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音樂,專注盯着屏幕的陸小巧根本不知道羅啓森已經站在了身後將她所寫的東西讀了兩遍。
“煩死了,你到底說什麼啊……”光標定在女主說後邊,她就是不知道讓女主說些什麼。
“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別再讓她口是心非了。”羅啓森開口說話。
“嚇死人啊!”她一驚從地上彈起來,“你進別人家不知道打招呼啊!”
不理會她的指責,羅啓森坐到一邊長腿一伸說道:“你的女主還在猶豫什麼?”
“不用你管,你又不懂。”
“我怎麼就不懂了,我也看了,作爲讀者我可以給你最直接的反饋。”
“你看了?”
羅啓森坐在牀上點點頭,眼裡盡是得意,“抄襲吵得這麼熱鬧,當然要看看。”
見陸小巧瞪了她一眼,羅啓森接着說:“男主都這麼主動了,你總該讓她給點回應。她不能總不承認。”
陸小巧細想着他的話似乎有點道理。
“還猶豫?看來是你不信任自己筆下的男主啊。”
“我是不信,他又沒有表現什麼。光練不說傻把勢,我準備再添個情節進去。”
“光練不說傻把勢。”羅啓森重複着,“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啊?又沒說你。”
羅啓森笑而不語。倒是自在地朝後一仰,“你找我幹嗎?”
“誰找你了,別自戀。”
“呵,是嗎,那看來這屋裡有鬼,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一團黑影在門上挪來挪去呢。”
自知被她挖苦,陸小巧沒好氣地說道:“看看你夜不歸宿是不是在隔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沒回來。”羅啓森突然從牀上坐起來,“喔~昨天晚上你按時睡覺了?沒看見我?”
自己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都被他看穿,陸小巧不再理他,假裝看着屏幕,把電腦的音量開得更大。
“好吧,沒事的話,我走了。”羅啓森裝腔作勢從牀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給,拿好,慢走不送。”從牀腳拿起一瓶藥酒陸小巧伸向他,頭都沒擡。她媽媽辛辛苦苦泡的不同功效的酒倒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手上的酒瓶遲遲沒有被人接過去,陸小巧擡起頭,看見羅啓森怔怔地盯着她,眼裡都是歡喜。
“拿着呀,你有什麼後遺症可跟我無關。”
舉着酒瓶的手被他用力一拽,陸小巧人被他拉進懷裡。羅啓森帶着磁性的嗓子響在耳邊,“陸小巧,你關心我?”
她剛要反駁,羅啓森就接着說道:“別否認,你捫心自問要是沒有擔心我就搖頭,擔心了就點頭。”
她就當真在心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沒有搖頭但也沒點頭。
“好了,我知道你嘴硬。”羅啓森鬆開她,擰開藥酒瓶子遞到陸小巧手裡,“你幫我塗。”他說得理直氣壯。
擡手指向自己,陸小巧眼睛瞪大一圈,“我?”
“對。”羅啓森點點頭,就擡手開始解襯衫的鈕釦。
“停停停,你幹嘛啊!你回去自己塗吧。”
“我因爲你受傷的,怎麼,付出點勞動力不願意?沒想到你這麼沒良心。那算了。”他把酒瓶的蓋子扣上交給陸小巧,“反正我自己也塗不到,你自己留着吧,心意我領了。”
他陰陽怪氣,弱者形象裝得非常到位。
“行,算你狠。”說了這句話她看見羅啓森臉上露出了狡詐的笑。
“但我們賭一下,你要是贏了我就幫你塗。”
“賭什麼?”爲了讓她親自服務,現在賭什麼他都願意。
陸小巧眼睛轉了轉,看見了桌子上的橙子,主意來了,“就賭這個。”她拿起橙子拋起來接住,“我們比賽,看誰先剝完一個橙子,我贏了你拿藥走人,你贏了我幫你塗藥酒。怎麼樣?”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羅啓森心裡卻暗自叫好,“成交,如果我贏了,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因爲陸小巧實在太自信,所以一口就答應了。不就是回答問題嗎,這有什麼可怕的。
羅啓森跟陸小巧背靠背而坐,手裡各拿着一個橙子,“我先說好,輸了就是輸了,可沒有三局兩勝什麼的。”
“囉嗦,開始吧。”
陸小巧拿着橙子動作嫺熟,她一週每天都要吃橙子,伊少景有一陣子專門練過剝橙子皮的技術,照樣不是她的對手。
羅啓森這種天天文件電腦的總裁就更不可能贏過她了。啊,她真是太聰明,陸小巧一邊竊竊自喜,一邊悠閒地在橙子的上半部劃了個圓。
