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看起來着實眼熟,幸虧祝珠珠只是路癡,記性沒有問題,所以看到這個在皇甫瑾王府裡的侍衛,想起他來,叫……沉暗是吧?
“見過夫人!”沉暗看到她,自然認出來是當初那個小姑娘。當初沒有想到,她會轉身成爲王爺欽定的王妃,低頭行禮,恭敬的稱她夫人!
“呃,免禮免禮!你家王爺呢?”祝珠珠隨意的擺擺手,頭搖晃着往裡瞅,難道皇甫瑾進了後院?怎麼回事,不是應該找上那個大鬍子來一場“呼呼哈嘿”嗎?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還請夫人先回避一下吧。”沉暗認真的說道。
這侍衛,忠於職守,是好事。可是這麼明顯的異常,他看不出來嗎?
“來,你過來!”祝珠珠勾了勾手指,叫過來面前老實的侍衛,“看,這是什麼?”
這侍衛的優點是聽話,缺點是,太聽話。
這不,好久沒用毒的祝珠珠只得將他迷暈了,周圍還有其他的侍衛,都站在遠處,沒有過來,祝珠珠吭了一聲,一邊說道,“你要幹什麼?給本夫人跪下!”一邊拉着他的身子,弄得就像他要拉扯祝珠珠,而被她一氣之下罰跪了似得。
“看什麼看?”祝珠珠瞪了眼其他侍衛,看到他們都低下頭,便趾高氣昂的冷哼一聲,走了進去。
沒辦法才裝作紙老虎的,她並不知道,沉暗是皇甫瑾座下頗爲信任的一個將軍,當初在逼宮時是急先鋒,奈何沒有功成名就,只得被罰做侍衛。
其他人雖然都想攔住祝珠珠,可看到將軍都被罰跪了,也沒有攔住,便也沒有插手管。
誰敢管王爺心頭之人啊!
等祝珠珠走進去,跪在地上的沉暗睜開眼睛,側頭悄悄看了她一眼,便裝作被迷暈的模樣,繼續閉眼昏迷了過去。
“皇甫瑾,你沒事吧?”祝珠珠推開們進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皇甫瑾,他把身上的錦服盡數脫光,露出了赤裸的胸膛,而胸膛上竟然有一個黑手印。
“死了嗎?沒死你睜開眼睛啊……”她慌了,跑過去連忙扶住了他,看着他蹙眉緊閉的模樣,不知該怎麼辦!“中毒了?好像是,可是這是什麼毒,用我的血能解毒嗎?”
祝珠珠隱約記得皇甫瑾咬過她,應該也嘗過她的血,可是怎麼還會中毒,難道是血少了?
“這是什麼毒砂掌嗎?”祝珠珠皺眉,“不管了,反正這血害不了人!
說罷,就從戒指裡掏出小刀,準備在手指上劃一個口子。
“本王死不了!”這時,皇甫瑾的話音傳來,冷着臉鄙視的看了下她,“你想用血毒死本王嗎?”
“啊?我是要救你啊!”祝珠珠連忙辯解道,“我的血能解毒,乖,你就喝一口,說不定你的毒就解了呢!”
“放開本王!”皇甫瑾一臉便秘的模樣,似乎最煩血腥氣了,移開臉說,“不過雕蟲小技,他以爲本王沒有一點對策?”
“嗯?誰啊?那個,涅徒孫?”祝珠珠倒是奇怪,他怎麼會突然這樣,“你不會是在被他摸的時候,中的毒吧?”
乖乖,那個攻果然不是好人!怎麼捨得傷害皇甫瑾這隻傲嬌受呢?
“不是!”皇甫瑾懶得解釋,深呼吸幾口氣,扶着祝珠珠坐了起來,做了個奇怪的掌上動作,準備打坐吐納一下。
“你出去!”
“我我就待着,光看着,不說話!”祝珠珠捂住嘴巴,眨了兩下眼睛,頗爲識時務的不打擾他練功逼毒。
在他專心修煉的時候,旁邊有個人死命的盯着,這誰能練的下去?他還做不到心無旁鶩的地步啊。
“珠珠,你擔心我?”他呼出一口氣,雙手合掌,口氣溫和了許多。
“嗯,擔心你死了沒人收屍!”祝珠珠嘟嚷了一句,看到他眼睛掃過來連忙捂住嘴,“我什麼都沒說!”
“咳咳……”皇甫瑾咳嗽了兩聲,“那些侍衛都是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攔不住!”他臉色很差,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嘴脣都有點發紫。
真是受不了!
這人就是死要面子,都這份上了,怎麼還這麼能挺呢?
她走過去,無視皇甫瑾恨不得殺了她的眼刀,坐在他身旁,手放在他的腿上。
“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很難受,你要是想哭,姐借給你肩膀用一下……”未等他拒絕的,祝珠珠就攬住他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抱住輕柔的說,“什麼時候的事?剛纔那一下我沒看出來會這麼嚴重。是不是,你之前就受傷了?你真傻,受傷怎麼不告訴我,路上我還壓了你,怪不得你連推開我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稍微一分析,祝珠珠就想到,皇甫瑾定然是在之前就受傷,而那個絡腮鬍子定然知道這點,所以在剛纔又在他胸口上捅刀子,這才弄得他有些忍受不住,躲了起來。
枕在她的肩上,皇甫瑾剛想罵她兩句,卻忽然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裡平靜了下來。
世上也就只有她能如此漠視他的話!
