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在日軍瘋狂對臨汾旅展開反突擊的同時,在長岡京縱深實施機降的第6空騎旅的突擊步兵們也開始和日軍部隊展開了猛烈的交火。成羣的‘UH-60黑鷹’、‘UH-1依洛魁’運輸直升機懸停在一棟棟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住宅樓的上空,沿着滑降索而下的步兵迅速機降,機艙門處的重機槍猛烈掃射壓制着日軍的火力,翻飛在空中的攻擊直升機對任何出現的目標都是毫不留情的點殺。藉助着強有力的火力掩護,兩個突擊步兵營被機降在長岡京的主要建築地區。三三兩兩到位的狙擊手紛紛控制起制高點。
誰都知道日軍一但發現後路被斷,一定會不要命似的發起反擊的,在正面進攻的機械化步兵完成切割之前,第6空降旅的這兩個突擊步兵營將必須在這裡頑強死守,阻擋住日軍的退路。
雖然只有兩個營的兵力,而且又是屬於輕裝機降步兵,可是這些臺灣警備軍的士兵們所擁有的火力卻不弱,81毫米、120毫米迫擊炮、中國陸軍建制裝備的35毫米榴彈發射器,都將在他們的面殺傷武器裝備,而且各類重炮和空軍只要呼叫,隨時都可以進行支援。
不過還好,佔領長岡京的時候,並沒有遭到日軍太過頑強的抵抗,多數日軍部隊都雲集到了城外,在天王山一線抵抗第179機步旅的進攻,防守城內的那些平民自衛隊壓根就不夠第6空騎旅收拾的。懸停在低空的攻擊直升機以猛烈的機炮火力和航空火箭彈覆蓋着一片片地區,從窗口橫掃進去的機炮彈往往掀起陣陣熱浪將那些躲藏在建築內的日本武裝人員炸得支離破碎。紛飛的殘骸碎片中,濃煙滾滾。整棟樓都幾乎如同噴發的火山一樣。
日軍的反擊是在長岡京幾乎淪入到第6空騎旅的手中後方才展開的,而且由於第7坦克師團的那支坦克羣還在天王山一線和中國軍隊膠着着,所以對長岡京的進攻完全是由平民自衛隊的那些雜七亂八的武裝分子所承擔的。不過還算好的是,據說佔據長岡京的中國軍隊人不多。
數輛架着M2HB型12.7毫米口徑重機槍的豐田皮卡一溜煙的衝進長岡京城區那狹窄的街道。由於路面上空蕩蕩的,沒有人蹤,所以本是很狹窄的馬路看上去倒也很是寬闊。只是有的地方被炸燬的建築物坍塌下來的混凝土石塊給堵礙得只剩下半邊道路,路面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幾輛被炸燬的車輛還在劇烈的燃燒着,燃着濃煙,一架被擊毀的中國直升機摔得稀爛,癱在路道中央,看樣子飛行員已經被就走了,而且中國人還炸燬了這架直升機的駕駛座艙,到處都散落着破碎的機體殘骸。隨着車身的顛簸,皮卡上操縱着M2HB重機槍的日本平民自衛隊員左右搖晃着身體,打頭的那輛豐田皮卡上,頭裹着旭日白布的機槍手甚至是單手抓槍,懶洋洋的叼着根菸。幾輛武裝車也不管後面那些扛着槍、亂糟糟一堆的武裝人員,自顧自的一溜煙的衝進城區內。“曼塞”有人聲嘶力竭的怪嚎起來。
一枚導彈從遠處挾風帶火而來,拖着破開長空的白色羽煙,一頭撞進了打頭那輛豐田皮卡的車身。-轟-一聲巨大的爆炸,火光中這輛武裝車被掀飛了起來,巨大的火球和濃黑的焦煙同時疼起來。整輛車就在半空中散了架,叼着煙的機槍手哼都沒有哼出聲就被一塊高速飛濺而起的車門給攔腰切成了兩截,膨裂的氣浪將斷爲兩截的身軀拋擲了出去,污血飛灑在後面尾隨的那輛武裝車的風擋上。錯愕的駕駛員來不及打方向,這輛車便被急嘯而來的火球給吞沒,裊繞翻滾着的火焰將這些轟然燃起大火的武裝車高高卷飛而起,轟然的砸在路面上。
後面的幾輛皮卡紛紛的踩下剎車,猛打方向,避免落得和第二輛車一樣的下場。稀稀拉拉行進的武裝分子們嘩啦啦的趴在地上,氣都不哼一聲,衝着遠處就是胡亂的放槍。
一架惡煞樣的‘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從不遠處的一棟樓宇後爬升而出,深墨綠色的機身上鍍滿了朝陽灑下的點點金色,暗色塗裝的中國軍徽就似同死神的微笑一樣,衝着這些傻乎乎的日本武裝分子們露出冷漠的笑容。四架‘AH-1W超級眼鏡蛇’攻擊直升機和兩架‘OH-58基奧瓦勇士’偵搜直升機尾隨而後,從林立的樓宇間爬將出來。
“中國軍的直升機”一名軍官樣模樣,帶着頂棗紅色貝雷帽的日本人喊了出來。
話還沒有落地,一架‘OH-58基奧瓦勇士’偵搜直升機便猛然的一壓機頭,火光一閃,一枚‘TOW’反坦克導彈被呼嘯而來,直接將一輛豐田皮卡炸成了碎片,巨大的火球直衝雲霄,連帶着旁邊的幾個日本平民自衛隊員也一起被火光給吞沒其中。
慌亂的日本武裝人員操槍便對遠處懸停着的武裝直升機掃射。‘T700-GE-701C’渦軸發動機的的巨大轟鳴聲中,全鉸接式旋翼系統上的四片槳葉攪動着氣浪,‘AH-64D長弓阿帕奇’微微輕點機首,猛撲而來。懸翼頂端的‘AN/APG-78’長弓多功能豪米波射控雷達、紅外線觀瞄系統將一個又一個目標通過IDM數位資料傳輸系統發送到武器控制官的面前。
