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將軍滿心憋悶的回到了府中,他換個便服的功夫,雷夫人就帶着人堵了過來。
雷夫人怒道:“雷源,哪個給你的膽子敢放公主一人獨守空房的?”
雷源和七公主的事,雷夫人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七公主雖是公主,可那也是嫁來他們家的。大婚當日的事,她可以當七公主是舟車人勞累心情不好,可第二日的不見人她就有些生氣了。
她立刻讓人去打聽七公主的爲人,七公主在宮中的事她無法打探,可這一路的事,想打探其實並不困難。
她一邊等七公主的消息,一邊等七公主表態。半日的功夫,她就知道七公主病了,原因無他,只因公主府頻頻的請御醫入府。
雷夫人立刻派人前去探望,結果探望的人被七公主的侍女攔了回來。她心下擔心,七公主可才嫁過來,這要是傳出去,沒得以爲他們怠慢了公主。
她想着問問兒子再做決定,可她等到夜裡,雷源硬是連院子都沒回。她以爲兒子直接去了公主處,便也沒太着急。可連着兩日都如此,她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她剛忙讓人去問司寧將軍這兩日的行蹤,這一問不要緊,差點沒把雷夫人氣暈過去。下人說司寧將軍除了大婚當日過去了一次公主府外,就再也沒去過。而那唯一的一次,進去的時間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司寧將軍的心思雷夫人哪裡不知,她立刻讓人去查司寧將軍的去處,結果人竟然躲到了鎮邊侯府上。
對於雷夫人來說,除非這人躲出北疆,否則躲哪裡都不管用。再說鎮邊侯府是她的孃家,她回去一趟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明白再派下人前往也是無用,便決定親自回去一趟。如今邊城、臺城被奪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她也想問問究竟。
等雷夫人趕到鎮邊侯府時,萬太守說人已經回去了。
雷夫人趕忙又追了回來,她回來見雷源沒有直接去公主府,反而回了自己的院子更加的來氣了。
她直接堵到了雷源的住處,質問過後便是重重的一記耳光。“你任性之前,可否想想別人?想想後果?”
司寧將軍直接跪了下去,“母親息怒,兒子這就去公主處。”他見七公主不爲其他,只爲能見周王一面。
雷夫人是有功夫的,她的那一記耳光直接打紅了司寧將軍的右臉。
雷夫人看着兒子右側泛紅的臉,“你若是敢危害鎮邊侯府和雷家,別怪我第一個不饒你。”
司寧將軍叩頭道:“兒子不會危害鎮邊侯府的利益的。”
雷夫人恩了一聲,“等下過去,你打算如何解釋這兩日的事?”
司寧將軍道:“實話實說。”
雷夫人想了想,“如此不妥,你當說北疆如今形勢日益嚴峻,尤其是在周王奪城之後。這幾日所有人都在求見周王,你和鎮邊侯府的也不例外。原今日也是要宿在外面的,聽聞公主生病,這才沖沖趕回。”
司寧將軍表情呆滯,他心裡想着:“七公主何時病的?”
雷夫人見司寧將軍沒任何反應,以爲他不情願,直接道:“你聽到了沒有?”
司寧將軍道:“七公主怎就病了?”其實他想說,這幾天天很好,怎就好端端的病了呢?
雷夫人道:“說是在路上就病了,公主爲了不影響大軍的行進速度,這才壓了下來。”
司寧將軍心道:“原來是生病,可怎麼就不說一聲呢?”顯然他此刻已經想到自己定是誤會了什麼。
他站起身,“兒子這就過去看看。”
雷夫人見兒子識趣,便回了自己的住處,有些事還是要他們小兩口自己說開才行。
司寧將軍彆扭的去了公主府,今日的公主府有些奇怪,二門的婆子竟然一個都沒有。
司寧將軍一邊走,一邊納悶,隨着越走越裡,他隱約可以聽到一陣陣的細碎哭聲,隨着哭聲越來越大他才發現公主府的所有人都跪在院中哭。
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他看向院中跪地的人,“這是怎麼了?”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院中的人依舊在哭,他們在哭公主命苦,在哭自己的將來,他們是陪嫁之人,這要是公主走了,他們該當如何?
司寧將軍快速的走到正房門外,他看着厚重的門簾,擡起顫抖的手,然後猛的掀開。
他走了進去,隨即神情一怔,他最先看到的竟是兩個呆坐的男人,而這兩人他還有些面熟。
那兩人同時擡起頭,隨即其中一人便衝了過來。
司寧將軍本能的躲閃了一下,就當他準備還手時,另外一人也衝了過來,那人接下他的一記重拳,嘴裡喊着:“表兄,有話慢慢說,你別衝動啊!”
外屋坐着的人正是蕭瑞德和董世傑。
舟車勞頓讓七公主的病越發的嚴重了,好在目的地已到,身子那些的慢慢調養即可。
可七公主這幾日想了太多,她鬱結於心,直接鑽了牛角尖,此刻悲傷過度直接暈了過去。
娟秀擔憂的坐在七公主牀邊,寸步不離。
御醫不僅給七公主換了方子,和給七公主施了針。可不管御醫如何盡力,他都沒讓七公主醒來。
御醫道:“七公主如若一心求死,別說下官,就是神仙也難救。”
娟秀聽到七公主無救的話,頓時沒了主意。她滿腦子都是她該怎麼辦?
她忽然想到董如意,她此刻想起的也就只有董如意了。她趕忙使人去城主府請人,明日怕是等不及了。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可那人沒能帶董如意回來,卻帶回了蕭瑞德和董世傑。
蕭瑞德見到七公主的模樣,臉黑如鍋底。等他聽娟秀哭訴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直接道:“我去找雷家理論。”
董世傑趕忙攔阻,“表兄切勿衝動,七公主日後可是要長住北疆的。”
蕭瑞德氣的不行,卻也知道衝動壞事,他鬧一通不要緊,可日後堂妹怎麼在雷家生活。
只是他才壓下的怒火,此刻見到雷源時,一股腦全都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