“我說,重在參與,不要那麼在意比賽結果。”
羅啓森不理她。
她手上的動作沒停,半個橙子肉已經露出來了,“你可別弄得殘缺不堪連吃都沒法吃了。”
羅啓森不說話。
再來一下,她整個橙子已經快剝好了,贏定了,後面還沒有動靜呢,“其實吧,我真的沒盡全力,我比較善良不想讓你輸得太難看。”
陸小巧邊說邊轉過身,手裡拿着自己的橙子臉上掛着勝利者的笑容。
直到她看見羅啓森的手裡兩個已經剝好的橙子握在手裡,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有沒有這麼誇張,他怎麼可能剝得這麼快呢。
“重在參與,不要那麼在意比賽結果。”羅啓森笑着說,“其實吧,我也沒有盡全力,我也是很善良的。”
“不要臉……唔。”還沒說完,羅啓森就掰了一瓣橙子塞進她嘴裡。
“願賭服輸,來吧。”他利落地把橙子放在一邊,不出十幾秒,襯衫已經脫下來,他人裸露着上身站在了陸小巧身前。
要死了,要死了,他身材太好,看了總是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況且兩人之前還有過親密接觸。
羅啓森看着身體僵硬的陸小巧,明知道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卻故意說道:“怎麼?你不愛吃?”他靠近她,把她咬着的橙子從她嘴裡奪過來,“挺好吃的。”俊美的身材配上他臉上得逞的笑意,襯得羅啓森人身上有股妖氣,迷惑着她。
“來吧。”不再逗她,羅啓森直接趴到了她的牀上。
雙手墊在下巴底下側頭看着陸小巧,“快點啊!”
嚥了口唾沫,陸小巧挽起袖子開始行動,自作孽不可活啊,算是她看走了眼,纔會被羅啓森算計。
打開藥酒的蓋,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混着酒精道瞬間涌了出來,她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棉花走到牀邊,待看見羅啓森後背上的傷口之前的各種複雜心思就都沒了。
他已經自己把之前的包紮撕下去了,除了肩上的兩塊比較嚴重的傷口之外,其他地方已經結痂了,但是青紫淤腫的情況還存在。
這應該會很疼吧。想起這傷口爲了救她而兩次裂開,她多少有點感動。
“怎麼?心疼了?”羅啓森又開始挪揄她。
“閉嘴吧你,待會疼死你。”她雖然嘴上說得惡狠狠的,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只挑那些已經開始痊癒的,只有紅腫的地方塗抹。
“你想塗哪就塗哪,不疼。”
“怎麼可能,你別胡說了。”肩膀上的傷口看着都疼,酒精抹上去不疼死纔怪。
趴在牀上的羅啓森笑了笑,這麼長時間這算是第一次他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看着她一會繞到牀的左邊一會繞到牀的右邊,他覺得這傷受得太值了。
“你坐上來。”
“啊?”
“坐我身上。”羅啓森趴在牀上聲音悶悶的,反而少了平時的輕佻,“快點啊,就像店裡的按摩師傅那樣。坐上來。”
看他似乎沒想什麼歪主意,陸小巧猶豫了一下還真的上牀坐在了羅啓森的身上。雖說這樣塗藥是方便了不少,但是她也不好受,總是有點不好意思真實打實地往他屁股上坐。而且她總覺得這動作有那麼點親密。
“喂!!”本來只有音樂的臥室裡,羅啓森卻突然大聲喊了一嗓子,嚇了陸小巧一跳腿上一鬆這下子是真坐到了羅啓森的屁股上。
“你幹嗎,嚇死人了!”
“你幹嗎!你是蹲着啊?還是坐着啊?”
陸小巧不再說話,她不想跟他討論坐在他屁股上的問題,反正坐都坐了,這次她乾脆腿往前一伸,人肉坐墊誰不願意享受啊,而且羅啓森的屁股坐起來還真的挺舒服的,估計平常沒少鍛鍊。
她人在上邊自然看不見羅啓森一臉的笑意,“喂,我要問問題了。”
“問,誰讓你贏了呢。”陸小巧認真地幫他抹藥,藥酒蒸發的快,本來把手搓熱了在受傷的地方輕揉效果最好,可羅啓森的背上傷口太多,她怕弄疼他,只能拿棉花一點一點的蹭。
“陸小巧,我愛你。”他沒問,反而突兀地沒有任何鋪墊地說了個陳述句。
卻聽得陸小巧動作一顫沾着藥酒的棉花直接塗到他最嚴重的一個傷口上。呼吸變得急促,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跟可怕的是羅啓森也不再說話,房間裡只剩下她寫稿時候放得舒緩背景音樂,現在卻是越聽越讓人緊張。
“你誠實回答我,你對我有沒有感覺。”他終於說話了,打破了這磨人的安靜,卻是讓陸小巧更難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