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真相·赫連琛

蒼山行宮!楚月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他住在蒼山行宮,他住在蒼山行宮做什麼?

想當初花媚玉的事,他怕她殺了那南耀質子所以特意趕來, 按照他平日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 怎麼會怕她殺了一個南耀質子?況且他那會兒正巴不得她用各種方法從朝廷脫身, 若她傷了那南耀質子, 豈不是正好合了他的意?

難道當初他特意從衙門趕來, 是真的怕她做出傷害那南耀質子的事,他認識那個南耀質子!

楚月覺着自己的這個想法簡直是瘋了,但是好像又能解釋地通。

可他認識南耀質子做什麼?還想用蠱控制皇帝, 難道……

他想篡國謀權!

楚月的心中一跳,驀然想起當初在關外是她的戲問。

【所以賀大人志在何方?】

【志在天下。】

難道他真的志在天下?聯合南耀質子一起?

怎麼可能!

楚月站起身來, 眸中已是一片冷凝, 轉身朝門外而去。

是與不是, 讓她去試試那個南耀質子不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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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牆斑駁,草木清寂, 即便是春日的勃勃生機也無法蔓延進早已被人遺忘的行宮宮牆之內。

一名新從宮裡貶出來的低等太監拿着簸箕掃帚,百無聊賴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掃着地上的葉子,眼神一晃間,似乎看見一個影子飛快閃過,可再一瞧, 卻是什麼都沒有。

“呸, 真是見了鬼了!晦氣!”狠狠低啐一口, 那太監繼續掃着地上的落葉。

“說什麼呢?”

尖細的嗓音從旁傳來, 那低等太監的面色一變, 然後掛上諂笑,道:“楊公公, 是您吶,小的哪兒有說什麼,不過是方纔叫沙迷了眼所以啐了一口。”

“哼。”楊公公涼涼又不屑地哼了聲,“你們這些從宮裡貶出來的奴才就是欠□□得很,還不在這兒好好學着,成日裡不知在嘀咕些什麼,真真兒的沒規矩,難怪叫貶了出來。”

“是是是,公公您說得對。”那低等太監的面色不變,只是諂笑着點頭。

“哼。”又是一聲尖細又譏諷的冷哼,楊公公的下巴擡得老高。

都是太監,這些在宮裡當值的太監就是高人一等,平日若是在街上採買是碰見,個個兒的都是趾高氣揚,如今一朝叫貶出宮來,還不是最下賤的奴才。

“楊公公這是要到哪兒去?可是要給那質子送飯?”那低等太監的眼睛一轉,問道。

“哼,咱家要做什麼,也是你這奴才能問的!”楊公公涼涼斥了一聲,甩袖擡腳就走,“趕快把低掃了,若還有一片葉子,今兒不許吃飯!”

“是。”那低等太監躬身送走楊公公,見人走遠了,猛的朝地啐了一口,“老不死的東西,想當初爺爺在鄭貴妃宮裡的時候,你連給爺爺提鞋都不配!”

楚月是直接從行宮前門進來的,從後山繞未免費時,

她不會去找當初走的暗道,因爲她不熟悉路,在那交錯複雜的密道里若是迷了路便真是叫天不靈,是以她來此的目的,只有南耀質子。

可楚月向來是從後山進的那荒院,一時之間叫從前頭走反而不太熟悉,憑着感覺亂走時正好聽見那兩個太監說話,再一瞧那老太監手裡的食盒,便徑直跟在了那老太監身後往前走。

兜兜轉轉,一路走向更加偏僻的地方,大約一盞茶的時辰,終於遠遠瞧見了荒院那破敗的院牆。

楚月看了看,那院子外頭還是有侍衛守着的,便沒有再跟,眼見那老太監進去一會兒後又出來,才緩緩靠近那院子,正要繞到另一角翻牆進去,眸光不經意間劃過那破敗的院門之上,只見那落滿灰塵的匾額之上,用黑底綠字寫着三個字——清蘅居。

清蘅居!

楚月渾身一怔,清蘅居,那個整個兒京城皇宮都尋不出來的清蘅居,竟然在這行宮之中!

呵。

楚月突然明白,難怪當初瘋了的劉圳在看到金絲索後會那般驚懼,原來竟是因爲這個。

賀琛慣用天蠶絲斷人手腳,而那劉圳的斷手,恐怕就是他用天蠶絲截斷的,所以劉圳唉見着那用天蠶絲編的金絲索時纔會如此恐懼。

而當年,恐怕也是那先太子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纔會死得這般突然,堂堂東宮禁衛統領纔會殘疾瘋癲至死。

騰身躍起,楚月翻牆進入荒院,看着那淡然坐在石桌旁邊的聲音,手中寒光一閃。

“小玉,你要做什麼!”

