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這都是指在作戰方面,一切的訓練大都是集中在這方面,雖然有着思想方面的教育,雖然有着作訓處以及軍校學員生,但是這畢竟只是一部分的人在注重這些方面,素質教育不僅僅是身體素質,還有思想素質。
廣州槍聲不斷在響起,雖然大面積抵抗戰鬥已經宣告了結束。韓彩風肅立無語,他知道這依舊還是因爲部隊在進行搜查而引起的槍聲。
蔣百里看着韓彩風,他臉色陰沉的厲害,他責無旁貸把這種情況發電向毛鋒之彙報,而工程部隊則是加緊修復與肇慶的電話線路。蔣百里很能理解攻城部隊將士此刻的情緒,但是這不是能對無辜百姓伸手的原因,這麼做不是與軍閥劣紳沒有區別麼?
劉峙與顧墨三等人都是看在眼裡,他們心底裡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在他們看來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戰鬥的如此艱苦,傷亡這麼大,將士們都是殺紅了眼,如果不是如此,那麼如何才能稱之爲虎狼之師呢?
黃紹竑一旁說道:“相信情況會逐步好轉,命令已經傳達下去,這需要點時間,現在至關重要的就是必須知道蔣正清的行蹤下落,到底是死還是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讓此人脫逃出廣州城。”
韓彩風說道:“部隊正在逐一排查,進出道路都已經嚴格盤查,我相信蔣正清必然還是在廣州,他沒有那麼大的神通能離開廣州城,只要此人沒有戰前離開,那麼我就有信心把此人留在廣州城。”
這時候,李濟深走了進來,他顯得有點氣喘吁吁,軍服上都沾有塵土,臉上也顯得有點髒,一點都沒有一軍之長的氣度。
李濟深進來自然對着蔣百里黃紹竑等人敬禮問候,做完這一切後,他纔開口說道:“廣州碼頭已經封鎖,正在盤查,從搜查蔣正清府邸所得知的情報消息上看,沒有人知道蔣正清在哪裡?不過有一點可以堅信,蔣正清沒有戰前離開廣州城,何應欽也是證明了這一點,因爲城破之前蔣正清還與何應欽談過話。”
蔣百里沒有說那些提醒之類的話,他只是默默點點頭,黃紹竑則是說道:“那麼有沒有從熟悉蔣正清的人着手?尤其是心腹之人,對於這些人的住所都要盤查,還有碼頭,從陸地上逃脫不現實,從水路逃脫很有可能!”
李濟深立刻回答道:“我已經派人對蔣正清身邊人以及相關之人的住所進行排查,相信消息很快就會傳來。”
韓彩風倒是說道:“至於一些俘虜尤其是那些黨政軍官員如何處置?”
蔣百里這個時候神情毅然說道:“該殺的殺,該坐牢的坐牢,一切由事實說話!毋須向委座稟明這些,委座公務繁忙,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要勞煩委座,那麼有必要讓我們存在嗎?既然深受委座信任,那麼我們就需要拿出魄力出來,不要讓委座難做人,這屠夫的帽子我來當!即刻把汪精衛系統的人全部清除,秘密處決!這些亂臣賊子,之前已經放過他們一回,但是他們沒有抓住機會,又跟着蔣正清作亂謀反,這樣的人不殺,還殺什麼?!”
黃紹竑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是不是人數太多了?要知道這裡面有些人還是有些真才實幹的人才的,殺了未免可惜!”
蔣百里殺機濃重冷冷哼了一聲,他說道:“可惜什麼?!委座說的對,不爲己用,不爲政府黨國效力,那麼就不是人才,那就是禍害!必須清除!上過一次當了,難道還要上第二次當?做了一回笨蛋,我可不想當第二回笨蛋!殺,必須殺,就說是我的命令,一切罪責後果我一人承擔。”
韓彩風則是立刻說道:“算上我一份,怎麼能讓長官獨自一人承擔呢?我是前敵總指揮,無論如何也不能撇清了!何況我也是支持長官的決定,有些人必須要殺,不殺如何太平?!”
ωωω▪ тTk an▪ c○ 李濟深則是開口說道:“還有那些人呢?”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各位都立刻明白指的是哪些。黃紹竑顯得很是激動,他眼神裡立刻閃現殺機,他說道:“殺!這些人尤其要殺,深受委座信任,竟然變節投靠,這些人更加要槍斃!百里兄,依我看也不要討論了,就以我們大家名義下達這次命令,讓委座明白這是我們一致的決定。”
這份命令,意味着是什麼?意味着在廣州的那些蔣正清控制時期的六七成以上的官員會死於非命!這是血淋淋的結果,但是蔣百里想到韓彩風部已經舉起了屠刀,已經大開了殺戒,既然已經開了頭,那麼就不需要收尾,同時也需要一個說的出口,擺得上臺面的理由,那就是清除叛變分子!
