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擋在馬月嬌身前的‘肉’盾已經沒了。-叔哈哈-
而她,也知道澆了自己一臉的東西是什麼了。。
下意識地下蹲,可對方似乎比她的動作更快,只聽又是一聲悶響,她的肩部赫然傳來劇痛,彷彿一個8磅的大錘重擊了她一下,整個身體向後猛倒。。。
紅鷹興奮地叫:“漂亮!”
這一槍,簡直可以載入天鷹史冊。
這制勝的一槍,不僅打掉了馬月嬌引爆人體炸彈的企圖,而且還保留活口,爲進一步挖掘西蓮組織的內幕提供了可能,最關鍵的,也是紅鷹和雪鷹兩人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糾纏雪鷹多年和馬月嬌之間的血海深仇,終於有了結束終止的跡象。
二樓隱蔽角落,鞏雪把沉重的88式狙擊槍‘交’還給特警隊員,她忽略掉呼啦啦圍上來的四五個特警崇拜到‘激’動的眼神,一躍跳下停止運轉的自動扶梯,轉眼間到了大堂。
鞏雪的神‘色’雖然還是淡淡的,可她發紅的瞳眸還是泄‘露’了情緒上的巨大‘波’動。
她一步步朝馬月嬌走去,紅鷹和兩名戰友握住馬月嬌的胳膊,想把她帶離現場,另外幾名特警正在小心翼翼的協助拆彈專家查看綁在絡腮鬍身上的炸彈。
一切都結束了。
看起來是這樣。
沒人知道此刻的鞏雪在想些什麼,也沒人知道她剛纔差一點點就‘射’殺了馬月嬌,當瞄準器裡出現那雙閃爍着幽綠暗光的眼睛,那樣怨毒恨懣的眼神,像是翻雲覆雨的罪惡之手攪動了記憶深處的血‘色’。。。
爸爸、媽媽、阿原。。。。。。。。。
融入她血‘肉’靈魂的親人和愛人啊,你們可曾找到心靈的平靜和安寧。。。。
終於,走近了。
馬月嬌第一時間發現了紅鷹身後的‘女’子,那樣熟悉的一張臉,一雙眼睛,生生把她囂張冷漠的笑容撕開一道口子。
馬月嬌認出鞏雪,同樣,鞏雪也用鄙視不屑的眼神回敬了馬月嬌。
狙擊槍的擊傷力度從來都不是鬧着玩的,馬月嬌的臉慘白如雪,大堂光可鑑人的地板上血‘色’逶迤綿延,刺目灼人。。。
可馬月嬌的表情僅僅維持了幾秒鐘的變化,她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忽然咧開嘴,衝着鞏雪笑了。。。
這是一個充滿寒意的笑容,即使大堂裡溫暖入‘春’,可還是讓人生出刻骨的寒意。。
向來第六感神經發達的鞏雪感覺不太好,她按住紅鷹的肩膀,把他朝一邊推了下,“我來吧。。”
按理說,這個哏節上沒必要再倒手了,可紅鷹想了想,還是把位置讓給鞏雪。
他想,鞏雪是不是有些話想對馬月嬌說。
畢竟兩人的關係,非一般敵對關係那麼簡單。
可就在他放開馬月嬌沒受傷的胳膊,準備把位置讓給鞏雪的瞬間,馬月嬌突然動了!!
她用那隻格外靈巧自如的手唰一下撕開衣襟,裡面‘露’出一件手工縫製的背心,裡面黑乎乎的全是炸‘藥’和碎鐵片。不知她的手指怎麼劃拉了一下,一根細細的魚線一樣的繩子就套在她的指頭上。。
不用細想,也知道魚線的另一頭連着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死一起死。。。不好嗎?”她用挑釁的眼神惡狠狠地盯着鞏雪。。
鞏雪的眼前驀地亮起一片刺目的白光,耳朵也被急促的心跳聲撞得生疼。。
她不怕死,從很多年前,失去最重要的人開始,她就不再畏懼人類都要面臨的最終的結局。看到馬月嬌的無恥,她只是覺得不甘心,覺得憤怒,覺得老天爺如此不公,怎麼能讓馬月嬌之流傷害那麼多的人,卻僅僅得到一了百了的懲罰。。
不公平。。
她不允許,她不服!!
不服!!
手先於意識‘摸’到衣服裡的手槍,冷冰冰的觸感,卻絲毫也澆不滅內心瘋狂燃燒的火焰。。。
“不要!!雪鷹!!”紅鷹突然出現,一把撞開失去理智的鞏雪,他的槍口對準地上的馬月嬌,大手穩如泰山,“撤!!全都撤退到外面!!”
鞏雪沒有動,可也沒有收起槍,她維持着之前的動作,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笑得如同蛇蠍般的惡毒‘女’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怕了?開槍啊。。。開槍。。。。只要一開槍,咱們都成了碎‘肉’,誰也別想再分開。。。哈哈哈哈。。。。。”尖銳刺耳的笑聲,回‘蕩’在空曠寂靜的大堂。。
僵持不到五秒,突然,馬月嬌大口呼吸起來,她的臉上涌出無比驚喜和震驚的表情,緊接着,“轟--”一聲巨響,二樓騰起沖天的火光,樓上的無辜羣衆‘亂’作一團,哭喊聲、救命聲‘交’織升級,特警設置的路障險些被恐慌的旅客衝開。。
二樓‘混’‘亂’的同時,一樓的情況也是萬分緊急,就在特警按照拆彈專家的指示把絡腮鬍的屍體搬離大堂之後,紅鷹和鞏雪苦苦維持的平衡驟然間被打破,馬月嬌驀地狂笑幾聲,忽然拉緊引線!!
幾乎是同時,紅鷹和鞏雪互相撞向對方,試圖用身體阻擋炸彈的傷害。。
可誰也沒有想到,馬月嬌竟會利用這幾秒鐘的時間,從背心裡掏出了一把造型‘精’巧殺傷力卻驚人的“沙漠之鷹”手槍。。。
槍響的那一刻,整個世界卻是安靜的。。
鞏雪甚至看到了子彈‘射’出時冒出的火光,可以輕易的把一頭一噸重的糜鹿放倒的“袖珍炮”,以恐怖的力道貫穿把她推離危險之地的紅鷹,子彈從他‘胸’腹穿入,又從後心處蹦出,血液隨之噴‘射’而出,紅鷹被慣‘性’撞得很遠,重重地倒在地上。。
“轟-----”遠處爆炸的衝擊‘波’狂卷而來。。。。。。。。
火光、煙霧升騰,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震暈。。
鞏雪趴在地上,死命咬着嘴‘脣’,哪怕喉嚨裡嚐到鐵鏽濃重的腥氣,耳膜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也不肯在這個時候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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