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瑞上尉帶着難以掩飾的絕望看着空中唯一的一架日本陸上自衛隊的‘OH-1忍者’式偵搜直升機失去控制般的拖着一陣濃煙,旋轉着墜落在工廠區不遠處的一條小河畔,重重的摔落成一堆四散的殘骸。在這片並不是很大的集裝箱廠區,聯軍的空中騎兵已經摺翼四次,從‘眼鏡蛇’到‘黑鷹’再到‘忍者’四架武裝型直升機在此化做了冉着青煙的一堆堆破鐵廢鋼。損失了多名直升機機師。這讓安普瑞上尉多少感到一陣的脊背發涼,空中掩護部隊尚且如此,被困在地面的自己這支倒黴的特遣分隊不要說佔領這裡了,就是活着離開或許都已經是個值得大打折扣的問題了。
那架最後墜落在廠區外小河畔的‘OH-1忍者’內的日本機師生死未卜,出於盟友的原因,安普瑞上尉向墜機點派出了一個六人組成的搜救小組,去尋找是否還有幸運活着的直升機機師。
由於處於聯軍的控制區域內,加上中國人的狙擊手似乎也沒有難爲這支背運的搜救組,所以很快的六名美國大兵就很快的出現在了墜機點,四下散落在河岸畔墜機現場的各種各樣的飛機殘骸還在嫋嫋的冉着帶着刺鼻焦臭氣味的青煙,歪斜摔落的機艙早已經破碎的七零八落,折斷的旋槳斷成數節,其中一段深深的斜插在河岸溼潤的泥土之中。端槍警戒的聯軍搜救小心翼翼的靠近斷成兩截的‘OH-1忍者’的破損機體,試圖找尋這架武裝直升機中隨機墜落的日本機師是否還有一個倖存者。
“ohmygod”一個探身用槍托砸開破損的機艙防護玻璃的美國大兵發出一聲驚呼,再也忍不住的蹲在一邊發出一陣陣的嘔吐。顯然他們這支搜救組已經失去了所謂的搜救意義,隨機墜落的兩名日本機師早已經斃命,只不過不是死於飛機墜落的那重重的撞擊力而已。在這架‘OH-1忍者’式偵搜直升機和地面發生最親密的接觸前,兩名操控着這架曾經不可一世的戰爭機器的機師就已經命喪黃泉了,歪斜着趴倒在火控平臺上的前艙武器操控員被小口徑的輕武器直接命中頭部,飛行頭盔的左側有明顯彈孔,鮮血和腦漿混合着塗滿了被子彈動能攪動着變形猙獰的面目,而後座的駕駛員則顯得更慘,大口徑狙擊重彈穿透座艙強化玻璃的屏護,擊中了毫無防護的頸部,儘管安全帶把這個可憐蟲牢牢的束縛在飛行座椅上,使屍體依舊保持着操控飛機的最終姿勢,但在大口徑狙擊彈的巨大動能的作用力下,帶着飛行頭盔的腦袋和身體的連接只剩下一點點的翻起的外皮相連,可笑的垂掛在一邊,白森森的頸椎觸目驚心的露了出來,空癟的血管和同樣被子彈切斷的氣管糊在斷裂處已經漸漸凝固的血污中,頸動脈血管破裂而噴涌而出的鮮血在高壓的作用下四濺的到處都是。
當美國大兵還在繼續面對着死於狙擊步槍下的各樣的慘不忍睹的屍體而一陣陣的反胃嘔吐的時候,中國人可沒有對被困在集裝箱堆中的安普瑞上尉的突擊分隊心慈手軟,雨點般傾瀉而來的子彈打的薄薄的集裝箱壁叮叮噹噹的做響,不時的還有一兩顆鋼芯彈頭穿透聯軍大兵這僅有的一點遮蔽,擊中走背運的倒黴蟲。
“醫護兵,醫護兵”此起彼伏的呼救和傷者那撕心裂肺的慘嚎讓兩名揹着沉重的醫護揹包的戰地醫護兵忙的一團亂,以至於不得不這邊還尚未處理完成,卻又不得不去處理另一個更糟糕、更嚴重的受傷者。
嗎啡、血漿、繃帶都在快速的消耗着,傷員被歸攏在一起以便於處理,而沒有受傷的或者只是輕微受傷的經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後還得繼續冒着被槍林彈雨擊中的危險和中國軍隊激烈的交火對射。
地面上到處都散滿了黃燦燦的彈殼和凌亂的彈匣,以及從傷員或是陣亡者那裡蒐集而來的槍械和彈藥。彈藥所剩無幾,安普瑞上尉不得不面對這一更爲嚴重的問題,如果彈藥告罄那他們這支特遣分隊不是被消滅就是淪爲中國人的俘虜了。空中支援遲遲未來,儘管已經一次次的聲嘶力竭的對着電臺那邊的先生們發出一次又一次的請求空中火力支持的呼叫,但每次給予的回答卻都是整個城市內的聯軍都在遭早阻擊,航空部隊已經超負荷飛行任務,正在給予協調。
當安普瑞上尉幾乎陷入絕望的時候,天空中終於傳來了熟悉的噴氣戰機的嘶鳴聲,兩架“F/A-18E大黃蜂”戰鬥攻擊機從東方那片朝陽剛剛升起的雲層後衝了出來。這無疑極大的鼓舞了早就已經傷亡慘重的美軍特遣分隊那低落的士氣。
“蘭色小隊,這裡是金雕2,請給予打擊方位座標,再次重複,請給予打擊方位座標”電臺裡傳來艦載機飛行員的呼叫。
“金雕2,這裡是蘭色小隊,這裡是蘭色小隊,目標方位4…….”手忙腳亂的安普瑞上尉連忙的把打擊目標方位通報給在空中做着大彎度盤旋轉彎的“F/A-18E大黃蜂”。
隨着兩架“F/A-18E大黃蜂”戰鬥攻擊機從7500米的高度高速俯衝而下,八枚GBU-24/APavewayIII(寶石路III)精確制導攻擊炸彈脫離開武器掛載,向着確定的定位目標做着自由落體運動。
頓時的整個集裝箱廠內一陣的煙火裊繞,大團大團的火焰翻滾着騰起到半空之中,爆炸的氣浪呼嘯着卷飛了一個個集裝箱。死亡不可阻擋的降臨而下。被安普瑞上尉定位爲有着中國軍隊存在的區域都被籠罩早一片的煙與火之中。紅黑色的硝煙遮蔽起了初生的朝陽柔和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