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信義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上了支那軍隊的當了,他才意識到之前的那種種的順利推進都是爲了現在,自己四個師團被包圍在如此狹小的範圍內,如何能堅守?一發炮彈砸下來,那也要死上好幾個人。
武藤信義臉色略顯蒼白,他都不得不佩服支那軍隊指揮官,他低喃說道:“吳子玉,吳子玉,真是名不虛傳,用一個軍的兵力充當炮灰,就是爲了吸引我突進,就是爲了今天,要不是之前二個師團剛剛抵達沒多久,要不是準備還沒有充分,這就不是四個師團被圍,而是六個師團被圍。”
吳子玉頂替葉挺成爲上海戰場總指揮也是知曉沒多久,他剛意識到戰場必然會有變動,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由此可見吳子玉接管指揮權已經有着一段時間了,至少之前寶山主動放棄,裝作的如此*真就可以知曉這必然是吳子玉的授意。
他已經做出了補救,那就是用倆個師團猛攻寶山,同時被圍部隊也立刻組織力量往寶山一線攻擊,只有打通兩者聯繫,這才能挽回戰局,這是唯一的辦法。
武藤信義看着吳淞口,他低嘆一聲,他一直認爲開闢二條戰線是錯誤的,要麼就是猛攻吳淞口要麼就是猛攻寶山,這樣完全可以集中火力,破其一點。但是現在兵力分散的惡果還是出現了,軍部那些人還是過於看重自己過於看清支那軍隊。武藤信義對於自己未來前途已經沒有多少奢望,他只是希望能救回被圍部隊,能救多少是多少,這都是帝國陸軍的精華。
二十年代末的日本遠不是三十年代中期的日本,這個時候的日本正是各方力量爭奪日本權力的時期,也是陸軍最爲低潮的時期。這個時期的日本也正是大力發展海軍的黃金時期,日本國力只能支撐海軍或者陸軍一種,按照國情日本自然只能大力發展海軍,陸軍只能放在一邊。
自從與支那軍隊開戰之後,陸軍的傷亡直線上升,已經有五個師團左右的兵力損失在支那戰場,現在又是四個師團被圍,加起來就是十四萬人左右的傷亡,這都是精銳部隊,這都是老兵爲主的部隊,如果這些都被殲滅,那麼對於陸軍重建那是絕對一次打擊。
日本軍部不敢置信看着這份情報,上海戰場有四個師團被包圍,這意味着六萬陸軍被支那軍隊包圍,隨時都有被吃掉玉碎的可能。
而在東北,日本已經派遣了四個旅團,但是松本旅團剛剛被重創,東北形勢已經越來失去掌控,雖然已經派遣了大批的教官以及軍火物資支援張雨亭的東北軍,但是這需要的是時間,如果上海戰場不能牽制支那軍隊主力,那麼東北戰場更加不可行,局勢必然更加惡化。
調整對支那的戰略部署,這再次要擺放在日本軍部面前,複雜與矛盾就是這些人的心思,他們都意識到上海戰場出現瞭如此的反覆,這都是武藤信義的錯誤,這種低級錯誤簡直是不可饒恕。
訓斥的電報自然而然發到了武藤信義的面前,但也只是如此,畢竟軍部還沒有昏頭,他們知道臨陣換將的弊端,一切都是等這次保衛戰落幕才能知曉。
第二十五軍,這支由分散四地的直系士兵組成,這支依然有着不小軍閥習氣的部隊,如今他們面對的是攻勢猛烈的日軍,他們負責防守的依然還是寶山縣城一線,他們身後是日本大批的艦船,還有天空上盤旋的戰機。
日軍將要在這裡成爲救援被圍師團的突破點,這裡還有日本臨時組成的救援船隊,畢竟一但士兵被解救出來,需要的是立刻登船。
第二十六軍同樣是如此,他們負責面對的也與第二十五軍大同小異,他們需要防禦的是寶山側面,防止日軍側面突圍而出。
雖然比不上國民政府一線部隊那麼訓練有素,但是戰鬥經驗卻要比之豐富,他們都是人精,這些經歷連續國內大戰的將士們,他們都知道如何戰鬥,如何保存自己戰鬥,雖然一些先進戰鬥素養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有着自己的一套辦法。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還是第一次與日軍交手,吃虧則是必然,他們嚐到了日軍與之前國內那些軍閥戰鬥力不同地方,戰鬥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日軍的炮火以及兵炮結合戰術都是讓這些直系將士們傷亡直線上升。
“他孃的,小日本的炮火怎麼這麼厲害?這槍法還賊精準,這麼打下去可不妙!要反擊一下,否則那就太被動了。”一名連長對着營長說道。
營長毫不猶豫說道:“我倒是想如此,但是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守住陣地,不要說我這個營長,就是團長師長都得如此,這是玉帥下的死命令。”
頓了頓他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就看閘北方向友軍如何了?如果他們能快速突破日軍陣地,那麼戰鬥會很快結束,到時候小日本還會如此厲害?”
用二個軍死扛這是無奈之舉,吳子玉知道現在倆個軍看上去兵力雄厚的,但是如果包圍圈內的日軍部隊以及另外二個師團決死反撲的話,這二個軍能否守住陣地那還是倆說,與其反擊衝鋒,還不如死守,這是吳子玉的想法。
負責攻堅任務的十八軍、十二軍以及十三軍正在分三個方向猛攻包圍圈裡的日軍,十二軍猛攻大場,十八軍則是斜插大場側翼,十三軍則是繞道從桃浦車站側擊日軍,三隻部隊的任務就是把包圍圈內的日軍分割包圍,當然能一舉消滅那是最好的事情,十二軍是壓力最大的一支部隊。
大場是十三軍放棄的,同樣也是敏感地區,拿下大場那就是打開了通往寶山的通道,可以直插日軍心臟,絕對能把日軍分割包圍。
至於撤下戰鬥的第十三軍是很不是滋味,讓他們繞道去負責堵住桃浦方向,防止日軍從那裡逃竄,防止這些被圍日軍狗急跳牆去傷害無辜市民。
激戰至下午三點,包圍圈內的四個師團都交出了指揮權,交給武藤信義遙控指揮,這意味着四個師團的處境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大場主陣地上早就飄揚七青天白日旗,陣地上的打掃也早就開始,主力部隊也已經越過大場對着日軍進行追擊,這裡負責留守的也只是一個團,這裡依舊飄蕩着哭泣聲音,打掃戰場永遠都是一個悲傷的事情,因爲總會有戰友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