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裡怎麼疑惑,東陽侯府的事情徐其容是不想再沾惹了,哪裡還願意去探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過了元宵節。沒過多久,西京城裡都流傳開了,東陽侯果然給自己的那個私生子請封了世子。而且那位私生子的母親,也被擡進了東陽侯府,成爲了東陽侯夫人。
原東陽侯夫人是個厲害的角色,雖然孃家勢微,東陽侯卻也不敢跟她魚死網破,被原東陽侯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如今原東陽侯夫人已經沒了,又沒有留下兒子,東陽侯要給私生子請封、要把私生子的母親擡爲妻室,原東陽侯夫人的孃家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的。
原東陽侯夫人孃家人都不站出來說話,更別說旁人了!封世子的詔書已經下來了,沒有人願意爲了一個死人得罪未來的東陽侯。因此,在新鮮出爐的東陽侯世子在一場詩會裡面大出風頭之後,整個西京城,竟然沒有幾個人再提起原東陽侯夫人來掃東陽侯府的興。
徐其容聽聞之後,立馬想起上輩子跟東陽侯夫人一起作踐自己的那幾個小姑子,立馬覺得有些荒誕。東陽侯府果然不是一個尋常的地方,爲了討好繼室,原配的嫡女把繼母捧得簡直比生母還要生母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二月初二花朝節。因爲戚小姐在年前的示好,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姐妹這些日子跟她走得近了些。心裡也不再那麼排斥戚小姐。花朝節前幾日戚小姐便約了兩姐妹一起出門踏春。
今日是花朝節,小娘子們本來準備了百花會的,相約在晉王府旁邊的桃花林賞花。可是霜憐嫁人了,佳仁縣主這幾日臨近產期,不能出門。徐其錦和徐其容便不大想去參加那百花會,乾脆答應了戚小姐的邀約。
這還是早春時節,冬雪雖然消融,卻還不到百花盛開的時候。好在漫山遍野都是新綠,倒也得趣。
戚小姐有心討好兩姐妹,一則是爲了心裡那不可言說的目的。二者是見兩姐妹沒個母親,想起自己母親早逝,生出一種同病相憐之感,想要照顧一二。知曉徐其容前些年很少出門。也就去過幾次西楓山,便思索了一番,別出一格的約了兩姐妹去紅石灘騎馬。
戚小姐自己的馬術是極好的,選的又是極溫和的略微矮小的小母馬。有戚小姐親自教導,又有丫鬟婆子們在一旁看着。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姐妹玩得格外盡興。就是戚小姐自己,興致來了,還策馬揚鞭沿着紅石灘跑了一大圈,英姿颯爽,看得兩姐妹一臉的豔羨。
出來玩之前特地讓人準備了點心,玩得累了,就在地上攤了一層布,圍在一起用了點心,喝了茶水,聊天打趣。等收拾好東西回去時。已經是酉時了。
因爲高興,回去的時候徐其錦和徐其容還特地邀了戚小姐跟自己坐同一輛馬車。回到狀元巷,下了馬車,跟戚小姐告了別,兩姐妹這才說說笑笑的進了門。
進門後立馬有沈安家的迎上來,笑着問道:“兩位小姐今兒個玩得怎麼樣?”
徐其錦笑道:“挺好的。”
徐其容抿了抿嘴:“我這還是第一次騎馬,真真是挺有趣的。過兩日咱們請戚小姐過來吃點心,好好謝謝她。”
沈安家的陪着兩人回房去換衣裳,道:“那行,老奴安排一下。將軍府那邊最近事多人雜,之前從咱們這便過去的周嫂子已經回來了,正好讓她準備幾道新花樣的點心。”
周嫂子就是之前徐其容送給佳仁縣主的那個會做酸棗糕的廚娘。佳仁縣主產期臨近,楊小將軍雖然想留下來看着麟兒誕生。可聖旨是好幾個月前便下了的,拖到現在已經是聖上隆恩,元宵節一過,楊小將軍再不捨,還是啓程出征去了邊關。
佳仁縣主年紀小,肚子裡又是將軍府這一輩裡面的第一個子嗣。將軍府和長公主府自然都忙亂得很。這個時候把周嫂子給徐其容送回來,一來是免得人雜出亂子,二來也是免得出了岔子牽扯到徐其容身上。
本來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姐妹還打算明日帶些東西去將軍府探望一下佳仁,順便把周嫂子要回來的呢!
此時聽沈安家的說人已經回來了,徐其錦微微笑了一笑,道:“既然回來了,沈媽媽你待會兒賞她幾個錢,就說是獎賞她事情辦得好的。”
沈安家的哎了一聲,繼續跟着兩姐妹往裡走。
徐其錦有些詫異,拉了徐其容一下,停下腳步,問道:“沈媽媽是有什麼事情嗎?”
