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早早地就被林媽媽叫醒,一個星期只有兩天的休息日,如此暖融融的美好春日,正是睡覺的好時機,卻被在廚房忙碌的人給生生破壞。
小若揉揉惺忪的睡眼,手掩住又一個哈欠,她家老媽認爲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她持保留意見。但爲什麼要把她的想法,強加於她的身上,孔子都說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大清早,心神不寧幹什麼?”林媽媽嘴裡一刻沒有停過,只希望她的女兒,可以得到她的真傳,牢牢抓住她現有的幸福。不想說得口乾舌燥,沒有聽到迴應,回頭一看,見到小若懶懶地靠在門口,閉着眼睛打着呵欠。
林媽媽鬱結的地胸中起伏不定,最終溫和地說:“若若,你過來。”
小若被林媽媽如此不自然地溫柔,嚇得立馬站直,快速走到林媽媽的身邊說:“老媽,你其實可以不用起那麼早的,我們都很少起來吃早餐。要是你想吃,可以點餐的呀!”
如果小若清醒點,就會發現林媽媽的神色不對,林媽媽仍然柔聲問道:“若若,你知道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啊?”見她家老媽如此認真地看着她,小若清了清嗓子,說:“若若,你過來。”
林媽媽不說話,背過身繼續忙她的事情,小若討好地笑道:“老媽,你生氣了嗎?”
“沒有,你回去睡覺吧。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別往家裡打電話,自己去解決。”林媽媽頭也不回地說道。
小若心裡暗叫不妙,把林媽媽準備的材料遞給她,林媽媽看都沒有看她手中的材料,只是拿過她邊上的油,特別有技巧地倒了一些在鍋中,不會像她,把油一放進去,不僅會到處亂跑,而且還會燙到她的手。
小若厚着臉皮,又往林媽媽面前蹭,林媽媽手快,把她一把扯開,怒瞪着她說:“幹什麼呢?別擋着我我!”
小若見林媽媽真的動怒了,連忙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身,悶悶地說:“老媽,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子,好嗎?”
林媽媽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卻沒有理會她,繼續有條不紊地煮麪,任由小若在林媽媽的身上磨蹭。
“老媽……”小若委屈地放開了林媽媽,站在一旁無措地看着她。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要離家出走,卻迷了路,傷心回來後,想要得到家人的包容。
林媽媽嘆息一聲,“林梓若,愣着幹嘛,沒看到鹽沒有了嗎?不知道添加一點,那麼大了,這點機靈都沒有。”
小若把油倒好,放在離林媽媽最近的地方,然後又沒事找事地把鹽也倒滿,臉上都是討好的笑容。
“林梓若,對待我和你爸,你當然可以無所顧忌的任性,傷了我們,我們頂多就難過,最後不也會原諒你?可是,你現在身爲人妻,哪有那麼人會像我和你爸一樣,這麼無條件地對你好。縱然小晉那麼疼你,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他滿世界跑,也是爲了你們這個家,不是嗎?你若是不想他到處跑,實話跟他說一下就好,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不是嗎?本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你怎麼可以因爲嫌他吵着你睡覺,就夫妻分房睡呢?就算我和你爸吵得最兇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分房睡,只是兩人背對着背睡覺。唉,或許是我和你爸疏於對你的教育,纔會導致你那麼任性而爲之。”林媽媽把這段長長的話說完,就不再說話。
小若心緒起伏很大,這麼久以來,很少見她老媽如此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話,看她面無表情,但是小若知道她的心裡比誰都擔心她的女兒得不到幸福,尤其因爲她的女兒把到手的幸福假手他人。小若垂下眼,眼裡的迷一層又一層。
她的老媽若是知道她女兒再也不可能幸福,是不是會更加地心痛無比呢?
“老媽,你今天沒有回家去睡,老爸應該會睡不着吧?”小若擦掉眼裡的迷霧,想逃開沉重話題。
“我和你爸都是老夫老妻,想什麼?!好了,你去叫小晉過來吃飯。”林媽媽在小若轉身走後,拿着圍裙擦了下眼睛。生個女兒,果然不省心啊
!
小若停在了羅晉的房門前,雙手直往臉上抹,溼溼又黏膩的感覺,小若想到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可是那時候,有外婆幫她擦拭眼淚,如今長大了,必須要自己擦了。
小若擡手敲了幾下門,羅晉打開門,略微吃驚地看着小若,小若衝他淡淡地笑笑,“出來吃早餐吧。”
小若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只好再次提醒道:“我老媽親自下廚,你放心地去吃吧。”
羅晉恍然大悟,他怎麼忘了他的‘丈母孃’還在他家,依據小若睡到日上三竿的時間來看,怎麼都不可能起那麼早。而且,他媽咪之前跟他說過,若是女人真心愛一個男人,就會心甘情願地爲他做很多的事情。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有什麼資格讓小若爲他做事呢?
“小晉,起來了,快坐下來吃點東西。”林媽媽熱情地招呼羅晉,末了看了小若一眼說:“林梓若,動作快點,叫你做一點事兒都那麼慢。”
“媽,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坐下吧。”羅晉把椅子搬出來,讓林媽媽坐好。
“小若,你也坐下吧,我來就行。”羅晉溫和地說。
“小晉呀,你別老縱容她,她就是被你縱容壞的,天天只知道睡懶覺,都不知道身爲人妻的責任所在。”林媽媽說完,又白了小若一眼。
“老媽,我一個星期就那麼兩天睡懶覺,你至於這樣說我嗎?還有啊,你女兒的廚藝你也是清楚的,我做出來的東西可以吃嗎?”小若越說越小聲。
“就算燒焦了,我也吃的。”羅晉看着她,說道。
小若被嚥住,只好埋頭舀粥。
“小晉呀,我果真沒有看錯你,小若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要是她做得不好,你直接說,不需要顧及我和她爸的。還有,小若嫁進你家那麼久,理應去英國見見你爸媽纔對。”林媽媽看着羅晉說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下個星期是我爹地的生日。”羅晉這句話,讓林媽媽放心,卻讓小若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