘿去淨室裡清洗,姚心蘿累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她已羞愧的不想見人了。
夫妻一起洗了澡,換好乾淨衣服,姚心蘿只覺得兩腿在打顫,比她站半個時辰的馬步,還辛苦。
內室已經被收拾過,牀上一應東西全部換了一遍,還薰了香。不過晚上,李恆又胡鬧了一場,又得重新再換一遍。
次日李恆可以留在家裡休息,打了這麼一場大勝戰,幾乎就要把鐵勒國滅掉了,聖上給了他五天假,讓他在家裡陪伴妻女。
姚心蘿卻與人有約要出門,約她的是蕭詠絮和高樂靈,這兩個人原本是好動的性子,可是生了娃之後,被管在家裡,那都去不了。姚心蘿又在守孝,不方便出門。
等姚心蘿一出孝,她們迫不及待的約姚心蘿今日出門,說是要感受一下閨閣生活。姚心蘿困在家裡多日,也想出去走走,原本是打算把淇兒送回樑國公府的,現在李恆有空在家,就讓他與女兒多培養下父女感情。
三人約着碰面的地方是錦繡坊,錦繡坊是京都的一個大的布莊,那裡的布料齊全。
馬車停在了錦繡坊外,另一輛馬車從對面駛來,也停在了店門口。姚心蘿從車上下來,擡眼看去,對面的馬車上下來一位十八九歲,身穿着一件藍底紅花,式樣明顯不是京都流行式樣衣裙的姑娘。
那姑娘也看到了姚心蘿,目光轉了轉,看了看馬車上的標識,朝姚心蘿走了過來,冬林和頂替冬桔位置的冬桴,攔在了姚心蘿面前,警惕地盯着她。
那姑娘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靠近姚心蘿,問道:“請問你是不是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姚氏?”
冬林等人眼神不善地看那姑娘,她的語氣很像在挑釁。
“我是,你哪位?”姚心蘿問道。
那姑娘笑道:“金玉歆。”
“金姑娘是吧,我不認識你,你過來有什麼事?”姚心蘿淡然問道。
“你當然不認識我,恆哥哥認識我。”金玉歆笑笑道。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