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縣主同樣嘆了口氣,她何嘗不擔心呢,只是安家的興衰…
她無奈道:“且看着吧,實在不行也只能苦了安平了。”
***
梧桐苑此刻已經站滿了人,所有人都是聽到安比槐的那聲慘叫出來院中的。
他們此刻全都看向了柴房那邊。
而院中已經傳開了,這些個大老粗八卦起來,那真是天上有地上無。
“你知道嗎?馬文瀚媳婦偷人了?”
“怎麼回事?偷誰了?這人不是都死了嗎?”
“那不是還有一個活着的嗎?”
“不會吧?你說那個安四爺?”
“就是,剛剛那聲聽到沒?安比槐見到翠孃的屍首了。”
“我的天,那撕心裂肺的,真是可憐啊!”
安夫人走到院中,“發生了何事?”
院中剛剛打聽了消息的王媽媽,見安夫人出來,趕忙上前耳語了幾句,她一邊說,還一邊指了指柴房那邊。
安夫人聽後,臉色大變,她快速的向柴房走去。
香菊是歇在廖媽媽房中的,她剛剛繫好釦子拉開門,她跑到離她最近的一個護衛跟前,行禮道:“請問您看到我家小姐了嗎?”
護衛轉過頭,見說話的人是董如意的貼身丫鬟,趕忙後退了兩步。
他指着安夫人離開的方向,道:“在柴房。”
香菊道了聲多謝,小跑着追了上去。
柴房內,安比槐此刻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了。
他籌劃了十幾年的心血全都完了,他不甘心啊!
董如意依舊是先前的那副模樣,她既沒有害怕地上的屍首,也沒有被安比槐的聲音嚇到。
她早就猜到安比槐會如此,這才讓人送了翠孃的屍首過來。
可是程護衛等人全都受到了驚嚇。
他們已經猜到這二人之間或許是有姦情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能讓安比槐痛不欲生的人。
安比槐可是親手殺了親生父親的,他竟然也有情?
如果地上的人是安比槐的愛妻,他們不覺得什麼,可是那是別人的妻啊!
安夫人走到柴房門口,一名護衛上前說了屋內的情形。
安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真是馬文瀚的媳婦?”
護衛點頭道:“是。”
安夫人一臉冷笑的走了進去,她看着痛哭流涕的安比槐,心中暢快無比。
她嘲笑道:“安比槐,你也有今日啊。你殺了你親生父親,害死了你的妻兒,如今竟還勾引有夫之婦,你還能算是人嗎?安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畜生。”
安比槐呆楞住了。
董如意則是滿腦門黑線的看向了安夫人,隨後她又看向了程護衛等人。
她無奈的看着安比槐笑了,心道:“又多了一項罪名。”
隨後安比槐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安比槐看向董如意,“你就甘願同這羣蠢貨合作?難怪你要親力親爲,哈哈,也對,如果她們有你一半的聰慧,安家也不會有今日了。哈哈哈…”
安比槐的大笑迴盪在屋內。
安夫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董如意淡淡道:“說完了嗎?說完,就上路吧!”
她轉頭道:“程護衛,送他走。”
“是。”程護衛二話不說,直接拔出佩刀。
安夫人側過臉不去看那血腥的畫面。
董如意則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她就那麼看着安比槐。
安比槐看着程護衛手裡的刀,他嚇得大叫道:“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無法同安氏一族交代。”
董如意沒有動,就連安夫人都沒有動。
董如意是沒有把安氏一族放在眼中,而安夫人則是,恨超過了理智。
安比槐眼看着那把刀靠近了自己,他不由的往後靠去,隨即喊道:“衝鋒舟,你們不要衝鋒舟了嗎?”
程護衛的停了手中的動作,只是那刀卻也劃破了安比槐的脖子,血順着脖子留到了胸前,安比槐一動不動的,隨後才反應過來,他還活着。
應爲涉及衝鋒舟,程護衛這才停了手,他轉頭看向董如意。
董如意皺眉道:“程護衛,我有讓你停嗎?這是你第二次質疑我的命令,再有一次,你就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程護衛的手一顫,一刀滑了下去。
“且慢…”
安夫人見程護衛住了手,她以爲董如意會多問幾句,她沒有想到,董如意會說那樣一番話,等她回過味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安比槐瞪大了眼睛,他到死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不信他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不信他這些年的一些毀於一旦,他甚至是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董如意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然後道:“程護衛,按上他的手印。”
程護衛不敢廢話,接過董如意手中的紙張,然後用安比槐的手沾着他自己的血,就這樣的一巴掌按了下去。
程護衛輕輕的吹了吹,片刻才交回給了董如意。
董如意收了紙張,看着安夫人道:“四表伯母請?”
安夫人嘆了口氣,晃了晃身子走了出去,不管怎樣,人已經死了。
她不想、也不能因爲一個安比槐同董如意過不去,更何況早先就說好的,結果由她來定。
香菊見董如意出來,上前行禮道:“小姐。”
董如意皺眉道:“不是讓你去休息?”
香菊嗔怪道:“小姐還敢說,您剛剛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奴婢被嚇的一點睏意都沒了。”
董如意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安比槐的那聲嚇醒了香菊。
她小聲道:“那你去耳房歪着,不用近前伺候。”
香菊行禮道:“是。”
就這樣,董如意、安夫人去了正房,而香菊則是去了耳房。
程護衛跟在香菊後面,小聲道:“香菊姑娘,你不怕你家小姐啊?”
香菊不解道:“怕小姐作甚?”
程護衛拱手道:“香菊姑娘,下官佩服。”他說完轉身離開。
香菊噗嗤一聲笑道:“真是個怪人。”
屋內的景瑞媳婦聽到外屋有聲響,忙道:“縣主別動,奴婢出去看看,應該是安夫人回來了。”
安南縣主道:“回來就都叫進來。”
景瑞媳婦應是,這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