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盡琨心裡一驚,他身後可是高達上千米的山崖!
花凜箏發懵,他可不敢糊塗,可別躲過了車禍,最終卻被花凜箏一個擁抱給弄得雙雙跌落山崖,不知道的還以爲殉情呢。
嚇了花凜箏一晚上,末了被花凜箏反嚇着的趙盡琨,後退的右腳腳跟懸空,僅半隻腳踩在山崖邊沿的他,雙手一環抱緊花凜箏,上身用力往前傾。
慣性被緩衝掉後,趙盡琨摟緊花凜箏的後背,帶着她連忙往公路上快走了好幾步。
面對如此魯莽比他還粗暴的花凜箏,他怎麼着也得遠離沒有護欄的山崖,不然真要殉情了。
心有餘悸的花凜箏光顧着哭泣,發泄驚嚇過度的情緒了,鑽在趙盡琨懷裡的她壓根不知道剛纔的險情,任由趙盡琨懷抱着她走,反正她就緊抱着他低聲抽泣。
還好,還好趙盡琨沒事。
沒事就好。
真切的抱着趙盡琨的身體,耳邊聽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花凜箏這顆倍受驚嚇的心才真正安定下來。
花凜箏並沒有怎麼哭出聲,趙盡琨察覺到她一抽一抽的小肩膀,這才發現花凜箏哭了。
“……”
本來想說些什麼安慰花凜箏的,張開嘴趙盡琨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唯有一手摟緊花凜箏將他摁在懷裡,一手輕輕地撫摸她的小腦袋,無聲的安慰着。
安靜的郊外山林中,趙盡琨看着橫山路中間的紅色跑車,再低頭看看埋首在他懷裡無聲哭泣的花凜箏,他溫潤如玉的黑眸漸漸深邃起來。
花凜箏畢竟不是他手下那些,經歷過千錘百煉的尖兵,他不能急,不然真會嚇着她的。
第一次這麼抱花凜箏和她相擁,花凜箏也第一次這麼溫順的和他相處,趙盡琨看着花凜箏黑乎乎的頭頂,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內心某處在決堤。
這種感情太奇妙也太奇怪,趙盡琨有力的雙臂將懷裡的小身子環抱得更緊了幾分,第一次覺得抱着一個人的感覺,竟這麼好。
似乎就這樣發展下去,也還不錯。
當凌清擔心的駕回事發現場時,照射在前方的車燈亮光中,她遠遠地就看到轉彎處緊緊相擁的花凜箏和趙盡琨。
突如其來的燈光也讓漸漸平復下來的花凜箏一個激靈,微微偏頭看向照射而來的燈光,她眯着眼再怎麼看也只有刺目的大燈,壓根來不清來得是人是鬼。
花凜箏無意識的一個擡頭,趙盡琨也正好低頭看她,一上一下的對視間,花凜箏傻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花凜箏就好像有了什麼驚天大發現一樣,猛一下推開趙盡琨,自己還嫌不夠連退了好幾步。
她、她在幹什麼?
抱着趙盡琨哭?
什麼鬼!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慌忙抹掉臉上未乾的淚痕,夜風一吹,被淚水浸溼過的臉緊繃緊繃的,讓花凜箏從頭到腳都不太舒服起來,她眼神閃躲甚至都不敢去看趙盡琨。
趙盡琨又被推得後退了一步,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平地,暗自慶幸他有先見之明轉移到了公路上,不然花凜箏這一推鐵定得把他推下山崖去。
飛馳的車速中凌清並沒有減慢速度,一直開到花凜箏擋在路中間的車前,她才猛然剎車停下。
看着因爲她的到來而突然分開的花凜箏和趙盡琨,走下車的凌清繞過花凜箏的跑車,走到兩人面前。
花凜箏和趙盡琨都在,停靠在一旁的卻只有花凜箏的紅色跑車,凌清不用問也能百分百肯定,山腰上爆炸的黑色汽車就是趙盡琨的車。
因爲和趙盡琨抱在一起的一幕被凌清撞見,花凜箏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傻站着,她同樣不太好意思去和凌清對視。
打從凌清調轉車頭往山上開的時候,趙盡琨就知道是她了。
對於凌清的去而復返,趙盡琨和花凜箏的反應完全不同。
趙盡琨睨着凌清,一副你來幹什麼的神情。
“我說,你們談個戀愛而已,犯得着這麼驚天動地嗎?”
凌清的一雙帥眼在花凜箏和趙盡琨身上流轉着,確定他們兩個人都沒事後,她纔沒好氣的開口了。
還有,趙盡琨那是什麼眼神?
別以爲天黑她看不見他的眼神有多嫌棄,不就是嫌她礙事突然出現當電燈泡嗎?
他也不想想,要不是看到他差點連車一起暴斃,她才懶得回來!
“誰,誰談戀愛了?”
一直低垂着小腦袋看着地面的花凜箏,猛一下擡起頭瞪向凌清。
她和趙盡琨清白得很!
“你和他呀!”凌清微微一甩頭指向趙盡琨,“難不成你和我談?”
凌清一副看白癡的眼神,女人一談戀愛,果然智商瞬間降爲零。
“靠!我對母的沒興趣。”
花凜箏一副‘你更白癡’的眼神,雖然她不排斥同性戀,但她喜歡的可是帶把的男人。
凌清雖然長得挺帥,胸也挺平,但依舊掩蓋不了她是個女生的事實。
“毛病!折騰!”
凌清又看了眼自始自終一個字都沒說的趙盡琨,她丟下兩個詞就一個瀟灑轉身,說走就上車了。
一個不正常,兩個都不正常,全都有毛病,大晚上的折騰什麼折騰,要折騰就去酒店開房,想怎麼折騰都沒人關注。
黑夜風高的跑郊外墜車,這是正常情侶會幹的事嗎?
神經病!
凌清就跟她來時一樣,車子一掉頭就箭一般衝了出去,雷厲風行的就好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冷。
山崖底部是亂石,趙盡琨走迴路邊往下看了看,汽車墜下去後火勢已經不大了,不會有發生火災的危險。
“走吧。”
回身見花凜箏還盯着凌清離去的方向傻瞪眼,趙盡琨喚了一句還率先上了花凜箏的跑車。
“那是我的車!”
趙盡琨幾乎連猶豫都沒有,就坐到了駕駛座上,花凜箏看着他自覺的背影咬牙切齒的低咒着,卻不敢說得太大讓趙盡琨聽見。
回程時,花凜箏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還好她的是敞篷跑車,不然非得被悶死不成。
趙盡琨開車直接回到了花凜箏家,車已經停了,花凜箏還沒有下車的意思。
“不下車的意思是……今晚想跟我一起過嗎?”
花凜箏從上車後就偏着頭看向窗外,壓根就沒看過他一眼,趙盡琨見她這會兒還在發愣,潤眸一斂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