午飯時分,廣州城停止了槍聲,大街小巷上都能看到荷槍實彈的士兵,巡邏隊定時巡邏,而該搜查的地方都已經搜查完畢,而機關重地則是加強了警戒。普通民衆有的則是爲死去的親人哭泣,有的則是祈禱着全家安全,有的則是默默痛罵這些軍隊胡亂殺人,幾乎沒有人會興高采烈慶祝廣州平叛勝利。
毛鋒之早已經接到了蔣百里的電報,隨後,他也接到了來自蔣百里、黃紹竑、韓彩風等人的聯名決定,毛鋒之都是沒有回覆,他保持了沉默,沒有說同意也沒有反對!對於蔣百里他們而言,毛鋒之這麼做恰恰就是最恰當的、最合理的決定,這樣完全可以掌握主動,不至於處於被動尷尬境地。
就在蔣百里他們還在搜索蔣正清行蹤的時候,毛鋒之的電報還是來了,看完這份電報之後,蔣百里他們都是沉默不語。
韓彩風顯得激動,黃紹竑則是感慨不已,李濟深則是顯得震驚。蔣百里倒是面無表情,他好久才說道:“大家都明白了吧,委座這是攬過了將來有可能的罪責,他這是何等的信任我等。”
毛鋒之的電報裡的內容無非就是一個,那就是清除叛黨的命令是由毛鋒之親自簽發,是毛鋒之的決定,而不是蔣百里他們的決定。
有了這份電報,廣州軍心立刻穩定,不僅如此,廣州部隊反而開始了變得有序,開始了針對性抓捕,反而不會一刀切,反而審查的時候顯得非常細心。因爲他們都是在避免冤假錯案,避免將來讓毛鋒之承擔不應有的罪責。
白崇禧的北伐大軍推進不算順利,但也不算遇到挫折,一切都是顯得正常,該碰到的抵抗都碰上了,該攻克的也攻克了,該勝利的也勝利了,白崇禧信心很足,他認爲一切都如同他預想的那般在進行。
他也沒有狂妄到能簡單擊敗張雨亭,他關注的焦點還是在於趙平洲的第四軍以及朱培德的第三軍,這關係到北伐大軍的左翼,關係到合圍張雨亭大軍。
綏遠地區是否能及時攻克,能否關閉張雨亭的西面大門,這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對於山海關一線的戰鬥,白崇禧反而不關注。
對於錦州纔是白崇禧需要關心的,但是一切都是需要在拿下山海關爲前提,現在山海關沒有拿下,那麼錦州則是空中樓閣,不現實。
連續三天的強攻,山海關依舊沒有拿下,白崇禧顯得很平靜,他一眨不眨看着地圖,身旁的張汝驥開口說道:“司令,卑職請求親自指揮山海關戰鬥。”
白崇禧淡淡說道:“現在還不是你出馬的時候,山海關如果如此容易攻克,那麼張雨亭就不是那個張雨亭了,吳子玉好幾次攻擊山海關都沒有得手過,可見這山海關在張雨亭心目中的地位,要想據守東北,那麼山海關是重中之重!”
張汝驥頓了頓,他剛想開口,白崇禧卻又說道:“現在十三軍、二十軍都已經參與了進攻,你的十九軍就不要繼續參合進去,衛立煌的十八軍也在路上,這次委座的支持力度非常大,越是如此,越是要小心,不能把所有底牌都打出去,我要在山海關與張雨亭決戰,我要讓張雨亭把部隊一批批往山海關調!我要讓張雨亭不得不陪着我在山海關決戰。”
白崇禧的計劃是要一次解決張雨亭的有生力量,但是白崇禧同樣不敢輕視張雨亭,他關注左翼就是要打亂張雨亭的陣腳,要讓他顧此失彼,要讓他沒有勝利的信心,山海關就是要讓張雨亭感覺到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山海關自然是戰略要地,進出關的要道,也是京畿與東北的要道。同樣錦州又是一個要道,拿下錦州就是相當於隔絕了東北與內地的聯繫。白崇禧絕不希望在錦州與張雨亭苦戰,與其在錦州還不如在山海關,山海關佔據着地利,張雨亭不是不知道這點,他必然要投入兵力,否則士氣將受極大打擊。
張汝驥點點頭,他說道:“是,服從司令的決定,不過,在天津方向卑職認爲還是加強防禦,卑職擔心列強會插手。”
白崇禧淡淡一笑,他說道:“我就是要等着列強插手,他們不插手難道還要繼續等嗎?天津就是讓這些列強知道,天津就是我的軟肋,哼哼,他們有多少人上岸,就別想着回去!我已經有了安排,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