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宿舍的趙盡琨站定,他看着憨厚老兵沒說話,只擡起右手,手指微動的往後揮了一下,示意他們要走就走。
得到可以撤退的命令後,三名老兵又朝趙盡琨敬了一個軍禮,隨即步伐奇快的退出了一班女兵的宿舍。
看着火燒屁股般狼狽離開的老兵,花凜箏心裡覺得奇怪。
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覺得老兵們很怕趙盡琨?
其他女兵估計也發現了異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面無表情不出聲的趙盡琨,沒人敢放肆了。
“你疊一下我看看。”
趙盡琨平靜無波的潤眸看向花凜箏,一本正經的表情就好像不認識花凜箏,花凜箏在他眼裡就只是一個剛入伍的新兵一樣。
“是!長官!”
花凜箏眼角抽了一抽,隨即挺直了背脊大聲喊道。
站在自己牀前抖了抖軍被,花凜箏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的軍被疊成了標準的豆腐型,動作麻利行雲流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疊軍被。
同宿舍的女兵看着疊軍被疊得如此利落的花凜箏,除了凌清外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眼裡全是震驚。
就剛纔那一會兒功夫,花凜箏這麼快就學會怎麼疊軍被了?
還疊得這麼好!
“報告長官!我疊好了!”
疊完軍被後,花凜箏站在牀前,繃緊身體就一個立正。
“嗯,還不錯。”趙盡琨掃了一眼花凜箏疊好軍被,點了點頭後便看向其他女兵,“你們都學會了嗎?”
趙盡琨知道花凜箏早爲當兵做好了準備,現在看來,她準備得夠充分的。
“報、報告,我也學會了!”
秋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看着趙盡琨莫名的就緊張起來。
此時她滿心滿眼只回蕩着一句話。
好帥!
這個中校長官太帥了!
重要的是,他剛纔進門的時候還看了她一眼!
“疊。”
趙盡琨視線一轉,看到說話的是嗓門奇大的女兵,他擺着生人勿進的漠然臉,冷酷的吐出一個字。
秋晨的牀位在上鋪,她剛好站在花凜箏的隔壁牀,便拿起貝雨的軍被疊了起來。
按照老兵教的步驟與手法,動作生疏一點也不麻溜的疊着。
秋晨有些急,因爲她疊的時候能看到花凜箏放在隔壁牀的軍被,她發現她怎麼也疊不到花凜箏那麼好。
等秋晨的軍被好不容易疊完後,靜躺在牀上的軍被,咋看起來是四方形的,但邊角明顯不直,軟塌塌的堆在成了一堆。
左右看一眼對比一翻,秋晨的信心被打擊得厲害。
光從品相上看就相差這麼大,早知道她就不出這個風頭丟人現眼了。
“報告,我、我疊完了。”
秋晨站直了身體,不太敢擡頭去看趙盡琨。
“繼續努力,向花凜箏學習。”
趙盡琨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他獨自一人也不好在女兵宿舍留太久,他又一次掃視一圈一班的女兵,視線最後落到了花凜箏身上。
接收到趙盡琨看過來的視線,花凜箏撇了撇嘴,目光平靜的回視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花凜箏的錯覺,她竟發現趙盡琨看着她淺笑了一下,等她想看仔細時,趙盡琨卻轉身往外走了。
整個班六名女兵,無一例外的目送着趙盡琨走出宿舍,他出去五六秒後,宿舍依舊靜得出奇,沒一個人先開口說話。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長官有點眼熟?”
因爲軍被沒疊好而有些失落的秋晨,看了看其他人,見她們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後,她一副擔心被其他宿舍的人聽到一樣,小聲詢問道。
“當然眼熟了!他是我們新兵連的副連長,晚上大會他還上臺講話了!你沒認出來嗎?”
站在花凜箏右手側的貝雨,驚訝道。
“難怪!我就說身影有些眼熟!大會上我們坐得那麼遠,我都沒看見副連長長什麼樣,沒想到他長得這麼帥!太有型了!”
秋晨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一臉花癡的叨叨着。
“對對對!近看更有型!”
貝雨也花癡了起來。
“還特別有氣質!我們副連那雙眼睛太迷人了!我都不太敢看,就擔心一看就迷上了。”
玉沁也兩眼冒星星的興奮道。
“一羣花癡!”
凌清掃了眼被趙盡琨勾了魂的同班女兵,不屑的冷聲道。
“難道你不覺得副連……好吧,看在你也長得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強迫你說副連比你帥了。”
冷不丁被人罵花癡,秋晨的一字眉一皺,剛要反駁卻發現說話的人是凌清,她未說出口的後半句便立馬轉了話鋒。
因爲突然出現又快速離去的趙盡琨,一班女兵的宿舍頓時就跟炸開了鍋似得,除了花凜箏和凌清外,其餘四名女兵,話題毋庸置疑的圍繞在了趙盡琨的身上。
花凜箏聽着其他女兵一個勁兒的誇趙盡琨,她的小臉漸漸沉了下來,心裡不太舒服的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趙盡琨有什麼好的?
她們犯得着把他誇上天嗎?
竟然還說什麼想泡趙盡琨,想讓趙盡琨當她們男朋友?
“對了,花凜箏,爲什麼副連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兵們說着說着,秋晨突然扭頭看向花凜箏。
“這有什麼奇怪的?花凜箏都被點名批評了,一般士兵也許不知道花凜箏長什麼樣,但副連肯定知道她就是花凜箏啊!”
不等花凜箏回答,貝雨就搶先答道。
“說得也對,我還以爲副連對她有什麼特意待遇呢。”
秋晨這下就放心了。
花凜箏看着高聲談論着趙盡琨的四名女兵,一轉身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她的小臉便又沉了幾分。
“心裡不爽?”
站在牀頭的凌清倚靠着上下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凜箏。
“本來就不爽!今天一整天都不爽極了!”
花凜箏擡眸瞅了凌清一眼,沒好氣道。
本來從趙盡琨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有所好轉了,就算遇到了連長刑兵,她除了懊惱自己不夠小心外也沒怎麼不爽,但現在她就是不爽。
“是因爲有人也看上了趙盡琨,想跟你搶趙盡琨,所以纔不爽的吧?”
凌清冷掃了一眼聊得不亦樂乎的其他女兵,一針見血戳穿了花凜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