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意道:“沒事,養陣子就好了。”
二人一邊說,一邊向東廂走去。
翡翠、琉璃此刻全都站在院中等董如意歸來。
王喜見了,便行禮告辭。
琉璃見王喜離開,這才上前行禮:“啓稟王爺,七公主被陛下的人帶走了,聽說是賞了七公主和駙馬一座公主府,說公主若是身體不適,可在京中將養。”
董如意笑道:“就知道皇伯父是最有人情味的。”皇上如此,就是表示他不打算追究七公主的事。
對於皇上來說,七公主和七駙馬那點子摩擦都是小事。
第二日一早,董如意和以前在宮中一樣,睡到四更就醒來了。只是她沒有像以往那樣直奔練武堂練武,反而喝了碗蔘湯就歪在榻上看書。
勤政殿的宮人也只是開始詫異了一下,隨即想到董如意是病着回京的也就釋然了。
宮裡宮外都在傳周王恃寵而驕,裝病拖延回京時間一事。可這事擱在勤政殿,宮人們全都有了微詞。他們都認爲董如意生病沒有作假,因爲董如意不僅瘦一大圈,人也沒離宮前精神。
董如意看了一會,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一旁的翡翠見了,趕忙拿開董如意手中的書,並且給她輕輕的蓋上薄被。
琉璃輕輕的走了進來,她拍了拍翡翠,然後指了指外面。
待二人出到外面,翡翠才感慨道:“小王爺這是怎麼了,以前哪裡會這樣?”
琉璃恨恨道:“剛剛又有人跑來咱們這打聽小王爺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了。”
翡翠道:“我看咱們早早回了張總管,傳御醫過來看看,也好止了外面那些小人的謠言。”
琉璃道:“你說的對,御醫一來我看那些嚼舌根子的還拿什麼說事?”
二人也不等董如意睡醒,直接分頭行事,一個回屋照看董如意,一個去正殿尋張福海。
皇上此刻正在勤政殿內看着太子批閱好的奏書,他一擡頭就見一名內侍伏在張福海耳邊耳語。
皇上道:“都幹什麼呢?”
皇上的聲音嚇了前來稟告的內侍一跳,他趕忙跪了下去。
張福海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隨即道:“回稟陛下,伺候小王爺的宮女過來,說周王看着有些不妥,問奴才能不能傳御醫過去給周王看看?”
皇上合上手中的奏書,“不是說無礙嗎?”
張福海道:“可不是麼,奴才剛剛也是這樣想的。”
皇上道:“傳那宮女進來。”
張福海應是,直接把翡翠傳了進去。
翡翠跪地道:“奴婢驚動陛下,奴婢罪該萬死。”
皇上道:“周王怎麼了?”
翡翠道:“啓稟陛下,小王爺今個和以往一樣起來,只是模樣懨懨的,也沒去練武堂,只是歪在榻上看書。隨之這還沒看半個時辰,人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小王爺離宮前,哪怕忙的整日不見人也沒如此過。小王爺沒有吩咐傳御醫進宮,奴婢又不敢擅自做主,這纔來尋張公公討個法子。”
皇上擡手,“這麼大的事怎不早點來報?張福海,快傳御醫進宮。”
有了皇上的旨意,這事連商量都不用了。他趕忙應是,喊人進來吩咐。
皇上又道:“讓胡院首多帶兩個人過來。”
聽吩咐的內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讓胡院首多帶兩個人過來?要知道宮中傳御醫那也是有規制的。
張福海手中的浮塵直接掃了那人一下,“愣着作甚,還不去傳?”
內侍回過神,忙叩頭應是。他真是魔杖了,有陛下的話在,他還想什麼狗屁規制。
他直接把皇上的原話傳到了太醫院,胡院首一聽,還以爲是皇上身體不適,立刻喊了善內科的張御醫和善調理的陳御醫一同前往。
太醫院的大動作,一下子驚動了後宮的所有人。
皇后道:“快讓人去勤政殿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昨日宮宴累到了?”她隨即又道:“算了,還是本宮親自走一趟吧!”
就這樣,在弄了一圈烏龍後,當三位御醫站在董如意所住的院中時,才明白皇上傳他們進宮是給周王看病來了。
胡院首真心替自己汗顏了一把,這事弄的。
董如意這一覺睡還未睡醒,翡翠也拿不定注意是叫醒還是怎的,她只好請三位御醫去一旁的耳房休息,自己則是去和琉璃商量。
就在兩人商量的同時,董如意睜開了眼睛。她只是淺眠,屋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直接吵醒了她。
董如意道:“誰在外面?”
琉璃、翡翠趕忙走了進來。
琉璃道:“小王爺醒了?”她只顧着高興,卻絲毫沒有留意到董如意不悅的模樣。
翡翠的心咯噔一下,忙道:“陛下傳御醫前來給小王爺請平安脈,這會子正在耳房裡候着。”
董如意心中不解,心道:“這張峰二人昨日是如何同陛下說的?”只是這是皇上的吩咐,她也不好回絕。
董如意坐了起來,“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讓人進來?”
翡翠和琉璃同時鬆了口氣,二人一人給董如意整理衣襬,一人前去耳房傳御醫過來。
只是當董如意看到前來的是三人時,也不由的微微有些愣神。
同時愣神的還有前來的三名御醫,皇上同時傳他們三人進宮,他們剛剛都在想周王不會是不行了吧?可這會見到人,這顯然就是剛剛纔睡醒。
胡御醫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隨後三人跪地:“臣叩見周王殿下。”
董如意擡手道:“都起來吧,你們誰先來?”
兩人擡手事情胡院首先請。
胡御醫上前道:“臣先給周王殿下看看,殿下看似不那麼精神啊!”
董如意點了點頭,擡出右手。
琉璃見了,立刻挽起董如意的袖子,然後蓋上了帕子。
胡御醫搭脈探去,隨即皺起了眉頭,要知道離宮前因劉相倒在朝房一事,他可是專門給周王看過脈。
他收了手道:“還請周王換隻手看看。”
董如意收回右手,擡起了左手。她這病她心中最是有數,除了靜養根本就沒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