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手走在廣場上,小若被前面的景象吸引,她拉住了他的手,擠進人羣裡,看到了好幾個殘疾人,在下面表演,眼睛不好的表演跳舞,腳不好的坐在凳子上,有一個人卻繞着周圍的人,他的手中拿着一個箱子。或許是個子太矮,通常被周圍的人漠視掉。
小若站在上面,一眼就看到那箱子裡面,只有極少的硬幣,最大張的錢面值才5元。小若心理髮酸,相對於這裡擁擠的人流來說,那箱子的錢還能是錢嗎!
突然有個小女孩,手裡拿着面值2元的錢,抖動着手,慢慢地向箱子方向挪。
小若發現小女孩的兩邊垂下的小辮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每走一步,小辮子都是在一顫顫地動。幾乎大部分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看着小女孩把錢放進了箱子裡。
然後,小女孩又一步一步又走回到她媽咪的身邊,大概小女孩的媽咪很是欣慰,把小女孩一把抱起,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女孩樂的呵呵直樂。
接着,陸陸續續地有人在箱子裡投錢,小若感嘆道:“一個小舉動,卻可以感染大部分人啊!”
賈洛軒淡漠地看着,始終不發一語。小若碰了碰他的手臂,好奇道:“難道你就沒有感想嗎?”
“沒有。”
“咦,怎麼可能,說一下,不管是什麼?”小若鼓勵道。
“一個母親教育她的女兒,有什麼好說的嗎?”他還是無動於衷的說。
“除了這個呢?”小若終於把視線放在了他身上,看着他問道。
或許是小若的目光過於灼熱,他轉開頭說:“沒有。”
小若不得不說心裡多少有點失望的,但是她還是笑着說:“知道嗎?以前我和舍友就曾經做過一項測試。具體內容就是,有女朋友在的場合,通常男的會爲了在女朋友心中樹立好的形象,凡是在路上遇到可憐的人,男的一定會自發地投入到獻愛心活動中。”小若確定他沒有不悅,接着說:“測試結果顯示,居然有80%的男的會這樣做。”
“那你的意思是說,希望我也是測試中的80%的人當中的一個?”他說得一針見血,小若低垂着頭,肩膀垮下說:“你到底有多不相信人啊?”
賈洛軒沒有說話,看着那些人激情的表演,似乎正在步入高潮。從他小的時候起,父母就已經明確地告訴他,要找有利於自己的人做朋友,所
謂的真正的朋友在世上是沒有的,他們也只不過是貪圖你的錢勢而已。
步入社會,更是對利益錙珠必較,凡事有利可圖的才做,沒有利益甚至看都不看。哪怕是做慈善,都是要分析長遠的利益,才決定要不要做。
而今天卻有一個女孩,想讓他明白要相信人,要懂的無償奉獻,這怎麼可能呢?
小若怕傷害他,一味地用委婉的話語勸他。
他站在上面,看到她從口袋裡拿出去小攤吃飯時,找的零用錢,一張張弄整齊,放在箱子裡面。她又看着那些殘疾人,還是覺得很難受,咬着脣把她口袋裡的錢都掏了出來,果斷地投進了箱子裡。那個拿箱子的人愣住了,隔了好一會兒才道謝。她只是笑着擺擺手,回到他身邊。
他看到了,她的臉上都是釋然和愉悅,好像完成了一件意義非凡的事情。
“別人都是男朋友出馬,但是我的男朋友實在是太大條了,只好由我出馬了。不過,我現在沒錢了,你得收養我啊!”小若自然的抱住他的胳膊說。
“恩,小若,想不想聽故事?”他目視着前方,問道。
小若側過頭,看着他,即使他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可是小若還是感覺到了他周身的憂傷,視線也透過重重人羣說:“好呀,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有個小男孩,他深感家庭的束縛太過於沉重。有一天,他趁着大人不在,就偷偷地溜出去,想去外面透個氣,呼吸下新鮮空氣。小男孩在外面很自由的跑,無拘無束地在外面呆了半天,中午的時候他只是買了個麪包和一瓶牛奶,可是他卻很滿足,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午餐!”
“但是悲劇也許就是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發生了,他發現他身上帶的錢被人偷了,口袋還被人劃破了個不大不小的洞。小男孩很沮喪,可是他卻不想回家。一個人獨坐在街頭,許多人對於他都是視而不見,終於見到有一個人拿錢走過來,卻被她同伴一把拉住,說道:‘現在有很多騙子,不知道嗎?’然後那個人又重新把錢塞進了口袋,看着我,說:‘小小年紀,就開始出來騙人,長大了怎麼得了。’最後,她們也走了。”
小若緊緊握住他的手,怒道:“這些人,思想怎麼那麼不單純,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騙人?”
小若見他不說話,扯着他的手問道:“最後呢?小男孩怎麼樣?”
“被家人接回去了
。”他略微失意的說。
“難道中間一直沒有好心人幫助他嗎?”小若問。
他搖了搖頭,小若低着頭,走在擠擠攘攘的街上,心裡異常難受,彷彿看見那個孤苦無依的小男孩坐在街頭,渴望別人來救助的眼神,漸漸地從希望演變成爲絕望的過程,那是多麼痛心的演變。難怪他對於現實的人情世故那麼淡漠,原來是因爲這樣。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溫暖的手掌,有力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看着他,微笑着說:“知道爲什麼小男孩會這樣嗎?”
他愣了下,沒有讓她失望,好奇的問:“爲什麼?”
“因爲他沒有遇到我,要是小男孩遇到了我,我二話不說一定會牽着他的手走過街頭,帶他回家,把零食分給他一半,和他一起分享我的玩具。玩累了,我們可以坐在沙發上看動漫。”小若想想,那麼美好的畫卷出現在她童年時段都忍不住笑了。
他也笑了,揉着她的頭髮說:“你這是想撰改歷史嗎?”
“要是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們早就在一起,成爲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金童玉女了。”小若不得不說,她其實還真的很嫉妒擁有他童年的那些人。
他沉默以對,眼睛卻被染上了點點笑意,嘴角正在往上揚,小若適時地說:“洛軒,或許小男孩在當時沒有遇到好心人,但是不代表就沒有好心人的。世界上都是有兩面性的,如果你執着於一面,你的世界就會出現傾斜。相信人,這樣你纔會擁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你纔不會成爲孤單的一人。
“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感到特別的心疼。”小若用一隻手抱住他的腰身,頭靠在他的胸口說道。
兩人在吵雜的人流中,相擁着對方,不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
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時光,小若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到不遠處有位老人正盤坐在髒亂的地上拉二胡,曲調憂傷,小若禁不住拉着他的手來到那兒,急忙從口袋中翻找,兩個口袋都是空空的。
她的尷尬的樣子落在了賈洛軒的眼裡,他笑着搖搖頭,從他口袋裡,隨意掏出一張錢,放在了她的手裡,貼在她耳邊說道:“去吧!”
小若回頭,燦笑如花,拿着他的錢,鄭重的放在老人腳下的盤中,老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她的眼神波光流轉,陽光下,嫵媚地動人!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發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