好在,她沒有聽他的,老老實實的滾遠!
所以現在,他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了嗎?
皇甫瑾封禁住身上的幾處穴道,終於合上了眼睛,進入到睡眠裡,同內力真氣一起將身體異常之處消化掉。
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
特瞄的老孃就堅持這個動作,堅持的快要吐血,屁股都坐疼了,肩膀都酸了有木有?!
從天亮到天黑,肚子餓的咕咕的打鼓!你居然能睡的這麼香,閉上眼睛的皇甫瑾,睫毛纖長微微彎起,嘴角上揚揚,像個正着做着美夢的嬰兒似得。
手指上的尾戒微微亮起,她擡手,跟皇甫瑾左手握住,看着他的白玉扳指和自己的紅褐色尾戒,幽幽的嘆息一聲……
無數次的偷偷跑回系統空間,看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玩耍的傲天,看着他“嗽嗚,嗽嗚……”的叫着,再想聽他叫一聲孃親,卻已是不能。
就像一對長相極其相似的兩個人,同自己兒子再像,也不是一個人啊。
等皇甫瑾醒來,已是第二天晌午。
他從牀上起來,感覺頭和胸膛都有點疼,另一處疼的地方是屁股,難道被祝珠珠踢了不成?
這還真沒冤枉她!珠珠童鞋因爲抱不動某人,連拉帶拽都不行,只好一邊踹着一邊擡着,才把他抱上牀!
呸,還說她重!
自己重的跟個死豬似得,絕對有100公斤,還是少說了的呢!
祝珠珠忘記了皇甫瑾這不是普通的睡覺,跟昏迷差不多,所以重量會比平時重很多。
此時的她,太陽曬屁股了,還躺在牀上熟睡着。
難得會有這麼一日的閒暇時光,他同她,沒有吵鬧,平和的睡在一起,互不嫌棄。
皇甫瑾勾脣一笑,手指放在她的脣上,一把捏住了她吧唧着像是在夢中吃東西的嘴,聽到她嚶嚀一聲後,才笑着鬆開。
還以爲她會醒來,誰知道皺皺鼻子,竟然又睡着了!
“果然人如其名!”
皇甫瑾從牀上起來,向來心胸不算寬廣的奸詐王爺,豈會這般輕易的放過那個鷹羽國的人。
“涅徒孫是嗎?”皇甫瑾冷哼一聲,心裡盤算着怎麼讓他和鷹羽國臉面大失!“兩次!本王讓你們活着從我大月國出去,我皇甫瑾便不姓皇甫!”
祝珠珠痛苦的餓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等她實在餓得睡不着的時候,睜開眼睛,便看到在一旁跪着的沉暗。
“啊,嚇我一跳!”她睜眼的時候,沉暗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那眼神似乎有些好奇,但更重要的是,過了正午,天色會慢慢變黯,而那一對眼珠黑白分明的盯着她看,讓她嚇得直接從牀上跳起來,毛骨悚然!
“你你怎麼在這?”祝珠珠後知後覺般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和裙子,發現沒有泄露春光,才放鬆一些,“皇甫瑾呢?”
“王爺已經離開,囑咐屬下一定要好生看管夫人,不得離開半步!”沉暗恭敬的低下頭。
“你跪了多久了?”祝珠珠捏了捏有點發麻的肩膀,隨意的問道。
“一個時辰!”
“哦,我餓了,弄點東西吃啊!”祝珠珠沒有休息好,渾身不舒服。再揉揉乾癟的肚子,感覺自從跟皇甫瑾在一塊,就沒吃幾頓好肉!
苦逼啊!
“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都在內室!”沉暗低着頭,自從嚇到祝珠珠後,就不再擡頭看她了。
“哦!”
在內室?祝珠珠半信半疑,她這比狗鼻子還靈的鼻子怎麼一點味道沒聞到啊?
等她走過去,看到正在鍋上燉着的一桌子的菜,立刻喜笑顏開。
“哇,一直熱着嗎?真好!”大戶人家果然手筆不凡,什麼時候吃都會熱的,而且都是燉的那種肉,越熟越香。
“來來來,快,跟我一起吃!”一個人吃飯總是沒有人多了好。
祝珠珠順便叫上了屋子裡的另兩個長得挺高的侍女,大方的說道。
沉暗對那兩人點了點頭,三人便一起坐在了桌上。
“吃,吃這個……”祝珠珠吃着燉菜,感覺在吃火鍋似得,越吃越上癮。
其他三個人倒是沒怎麼動筷子,也就在祝珠珠吃喝了幾句後才禮貌性的吃上一兩口。
祝珠珠吃了好多後,愉快的打了個飽隔,開心的說,“真好吃!這是我這些年吃過的最好吃的飯了!”
真是餓了才知飯菜香啊!
“夫人,既然你吃飯,那麼,得罪了!”
始料未及的是,祝珠珠纔剛放下筷子,就被一個東西套在了頭上,聞到了刺鼻的香味後,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閉住呼吸後,她還在掙扎,不放棄的想要掙脫開來。沉暗的聲音溫和的在她耳邊響起,“我不會傷害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唔,潘圖(叛徒)!”在被打昏以前,祝珠珠氣憤的叫出了一句,便真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