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裡解刨課就一直很缺大體老師。我們的學校一個季度大概也就兩三具左右,輪流供幾百名同屆的學生使用。
我一直以爲只有學校會需要這種東西,但不知道協和這樣的大醫院也會需要。
此刻我恍然大悟,陳浩說的這些加上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思考着說道:“陳老師,我們去監獄不會是搞大體的吧?”
“你覺得醫院屍體多嗎?”陳浩說道。
“不知道,多吧?”我說道。
思考着當時上學的時候老師說大體老師都是醫院裡拿來的,現在一想我要是都要去監獄拿屍體了哪醫院的屍體也真的不多了。
“醫院的屍體其實很多,我記得我們協和還有一具二十年都沒人認領的屍體呢。但你要說大體多嗎?真的少的可憐,雖然有了遺體捐獻。你估計不知道我們省每年大概都有三百多個人提交遺體捐獻,但捐獻成功的一年都不到七八個人。而光武漢叫的上名的醫學院就有八家,叫不上名的十幾家都有。你覺得夠分嗎?切開按腿分嗎。”陳浩笑着說道。
“不是陳老師,屍體很多可大體不多說不過去吧?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解的說道。
“人是越活越長壽了,如今幾個年輕人能說自己三五十身體就不行了。能在醫院裡去世的哪個不是七老八十?能留下來的都是老屍,做成大體給誰用啊?”陳浩說道。
陳浩的話我聽明白了,醫院裡無人認領的屍體確實存在。但年紀幾乎都偏大,想要讓醫學生練手的估計都要是年輕的大體。而這裡面就產生了巨大的間隙,難道彌補這些間隙的就是監獄?
“等等,陳老師。我和你以後不會都是幹這個的吧?”我說道。
“幹什麼?”陳浩不解的看着我。
“運大體?”我脫口而出。
“一部分的時候是的,還有一部分是運器官。”陳浩說道。
“監獄裡運器官嗎?死刑犯的?”我說道。
“你想什麼呢?這次帶你去監獄是讓你熟悉一下流程。到時候是要隨時準備出動運器官的,器官可比屍體要求更苛刻。而且這個話題你可別亂說,雖然以前這都是黑歷史。”陳浩說道。
“黑歷史?真的會把死刑犯的器官捐獻?”我驚訝的說道。
“今年都一七年了,記得一四年的時候很多醫院已經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了。一五年更是全國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爲移植供體來源,現在是想要搞都沒有機會。”陳浩說道。
“陳老師說說這裡面的事情唄,我好奇。”我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問啥?”陳浩說道。
“死囚移植一五年取消了?爲什麼取消?”我問道。
“倫理上和社會層面上不允許被,而且設備也不允許。我們這輛車是改裝過的,但是你想想在刑場等槍決和藥物處死之後你跑過去解刨取出器官冰凍運輸。刑場是什麼地方?消毒設備能達標嗎?八成以上會造成取出和運輸過程中的真菌感染,所以廢除的有道理。”陳浩說道。
“怎麼說陳老師你見過執行死刑嗎?槍決和你說的那些藥物注射?”我興奮的說道。