轉過頭盔瞄準儀,‘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前座的武器控制官迅速的選定多個接戰目標,19管火箭發射巢接連閃動火光,70毫米‘九頭鳥’火箭彈鋪天蓋地的掃向地面上的日本人,機首下的的‘XM-230-E1’型30毫米鏈式機炮以652發/分的射速向着亂成一堆的日本人潑灑死亡。揚起的火光所過之處無不是腥風血雨一片。而那四架‘AH-1W超級眼鏡蛇’也是以三管加特林機炮對着日本人猛烈掃射着。操槍而打的日本平民自衛隊員們在這飛竄的火龍中如同狂蛇亂舞一樣,一溜煙的航空火力幾乎使得日本人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帶着紅色貝雷帽的軍官模樣的日本人拼命的推搡着胡亂狂奔的平民自衛隊員“隱蔽,快隱蔽”。這個時候要是潰亂只會將自己淪爲成中國人殺戮的對象。只要迅速尋找隱蔽纔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所以這名‘紅色貝雷帽’不顧四下裡紛飛的彈片,拼命指揮着部隊尋找隱蔽。
又是一輛武裝車被導彈給擊中,整臺車在火柱中騰雲駕霧而起,轟然的摔落在路面上,破爛成燃燒着的殘骸。慌亂着的日本人更加的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竄涌而下的火龍直接將這些日本人打得血肉橫飛。倒是有些大膽的日本人發瘋樣的向着前方衝鋒,突然間從空蕩蕩的街壘後陡然的冒出中國人的機槍兵,黑森森的5.56毫米T-91自動步槍、班用機槍和7.62毫米通用機槍槍口直指這些狂亂奔逃着的日本人。
-噠噠噠-子彈如同炸窩的蜂羣樣飛速撲出,一排排子彈迎面而來,整齊的將這些衝鋒的日本人撂倒在地。從縱深飛來的81毫米迫擊炮炮彈接連炸開火浪,35毫米榴彈發射器炸開的預置破片使得這些日本人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多。樓頂、窗臺間全是潑雨樣而下的子彈,打着旋而下的手雷在炸開火光的同時將無數的金屬鋼珠高速濺射向日本人的血肉之軀。
十字線慢慢的壓在了那名正在指揮作戰的‘紅色貝雷帽’的腦袋上。遠處的樓頂上,一名嘴角帶着冷酷笑容的狙擊手慢慢移了移美製M24狙擊步槍的槍口,透過瞄準鏡,十字線最終壓在了‘紅色貝雷帽’的左胸腔。微微輕釦扳機,-砰-一聲槍響。
旋轉着的金屬彈丸帶着還未散盡的火藥微粒就那樣在空氣中飛馳着,直到狠狠撞進‘紅色貝雷帽’的血肉之軀內。帶着動能和灼熱,飛旋這的彈頭穿破那些厚厚的衣物,從毛孔間滲出汗水的皮膚上破開一個小小的彈孔,暗紅色的鮮血和組織液會很快的從這個彈孔間涌出;
而一往無前的子彈頭則是由於穿入人體時的撞擊力而發生翻滾、變形,細小的破碎片會留在那泛着淡黃色的脂肪層、密集交織着纖維的肌肉組織內。透過那薄弱蟬翼的粘膜層,翻滾着的彈頭猛然阻力減小,哦,這裡便是胸腔了,噗通,彈頭穿過急劇張縮着的肺臟,在那淡紅色的組織層上撕開一個孔洞,鮮血充滿了破碎的肺泡組織;
改變了方向的彈頭一頭撞在了脊柱上,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牢牢的嵌入在脊椎上,再也一動不動。而頹然倒地的‘紅色貝雷帽’卻是依然做着最後的痛苦掙扎;
由於肺臟被穿了個窟窿,充滿肺泡的鮮血由於呼吸的作用從鼻腔、口腔內往往噴涌着。頹然倒地的‘紅色貝雷帽’想再掙扎,他想掏出繃帶來堵住自己出血的傷口,停在脊椎上的子彈使得他癱瘓了,他再也無法挪動自己,只是孤零零的倒在了冰冷的街道上,抽搐着;
耳邊的槍炮聲漸漸的迷離遠處,生命正隨着涌出來的鮮血而迅速的流逝,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翕動的嘴脣間卻始終吐不出一個字來,黑暗在漸漸的降臨下來。沉重的呼吸終於嘎然而止,汨汨流淌着的鮮血在身下的界面上漸漸擴散而開。而那雙無神的眼睛卻始終空洞洞的注視着蔚藍的天空,空洞而沒有任何生命的色彩。
這場典型的城市伏擊作戰讓根本就不是正規軍、完全沒有任何訓練的日本平民自衛隊就如同經歷了一場噩夢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一場什麼狗屎戰鬥,而是一場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殺戮。衝鋒的日本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被迎面而來的子彈和從頭頂上落下的手雷給送到了天照大神那裡。日本人的第一次反擊就這樣以慘重的傷亡而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