沈安家的臉色有些難看,瞅了眼四周,然後附到徐其錦耳邊,小聲道:“家裡面來了人,老奴把人藏在你房間裡面了。”
徐其容靠得近,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的,不由得一驚,沈安家的不是不懂事的人,來的到底是什麼人,沈安家的居然把人藏到姐姐的閨房裡面去了!
徐其錦也皺了皺眉頭。
沈安家的嘆了口氣,繼續壓着聲音道:“這事不方便讓別人知道,老奴也不好說。兩位小姐一起過去看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對於沈安家的,徐其錦和徐其容心裡還是很信任的,聽她這麼說,便不再多想,對視一眼,徐其錦忽然道:“灼灼,我那邊給你新做了一套衣裳,你跟我一起去試試看。”
徐其容笑眯眯的應了。
到了徐其錦閨房外面,徐其錦又道:“你們都下去收拾桌子準備晚膳吧,沈媽媽跟進來服侍就行。”
連身邊的虞秋和秋濃等人都一齊打發走了,徐其錦這才擡腳推開門走了進去。
卻見外間的小圓桌前坐了兩位小廝打扮的人,其中一個正捧着一碟子點心吃,雖然吃得着急,卻沒有狼吞虎嚥的感覺,向來是家教極好的。另外一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和茶壺,倒了杯茶水放在吃點心的那人手邊。
徐其錦和徐其容一驚,萬萬沒想到沈安家的會把兩個男子藏在徐其錦的閨房裡面。
那兩個小廝打扮的人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就要躲,看到來人是徐其錦、徐其容和沈安家的,這才鬆了口氣。
吃點心的那個把手裡的盤子一放,站起身來,溫溫柔柔的喊道:“錦表姐,容表妹。”語氣中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歡喜。
“三表姐!”徐其容失聲驚呼。
這兩個小廝打扮的人,不是沈雅茹和阿螺又是誰!
兩人臉頰凹陷形銷骨立,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的苦,也難怪一開始徐其錦和徐其容沒有認出人來了!
沈安家的嘆了口氣,語氣中盡是心疼:“剛剛老奴出去了一趟,巷子拐角那裡被三表小姐和阿螺給拉住了,見着老奴就哭,連話都說不清了。老奴見她們這樣,不敢讓人看到,只好偷偷從後門把人帶了進來,藏在了小姐的閨房裡面。”
徐其容擡眼打量了一下沈雅茹的眼睛,果然有些紅腫。
徐其錦和徐其容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也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剛剛看沈雅茹那樣,明顯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阿螺在旁邊連站着都有些虛浮,眼睛下面是重重的黑眼圈,顯然也是好幾天沒吃了,也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難得剛剛還恪守主僕情分,先伺候沈雅茹用點心。
兩個小娘子這個樣子從晉州趕來這裡,也實在是不容易。
徐其錦忙讓沈安家的去廚房弄些軟和一點的吃的來,又吩咐了燒熱水,叫了虞秋進來把阿螺悄悄帶去吃飯洗漱。
等沈雅茹和阿螺都吃飽了洗乾淨換了身衣裳,徐其錦便聽到守在前面的秋濃稟報說徐四老爺回來了。忙安排了主僕二人好好睡一覺,和徐其容二人迎了出去。
剛出房門,沈安家的遲疑了一下,道:“也不知三表小姐爲什麼這樣子跑來,可這到底是於名聲有礙……”
徐其錦自然明白,道:“沈媽媽放心,這件事我和灼灼先不告訴爹爹。”
沈安家的這才點點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家出了什麼事情。”
她這麼一提,徐其容也擔心起來,眉頭皺得死緊,徐其錦寬慰道:“不會的,過年的時候還接到外祖母來信,說是家裡一切都好。”
說到這裡,徐其錦一愣, 跟徐其容對視了一眼。
是啊,過年的時候外祖母還來信,說家裡一切的好,還說沈家兩個小姐都快說好婆家了,當時徐其容還跟徐其錦感慨,說也不知道兩個表姐說的是哪裡的人家,要是說遠了,只怕以後她們表姐妹也沒多少見面的機會了。
難道沈雅茹這麼跑出來是因爲不滿沈家給她說的婆家?
徐其容心裡搖了搖頭,這麼大膽的事情,如果是四表姐做出來的還有可能,三表姐素來懂事,知書達理的,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這要是傳出去了,沈家三小姐還有什麼名聲可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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