媚玉正在和那赫連琛吃飯,只見楚月從前頭翻牆進來,正要起身相迎,便見楚月的身影一閃,手中的長劍已架在了她心愛的情郎身上。

“做什麼?”楚月的脣邊是自嘲的冷笑,“是我應該問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你在說什麼?”媚玉眼看着楚月的長劍要在情郎的身上劃出血痕,簡直心急如焚,“有什麼話你先把劍放下,咱們好好說。”

“你躲開!”楚月的掌心一轉凝起一道勁氣,將媚玉震開老遠,劍鋒在赫連琛的脖頸上微偏,便有鮮紅的血液溢出來。

楚月死死地壓抑住心中的怒氣與怔然,維持住面上的平靜冷然,道:“你和他到底在計劃什麼,你想利用他做什麼,他到底是誰!”

仿若脖子上的寒意不再,赫連琛緩緩擡起眸看向楚月,眸光沉靜無波,“你不是將要成爲他的妻嗎?那麼他是誰,他要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去問他嗎?”

清冷的嗓音淡淡,卻是在楚月的心頭砸下巨錘,將一切懷疑都變成了真實。

壓制住身上的顫抖,楚月一字一句緩緩道:“我在問你,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小玉……”媚玉低呼,卻不敢出手阻攔。

赫連琛看着楚月,深深的眸子仿若一口古井,映着楚月強裝冷靜卻顫抖的眸光。

“他是赫連琛。”

仿若一聲驚雷炸響,連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你胡說!”楚月叱道,“他是赫連琛,那你是誰!”

彷彿什麼事情都無法波及他的眸光一下,阿衡依舊是眸光沉靜地看着楚月,淡淡反問,“赫連琛與賀琛,難道差得很多嗎?”

赫連琛與賀琛,赫琛,赫連琛,只不過在念是少了一個音,於是一個是堂堂北程錦衣衛都指揮,一個是南耀質子,任誰都無法想到,他甚至沒有重新取一個名字,只是少了一個字,卻是任聰明絕頂剔透玲瓏,也決計猜測不到。

是她自己蠢……明明有那麼多的疑點,她卻是一星半點都沒有察覺,她只知道他是函州人,她甚至早就知道他並非科舉時才入京的事情都從來不曾多懷疑過……他從不提自己的私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卻還要與他成親……

手上的劍一鬆,楚月頹然垂下手,轉過身,腳步踉蹌了一下。

“小玉……”媚玉擡手扶住,卻被楚月推開,沿着來時的路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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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精緻的宮燈明亮,是前日爲了成親新換上的,門前的百花含苞待放,是今日早晨才送來的,她親自挑的放在蟾光樓的院門前。

“楚大人回來了。”新榮站在院門裡,看見楚月回來恭敬道,可眸中卻是沉沉,沒了平日裡的笑意盈盈,一旁的阿昌抱着手臂靠在木柱子上,冷冷看着楚月一路進來。

楚月的眸光自他們的面上劃過,自不會忽略這些變化,冷冷地笑了一聲,推門進屋。

燭火明亮,八仙桌上的珍饈一口未動,卻已冰冷失色。

西窗開着,輕微的夜風冷冷地吹進來,賀琛……赫連琛一身便服負手站在窗邊,聽見聲響回過身來,勾起脣角笑道:“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楚月也笑了,笑得冰冷自嘲,譏誚道:“我回來看看,那個自始至終把我當個蠢貨耍得團團轉的南耀太子,其實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麼樣的。”

賀琛的脣邊依舊笑容優雅溫柔,低緩道:“那你看到了,他自始至終都是這個樣子,對你他從來沒有變過。”

“先太子宋景雲是你殺的?”

“不是我,是宋景灝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對權利的渴望,自己動的手。”

“你唆使過嗎?”

“談不上唆使,不過是挑撥他的野心罷了。”

“你和劉節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布在宮中的一顆棋子,爲的就是擾亂朝局擾亂天下,讓政和帝民心盡失。”

“劉節的那些暴行是你指使的?”

“我從不指使他殺人,是他自己的慾望與貪念使然,我只是幫他得到了那種權利。”

“所以當初劉節抄家時只有那些財產是真的,而那個傳說中的寶庫其實在你手裡。”

“是,我的確一直在我手裡。”

“你給皇帝下了西域一點紅。”

“是,但不重,我只是想讓他能對我言聽計從。”

“赫連琛,你罪該萬死。”楚月的手心緊緊握起,明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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