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葉羿冷笑了一下。聯邦媒體最擅長的就是煽動民衆情緒,輕而易舉的把輿論導向掌握在自己手裡。
葉羿又迅速的開始刪選信息,只要是內容近似和重複的,他都會迅速的關閉全息視窗。然而日期越往後,媒體的報道的內容卻越發的觸目驚心,“聯邦每日快訊最新爆料!據奧斯坦議員遇刺案的主理警司王瀟督查最新信息——嫌疑人米洛的作案動機有了重大突破。經查,米洛在第三方銀聯存有一個極其私密的賬目——該賬戶自9832年之後,每月均有不間斷的定額款項匯入。匯入方的來歷不可查詢。我們有根據推測,米洛身後受僱於某個勢力,而這個勢力顯然對奧斯坦議員極爲不滿!”
時間越靠後,各種推測越偏向“政權陰謀”,參議院之死的疑雲背後,隱藏了利益的影子,究竟是誰一定要用這樣殘酷的手法弄死聯邦的熱門候選人,我們的戰鬥英雄?!民衆們的情緒完全被煽動起來,紛紛要求政府一定要徹查。
然而在事件漩渦當中的當事人,除了最初的辯解之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很多情緒激動的民衆甚至在星網上公開徵集百萬大簽名,要求聯邦政府可以特例對其動用刑訊手段!
“必須讓這個人渣米洛開口,把他身後的勢力掃平。究竟是誰在干涉我們偉大的聯邦憲章?!又是什麼人在以人權的名義破壞選舉的公平?!!如果是帝國畜生們的陰謀,那就更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它們連根拔起!!聯邦不能每次都因爲公正而手軟,建議對米洛用刑,逼他開口。是聯邦人的都轉起來,不能讓我們兄弟的血白流!!!”
當看到這段簽名的時候,米洛的眼神暗了暗,嘴角淡淡的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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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初,到底爲什麼不說話?”葉羿用肩膀撞了撞米洛,奇怪的問。
米洛沉吟了一下,這段經歷對他來說,彷彿似還未收口的傷口,任何時候翻開,都是鮮血淋漓。他緩緩的傾吐着,“我說過自己受上級指派的,但沒有人相信。而警方在聯邦內部網上又找不到任何調令。後來律師說,現在這樣辯解對我是不利的,不如從動機缺失進行無罪辯護。我聽律師的建議,什麼也沒說。”提到這段回憶,米洛的胃部像被一隻手抓住反覆揉捏般。他至今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弄了那樣一個置他於死地的銀行賬戶。
“律師?!”葉羿迅速在全息光幕上調用出律師的信息:首都星首席辯護律師理查克,自出道以來可謂戰功赫赫,成功的爲金融大亨魏嶽從貪污醜聞裡脫身;更是聯邦知名球星大鯊魚奧肯殺妻案明星律師團的成員。
從赫赫戰功來看,理查克可謂當之無愧的王牌大律師。不過這樣的人也會接指派的案子麼,葉羿若有所思。
在庭辯的過程裡,理查克律師可說是做了華麗的表演,極盡可能的把米洛描繪成一個“善良”、“涉世未深”、“宅”的青年,以博得公衆的好感。可惜理查克律師的用心,卻在事實面前不堪一擊。檢控方又提交了新的證據,在奧斯坦議員遇刺的當晚,米洛的檢控記錄上是一片空白,沒有做任何圖片或文字方面的記錄!
對於如此強硬的質疑,理查克律師卻只能給出了,“當天米洛太累,所以回去休息了”這樣荏弱的解釋。
公衆再次因爲這樣的說辭而憤怒:連續兩年風雨無阻的監控,記錄都詳盡而清晰——偏偏在當事人遇刺當晚,監控的人卻沒有做記錄,而且理由是回去休息了!你當聯邦裡都是傻瓜麼!!
這是本次判決的一個關鍵點。
原來還有不少法學家堅持要站在司法公正的角度,給嫌疑人足夠的人權。可在這之後,法學家們也都紛紛改口,認爲面對這樣狡猾、頑固的嫌疑犯,必須給予足夠的重刑,才能讓後來者被震懾!維護聯邦憲章的光輝。
葉羿眯了眯眼睛,“你在參議院出事的當天,幹嘛去了?”
米洛鬱悶的說,“還能幹嘛,回家睡覺唄。我當天收到上司的電話,要求我暫停這個項目,回家休息一週,就可以回局裡上班了。可這個電話記錄也查不到了。”
葉羿問,“那你的工作日誌裡難道沒有寫明麼?”
米洛痛苦的搖搖頭,“檢察官提供的日誌是不全的,最後的記錄都不見了。”
“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這麼大,這移花接木的本事,堪稱神來之筆啊。”葉羿一面看新聞,一面發出不知道是欽佩還是諷刺的感喟。
米洛反問葉羿,“你爲什麼會選擇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他們?”
葉羿眉毛一擰,似乎第一次見到米洛一樣,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哎,我說,你聽過一個富翁之死的傳說沒有?”
什麼富翁之死的,沒聽過啊。米洛搖搖頭。
葉羿伸手一劃,把全息光屏切換到待機的頁面。“這都沒聽過?!那我給你講講。說有一個非常富有的富翁,有一天被人發現溺死在自家豪華的泳池裡,而且他臥室的保險櫃被人洗劫一空。根據死亡的時間和門禁記錄,在這段時間裡共有三個嫌疑人見過富翁。”
“第一個是富翁的表弟,最近欠了鉅額的賭債,而且債主放話,如果再不還錢,就要斷他一隻手;第二個是富翁家的園丁,一個兼職的學生,臨近畢業卻依舊沒有辦法支付欠下的學費,那就無法正常的拿到*;第三個人是給富翁送貨的快遞員,他女兒剛剛查出了白血病,如果不能在數日內籌到一大筆錢,女兒就會死。那你說,這三個人究竟哪個纔是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