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德肯定道:“我猜的一準沒錯,如若讓如意去北疆涉險,那還不如我去。”
太子驚道:“怎麼可能是如意?”
蕭瑞德攥緊拳頭,“如意熟讀兵法,在福建時還經歷過大戰。最重要的是,這次的空城計就是如意所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方法的利弊了。”
太子張大了嘴巴,他指着蕭瑞德身後,磕巴道:“慶...慶王叔。”
蕭瑞德騰的一下跳的老高,他隨後指着太子道:“你跟如意學壞了,竟也跟我玩這個?我信你纔有鬼。”他說着快速的轉了下頭。“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太子喃喃道:“另外一側啊!”
蕭瑞德緩緩的向右後方看去,他騰的一下躲在了太子身後,果不其然,這個額頭青筋暴起的不是他老子是誰?
慶王的臉黑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他以爲自家兒子長進了,以爲蕭瑞德知道替他和陛下分憂了,不曾想他請旨去北疆的原因竟是......
慶王一聲怒吼:“如意是你堂妹。”
蕭瑞德藏在太子身後,他回辯道:“兒子當然知道如意是兒子堂妹,兒子和如意是...是兄友妹恭。”
慶王擼起袖子,“兄友妹恭?本王今日清理門戶,也省着你給列祖列宗丟臉。”
太子喃喃道:“不是兄友妹恭,是兄友弟恭。”
蕭瑞德在後面推了太子一下,“別愣着了,快幫我攔住我老子。”此刻情急,他連父王都忘記叫了,直接以老子稱呼了。
慶王怒喝:“今日本王就讓你知道什麼是老子。”
太子從沒見過如此盛怒的慶王,他使了吃奶的力氣,拼命的拉住慶王,“慶王叔息怒,息怒。堂兄一向愛護我們,如意是女子,他不想如意去北疆也實屬正常。”
蕭瑞德趁慶王脫不開身,撒腿便往外跑。
他一邊跑一邊想,同太子一起果然要多倒黴就有多倒黴,再說了就此時此刻還提什麼如意啊,‘如意’這兩個字堪比火油。
蕭瑞德不顧三七二十一,他一路狂奔,直到他喘不過氣才停了下來。
他彎着腰喘着粗氣,倘使如此,他還時不時的前後左右看着。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再看到他老子。
一輛馬車遠遠的使來,蕭瑞德這才發現他竟然跑到了東華門。
他擦了擦額頭的看,正轉頭離開時,馬車停在了他旁邊。
“堂兄怎會在此?”董如意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蕭瑞德一個愣神,才驚呼:“皇伯父傳你入的宮?”
董如意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她在工部查的好好的,如若不是皇上傳她,她豈會進宮。
車簾被王喜掀開,董如意探出頭,“是啊,皇伯父傳我進宮用晌飯。”她說着還給了蕭瑞德一個眼神,示意王喜在此,說話注意!
蕭瑞德瞬間領會,王喜是皇上的人,他得自然不會在王喜面前多說。
董如意道;“上來,看你這一腦門汗,沒得等下着了涼。”
蕭瑞德笑着跳上馬車,他笑着說:“跑的太急,我都沒注意。”董如意不提,他還真沒注意,這會他覺得溼了汗的裡衣冰冰涼。
蕭瑞德側頭打了個噴嚏,董如意趕忙遞出懷中的手爐,“喏,抱好了。王喜,先去東宮。”
蕭瑞德也不扭捏,他抱住手爐,“你披風也借我算了。”
董如意扶額,卻依舊解下身上的披風。
蕭瑞德打開披風,蓋在了兩人的腿上。他指了指馬車外的王喜,然後拉過董如意的手,在董如意手上寫下,“皇伯父想你去北疆。”
董如意表情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蕭瑞德。北疆的空城計雖是她想出來的,可不代表誰想的就要誰前往啊!
蕭瑞德見董如意不信,頓時着急了起來,他繼續寫下,“你可有監軍的人選?”
董如意沉默了,監軍的人選她從未想過,這是皇上和慶王的事。
蕭瑞德繼續在董如意掌心寫下:“你想不想去?”
董如意看向蕭瑞德,低聲道:“我腦子壞掉,我纔會想去。”
蕭瑞德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模樣,他拍了拍董如意的肩膀,比劃了個放心的手勢。
董如意看着蕭瑞德,半晌才試探道:“你不會請旨前往了吧?”
蕭瑞德一愣,隨即失笑道:“這世上還會有你猜不到的人和事嗎?”
董如意嘀咕着:“讓慶伯父知道,你就死定了。”
蕭瑞德哼唧一聲,轉頭趴在車窗邊。
董如意看着蕭瑞德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驚道:“慶伯父不會已經......”
蕭瑞德哭唧唧道:“他知道了。”
董如意一把拉起蕭瑞德,“別在那裝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瑞德低聲道:“太子問我,我就直說了。我哪裡知道我老子還帶去而復返的啊,這回真是被太子害死了!”
董如意扶額,“今日起,你要麼跟我住勤政殿,要麼住周王府。算了,我府邸不合適你住,你還是去世傑那算了,沒得慶伯父知道了更惱火。”
蕭瑞德苦哈哈的,“勤政殿哪裡是那麼好住的?”沒皇上的旨意,任誰也別想輕易出宮。
董如意道:“我住的偏殿有好幾處屋子,晚點我讓人收拾個廂房給你。”
蕭瑞德拉着董如意的手,“如意,還是你對我好?”
董如意大聲道:“王喜,打聽下慶王晌午在何處用飯?“
王喜的聲音傳來,“是。”
蕭瑞德立刻鬆開董如意的手,他左手打了右手一下,“讓你找死,讓你手欠。”
董如意扶額,“真是服了你了。”
待馬車停在東宮外時,蕭瑞德下了馬車,直接溜進了東宮。
他必須先換一身裡衣,否則今日一準生病。這要是換做以往,他病也就病了,可如此刻他絕不能生病。
董如意見蕭瑞德安全進去,這才吩咐馬車回勤政殿。
皇上還在小睡,董如意沒見到皇上,便回住處想她要如何拒絕北疆的事了。
北疆之行就算給足她好處,她也不會去的。
想她握着大周半數的財富,又着親王爵,她完事不愁,纔不會去北疆湊那個熱鬧。胡人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吃人都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