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只有巴掌大的響聲,在聖姑腳下響起。
她嘲笑的嘴角慢慢的溢開,舉着孩試之劍對像祝珠珠,“不自量力!不如,從你開始祭天!”
仇倬白離他們看着眼急,不知道爲什麼,身子突然無法動了,似乎不光種了停身粉,還被點了穴,還用陣法把他們保護在一丈之外,
剛纔發生了什麼,竟然會有這麼多的變故!
祝珠珠點了點頭,的確是不自量力,放在啼雲身上的,是當初在黑暗森林裡的銀釵消散後留下的遺骸粉末。
雖然不多,但卻是黑魔氣的剋星。
很快,聖姑的笑就停在了那裡。
“怎麼回事?蕩試之劍怎麼不繼續吸收……”聖姑把蕩試之劍看了又看,光芒是有,可是卻較之之前,差了很多。
體內的黑魔氣也一動不動,似乎無法順暢的流入蕩試之劍中。
若非祝珠珠覺得當時的銀釵消失比較可惜,也不會用紙包把剩下的粉末包好,然後在上面寫着“黑暗森林之打敗大8055的遺物”……
當初做了那麼幼稚的事,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用處。
祝珠珠的皮肉疼的厲害,身上如同要烤糊一般,她每走一步,都更靠近火爐似得,感覺快要被烤化了。
聖姑擺弄着殤弒之劍,忽然發現祝珠珠走了過來,舉着這把劍對準祝珠珠,“你不要過來!”
聖姑的麂氣被抽走,她現在唯一的武器就是這把殤弒之劍了。若是祝珠珠真的過來,她根本無可奈何。
不過,光是這把劍就可以輕易的殺死她了吧?
祝珠珠的頭髮開始剝落,皮膚還是皸裂,她的四肢似乎不聽使喚,她的眼睛漸漸暗淡……
頂着重重壓力,在聖姑揮動劍柄企圖用劍氣傷害祝珠珠時,依然堅定的走過去。
她感受到系統的保護,只是這種保護越來越弱,若沒有系統,恐怕她早就被這光和劍氣肢解了吧?
終於走到啼雲的身旁,用玄精鐵劍刺向聖姑。
聖姑連忙躲開,用殤弒之劍來阻擋。
誰料祝珠珠只是虛晃一招,身影突然迅速的飄到了聖姑的身後,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她執劍的右手……
“你作甚?”聖姑因被吸收太多內力和麂氣,體力下降的厲害,反抗也削弱了很多。
“殺了你!”
祝珠珠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上是蕩試之劍。祝珠珠用這把劍捅向了聖姑,而聖姑卻拼盡力氣劇烈反抗……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祝珠珠同聖姑搏鬥。
眼睜睜的看着聖光握着這把變得暗淡的蕩試之劍,同祝珠珠的身體交戰
眼睜睜的發現祝珠珠全身被劍刃切割的遍體鱗傷……
如此殘忍!
祝珠珠你竟然這般殘忍!
讓他們眼睜睜看着,卻什麼都做不了嗎?
特別是最後聖姑高喊着“全都去死”的時候,用你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的堵住了要衝向大家的蕩試之劍嗎?
是的,祝珠珠倒下了,她的腹部全是黑血,腥臭味道和腥甜味道混合,而聖姑的脖頸處汩汩的噴射着血液,流了滿地……
沒有人願意回憶那一刻,傲天也是如此。
他低着頭在主神那裡,一言不語,沒有之前面對主神的膽戰心驚,他很平靜,平靜的根本不想這個糰子應該有的樣子。
主神執起祝珠珠這枚棋子,這顆棋子的顏色開始變灰,開始斑駁,開始飄散……
最終,主神出手將孩試之劍永久的毀滅掉,而啼雲和聖姑也墜入了茫茫宇宙星海,再也消失不見。
通俗點說,就是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她死了?
主神摸着這枚棋子,卻能感受到她強有力的心跳。
她究竟想做什麼?
主神有些摸不透了。因爲自始至終,他都不能控制祝珠珠。
給這個靈魂一個身體,告訴她一個故事,甚至指點她要成爲這個世界最耀眼的存在……不過是個藉口而已。
因爲他不能控制,所以祝珠珠自始至終,都並非棋子。
可是下棋下慣了,豈能容忍這般存在?
丟入棋盤中,告訴她要怎麼活,然後,一點點的提點她,讓她能夠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
成爲他的陪伴,並且永遠尊敬和忠誠於她。
只是,她卻選擇了同角色同歸於盡。
“孤命你監督她衝塔,到現在,也不過才十九層?”主神捏着棋子,威壓的聲音在宇宙浩激星辰中迴響。
傲天閉着眼睛,點了點頭,“是我的錯,嗷嗚……”
“她真的以爲自己是角色了……”主神忽然有些想笑,“雖然是孤故意爲之,可看到她這般動作,實在想笑。”
“是。”雖然主神沒有問話,但他必須做出迴應。
“孤過會再追究你的罪責。”主神搖了搖頭,“同孤一起去棋盤看看吧
話音落下之時,主神便消失了。
傲天嘆息了一聲,不知道祝珠珠會不會真的死去,罷了,她應該沒事的吧?凡人不都說,傻人有傻福嘛!傲天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臉蛋,跟隨着主神,進入棋盤。
此時雲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只是在繁華之外,還能看到那天狂風暴雨造成的惡劣後果一一整個雲城的牆,全都崩裂了!
隨後,聽說公主遇難,別國的公子王侯都前來哀悼,銀月國主更是突然生病,臥牀不起。
沒有人知道那天,公主府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那並不是樣瑞之龍,而是要毀天滅地的妖龍?
公主府內。
仇倬,白離,蘇寐,眉染……所有同祝珠珠關係親密的人,都一身縞素,頭戴白巾。
皇甫瑾也趕來了,他踏入門口,看到衆人的模樣,嚇得差點摔倒在地。原來是真的?
並非傳言,是真的!
他最近忙於同皇甫琦鬥爭,無暇過來雲竺國,按理說現在不能來,皇甫琦虎視眈眈,他這頭獅子先離開戰場,似乎如同承認自己失敗一樣。
只是他必須來。
―路上安慰自己,只是傳言,祝珠珠那傻丫頭怎麼可能有事?
只是看到大家一身白服,連仇倬和白離都這般打扮,皇甫瑾的心神恍惚,心臟一下子抽緊起來。
“你來了……”白離是這些人中主事的,即使再傷心難過,也要安排好靈堂布置,棺材大小,讓祝珠珠走的放心。
“嗯,來了。”皇甫瑾嘴角滿是苦澀,恨不得衝過去攥着白離的衣領罵他,你怎麼搞的?你是怎麼保護的祝珠珠?
只是他已非當年意氣風發的王爺,他忍住了心裡的衝動,自嘲一笑。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罵他呢?
靈堂之上,祝珠珠安然的躺在那裡,像是睡熟了。
她這份淡紫色衣袍很漂亮,在世的時候,她似乎很少穿這種衣服。可是皇甫瑾想讚美她,已經來不及了。
他慢慢的坐在地上,臉色的霸氣也被落寞取而代之。靈堂之中的人,都被白離支使走,只有白離一個人站在他身後。
“究竟是怎麼回事?”皇甫瑾收到信時,並沒有細看,光聽手下送上來的線報就已經驚詫到頭腦發矇。
“她救了我們。”白離面無表情,如同一個機器人似得,機械的解答着
“救了你們?爲什麼不是你們救她?她那麼膽小,懦弱,你們怎麼能讓她一個弱女子去救?還是不是男人了?”皇甫瑾終於沒忍住,火氣噌的冒了出來。
“呵呵,我又何嘗不是這般問自己,爲何她要救我們?”白離很想說,莫不如同她一起去了。人生不過百年間,沒有她,多呆一天都是殘忍。
“誰殺的?”
“慕容煙兒。”
“魔教聖姑?不是說她死了嗎?現在在哪?我要去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皇甫瑾直接站了起來,就等白離說了,然後往外走。
“你說的,我們已經做了。”白離搖了搖頭,把那天發生的事,詳細的跟皇甫瑾講來。
皇甫瑾聽完之後,心緒難寧,心頭的恨已經把他弄的再也無法忍受,他要殺人,殺人,把所有人都殺了!
爲什麼不是你們去死?爲什麼會是祝珠珠?爲什麼!
蘇寐一直站在門外,遠遠的看向祝珠珠,他不敢走近,害怕一走進去就會鼻子酸澀,眼圔發紅。他更害怕會幻想到祝珠珠醒了過來,笑着嘲笑他,說大哥真容易感傷……
脈搏停止了。
這是一個人死亡的標誌。
沒有了心跳,她就不再是人。
蘇寐咬着拳頭,隱忍着,不能哭。
他都沒有告訴祝珠珠,他喜歡她。
他只能遠遠的旁觀,去看祝珠珠喜歡的男人,在屋子裡悲傷的握着她冰冷的手說話。
他恨自己的身份,爲何是個連心愛之人都醫不活的神醫?
仇倬的手臂上全是刀傷,他自己劃的。
這樣喜歡自殘的男人,祝珠珠肯定不喜歡。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每想祝珠珠一次,就會劃自己一刀。弄的現在,他整隻胳膊巳經無法看了。
“珠珠,爲什麼要這樣離開了呢?”仇倬從懷中掏出了一朵紅花,“在我的家鄉,給心愛的女子帶上紅色的花,意味着我會愛你一世,此生不渝。可是,沒有機會了……
仇倬再一次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因爲劃得太深,血順着胳膊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